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身上有狗的味道？”
“我养狗。”女人领着金刚来到仓库。“这些都是工业废纸，我不要你的钱，送你。”
金刚傻了眼，这什么纸，又厚又黄，横七竖八躺在污水里。
“不要怕，这是电镀后排出的水，动手吧，小矮人。”女人捂着鼻子离开仓库。
金刚卷了裤脚，跳入污水中，把废纸抬到外面暴晒。
突然闯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两手叉腰，站在仓库口喊：“小朋友，你爸爸呢？”
“你是他儿子吗？涂大成在哪里？叫他出来，天呐，什么德行，这么小就让你做这么肮脏的活。”
“我是收纸壳的。”金刚的声音很低。“你不是他儿子？涂大成不是你爹？”
“不是。”男人哈哈大笑。
冷不防背后钻出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揪住男人的耳朵。“黄鼠狼，你******在背后说了老子多少坏话？”男人脸色煞白。“涂大成，你欠我的材料款什么时候还？”
涂大成呸了一声。“就你那小加工厂，等吧，一个月，一年，两年。”
“等不得啊，工人等工资，你不能一拖再拖啊。”金刚抱了纸壳从二人中间穿过。
“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是谁？”
“我是拣垃圾的。”“我还以为是你儿？”黄鼠狼哈哈大笑。
“你才是我儿，要钱的时候比我儿还要乖。”黄鼠狼的脸一下子刷白。金刚抱完纸壳后用水冲洗了手脚坐在一边等纸壳干。
涂大成扭着黄鼠狼的胳膊，“滚，再要老子拖你三年。”
“你不得好死，哎哟，你放手。”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黄鼠狼连滚带爬走出仓库。
金刚把晒干的纸壳打成捆用绳子绑好。他前脚还没踏出门，就被涂大成高高提起。“走，钱都没给你想走？”金刚两脚在空中打腾。“你老婆说，送给我的。”
涂大成的老婆走出来金刚就傻了眼了，眼前的女人完全不是那个张家妹妹。“你把纸壳白送给他。”女人上下挑了金刚一眼。“哪里钻出来的矮矬子，老娘这里有白送的吗？”
“不是，诶，不是你。”金刚语无伦次。
“少说，给钱，纸壳二毛五一斤。”
“都是一毛八，怎么是二毛五？呜呜，你放我下来。”涂大成提着金刚又摆了几个圈。“呵呵，呵呵呵，蛮好玩的。”见老婆开心，他转得更猛更快，把金刚转得是头晕目眩。“我也要转。”金刚很快被转手，被女人的鹰爪扣住。“忍者，一休哥，阿童木，小飞侠……”
“一百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金刚落在地上，身体瞬间散了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就仿佛那张大嘴巴要从布帘的大洞里支出来。
“你从哪里找来的小矮人？怪好玩，怪可爱，怪酷。”
“他是拣垃圾的。”金刚站起来，抬着头在那里骂。
“再来。”涂大成动如闪电，她老婆在一边拍手加油。“大成，加油，加油，大成，一百八十七，一百八十八。”最后，金刚又被啪嗒扔在地上。金刚慢慢醒过来，发现两个怪物在看自己，一个是长了两个牛角的涂大成，一个是涂大成长了乌鸦嘴的老婆。“哎哟，我的妈呀，世上还有这么丑的矮人。”乌鸦嘴一张一和。
“我以为他用布帘子是遮凉，原来是遮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