“原来我真有成为祸水的潜质。”矜尘恍然大悟,点点头,“这么说,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啦,得了,这名声不错。”
紫风无语地看着矜尘,姑娘,这是怒极而笑?紫云则瞪着大眼睛愣愣看着矜尘,名声不错?姑娘,不会是被那些混蛋气糊涂了吧?
“你们俩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矜尘眨眨清眸,抱起酣睡的小灵狐挡住清颜,轻笑道,“紫风、紫云,我虽然倾国倾城,你们也不必如此崇拜吧?”
“姑娘,您若是难过,千万别憋在心里,若是您不解气,我去抓几个散布流言的人给您出气!”紫风握紧袖中短剑,淡声道。紫云也忙点点头,她早就看那些嚼牙的混蛋不顺眼了。
矜尘放下伸着小爪子迷迷糊糊揉着乌眸的小灵狐,淡淡一笑:“我真的没事,不就是一个名声么?又不能怎么着。”
“姑娘,说的对,只要问心无愧,他人又能若何!”紫风郑重点头。
矜尘如水清眸闪过一抹灵动的光彩:“不错。何况,自我知道沐涵决意与我生死与共那一刻,我就决定,我命由我!谁也不能逼迫!”
淡然的语调中透出一股倔强和不屈,那清颜上陡然闪现的自信,光芒万丈,让紫风和紫云都忍不住为之振奋,不错,我命由我!谁也无权决定!
马车停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随行的侍卫恭声说道:“姑娘,遇上点麻烦,您稍等。”
麻烦?秦府有什么麻烦,矜尘一愣,示意紫风掀开车帘,却听一道熟悉的清雅女声传来:“这不是秦大小姐么?怎么,被我风哥哥赶出北府了?”
“郡主,请自重。”秦子钟温雅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悦。这个郡主,一大早带着丫头侍卫到秦府来找矜儿的麻烦,本以为矜儿不在,忍气吞声也就算了。如今,竟当着矜儿的面,说出如此难听的话,实在让人气愤。
“不自重的是她!”悠然郡主伸出纤纤玉指指着矜尘,一脸气愤道,“就因为她勾三搭四,才会让大宇和北疆结怨!”
秦府所处,本是金陵的富贵地儿,平日少有闲人来往,却也不是人迹罕至,此时,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眼见这一处有热闹,虽不敢近看,却都远远围观,悄声指点着什么。更有好事者,偷偷跑出去请大家来看笑话。
“姑娘!”紫云神色恼怒,素手握拳。若不是矜尘示意她不许出去,早就跳下去赏悠然一顿耳光了。
这郡主,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扮演女中豪杰,替大宇百姓痛骂自己一顿么?矜尘蝉首微垂,清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既然如此,本姑娘是不是也该借此机会伸伸冤呢?
“怎么,秦小姐,心中有愧,自觉无颜面见大宇百姓了么?若真如此,你就该与北疆少主结亲,洗去自己恶名,还天下一个太平。”悠然郡主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娇颜愈发正义凛然,皇家郡主的威仪尽显。
“紫风,紫云,扶我下去。”矜尘放下小令狐,站起身,低声吩咐,“待会,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莫要插手。”
紫风和紫云一愣,却还是点点头,扶着矜尘出了马车。
一身淡紫罗裙,外罩浅紫貂绒披风的矜尘一走出马车,围观的人群顿时传来一阵吸气声,原来她就是秦家小姐,果然是清丽脱俗,娇美可爱,怪不得北宁王爷冲冠一怒。
“矜儿,你……”你出来做什么啊?秦子钟见矜尘走下马车,快步上前,口中的话却被矜尘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矜尘一双水眸柔软清澈,看向悠然时,忽然闪现泪光,上前一步,欠身行礼,柔声道:“秦子矜给郡主请安,郡主吉祥。”
“你要做什么?”见矜尘上前行礼,又见陪她而来神色淡漠的紫风,悠然郡主神色一惧,下意识退了一步。上一次栖霞山上,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阴影,已成为悠然永生的噩梦了。
“郡主说的不错,子矜的确心中有愧。”矜尘清眸泪珠欲落未落,柔柔地对围观众人欠身致歉,“子矜对不起各位乡亲了。”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众人的心忍不住一软,看来,这位小姐也不是传言中那么不识大体。
“既然对不起大家,就嫁到北疆去,北疆少主可是说了,只要你嫁过去,北疆与大宇可是永无征战!”悠然一见矜尘一副软弱模样,心中顿时冷笑,哼!让你尝尽天下人的唾骂,终于忍不住了?
“郡主,子矜是有愧,子矜无法答应北疆少主,是因为子矜有苦衷。”矜尘长长睫毛上挂着一滴清泪,看向众多围观百姓,柔声道,“各位乡亲,子矜与北宁王爷早有婚约,自古有言,一女不嫁二夫,子矜是闺中女子,恪守闺训,自幼熟读《女训》,视名节如生命,岂能朝秦暮楚,毁约另嫁!若是那样,子矜情何以堪,身何以处,不如死了算了。”
矜尘声音哽咽,素手握着锦帕,轻点眼角,嘤嘤而哭,好不伤心。
围观众人一阵唏嘘,看着那寒风中微微轻颤的娇弱人儿,同情心大胜,女人们念及自身,若是被逼二嫁,真不如死了算了,这秦小姐,倒也真是身不由己,哪个女人愿意这样,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胡说,你什么时候与风哥哥定亲了?”悠然一听,顿时娇颜震怒,几个南府侍卫下意识缩缩头,郡主啊,您可千万别再把我们拎出去,上一次的事情还没告诉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