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途,有无名师指点差别真的很大。因为没有真正的贤能指正,很容易就误入歧途,走上一条不归路,就算得到一本真正的无上神功秘籍,也是如此。修行之路越到后面越是艰阻,不少有大智慧的先人就算因为修行之中行错路,不得不转世重修。
所以修行界中,特别是名门正派都有指点后进之人的传统。当日在湘州城外的四位大师也好,在云水村遇到的六合会道颠大师也罢,大家当易鸣邓涣为子侄,不说倾囊相授,但也知无不言,让易邓二人受益匪浅。没想到这次道济禅师干脆明了的拒绝了易鸣的请求,又不愿吐露原因,有些令人费解。
虽然禅师拒绝了在修行方面为两人解惑,但对传闻中能载人飞行的器物还是有几分兴趣。于是众人不仅向禅师展示了热气球的草图,也将上次试验的失败原因做了一番讲解。小胖墩李洪丹也壮着胆子问禅师,是否是因为上天不愿凡人飞天,所以特意烧掉气球。这个说法虽然是有人特意拿来攻击易邓,但被有心人传到了三个小孩的耳中。对此说法三个小孩表面不屑一顾,实质上还是有几分担心。
“不过是无稽之谈。”禅师笑着否定,旋及又转过头来对着易鸣说道,“你这东西飘在半空应该可以,但想登天揽月,那是没有可能的。”
“有道是站得高,看得远。人类有拥抱天空的想法,让大家看看不同的风景又有何妨。”
三个小孩听得禅师说并不能真正到达天宫,并没有多大失望,因为年纪不大的他们更多是想着有个好玩物,没有想得太多,反而是裴统领有几分失意,但转过来想,飘在半空也好,至少离天神要近很多,说不定就能遇到真仙。
“我听闻海中有一巨鱼,其皮不惧刀砍,不惧火烧,要想分割只能用另一种海鱼的胆汁涂抹到金刀上,关键是这种鱼皮重量很轻,应该能满足你的需求。”禅师指点他们。
不用易鸣指挥,程船东忙吩咐属下去打听这种鱼的下落。又过了数日,有云龙洲的海商向程府献上了一整付鱼皮。有好事的家丁拿着刀切斧劈,都难以留下印记,又用火把烧,火把都灭了,那鱼皮也是完好。
“禅师果真见识不凡,这种事物若是他不提,我们怎么会知道。”大家都很钦佩。只是道济禅师当日解了庄子的困境,又参观了气球的模型后,就飘然离去。
另一方面,园子被围,几位小勋贵被困,显些遇险的事情,激怒了唐王,也让被冒名的六合会十分着恼,只是大肆搜捕后,只抓到一些被蒙蔽的百姓和若干投机者。小王子鉴于禅师当日相助的事情,上书唐王,对这些人查明不是主谋后都以训诫了事。
后面主使者虽然没有查获,但唐王的侦缉已有对象,而六合会也通过清查内部,发现数位疑似与妖族有勾结的修真,但很不巧,一场大火突袭,这几位修真和去抓捕他们的会员都被大火掩盖,事后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又过了近半月,载人版热气球准备再次试飞。热气球由邓涣、裴统领和程府的一位家将共同乘坐。本来三个小孩是想和邓涣一起当作第一批乘客的,但没人敢让他们冒这个险。
有了第一次不算成功的经验,鼓气让气球的气囊展开,挂上吊篮,点火准备,一起准备妥当,三人登上了热气球,并解开了拴住热气球的绳索,热气球缓缓升空。
这一次显然要完美许多,无惊无险,三人悬浮到了上百丈的高空,裴统领站在吊篮边,白云似乎举手可触,眺望大地,地面的人群如同黑点,再望远一点,那一片蔚蓝,正是无尽海洋。一切都很完美,若是能再飞高点酒更好了。裴统领一边眺望四周,一边在心里暗想。
另一位家将就没这么好心情了,别看他健壮如熊,往日遇到刀来剑往也不眨一下眼,今日才飞起十来丈,就已经神色大变,到了现在,他更是不敢往吊篮外望一眼,蜷缩着身子,躲在吊篮一角。邓涣听易叔说过,这好像叫什么恐高症,有些人在平地没有一丝状况,但不能登高远眺,否则很容易出现不能自控的情况,就如这位家将一般。
“裴大叔,固定吊篮的绳索已经拉直了,我们应该在离地面一百丈左右,火器的备油还有不少,应该还能飞更高。”
他们这次更多的是测试气球的性能与不足之处,易鸣也要求他们飞到百丈即可,现在已经到了这次飞行要求的高度,就看是再呆一阵,还是按要求做降落准备。裴统领有意在高空再体验一番,可又看到那位家丁面色苍白如面,毫无血色,只好同意降落。他们通过减少火焰,让气球缓缓降落。
等他们回到地面,三个小孩都拉着邓涣,询问天空是何种景色,又急着检查气球各种状态,准备做第二批的乘客。这几日庄子附近的佃农和百姓,见多了热气球上上落落,按刘屠夫的话来说,就看到一个尿泡挂着一个篮子起起落落,那底下还挂着一根线,也不知道这些贵人们在做什么,每次还听到有人大呼小叫。
又过了两日,事情经过的奏本已经来到唐王的手中。虽然听闻这件神器不能直达九天,但密信中描述天空的景色极美,而且小五子还称在半空中见到一位乘鹤的仙人,虽然只是一瞥而过,但绝没看错。另外密信还说,越到高空,气温越低,有次测试因为操作手一时贪高,差点活活冻僵过去。按异人易鸣的说法,是高处不胜寒。
现在平安城中,不仅唐王满心期待,不少重臣、勋贵都盼着能一睹为快。热气球的制作图纸已经摆到了唐王的案头,协助打造的工匠和三家有过飞天体验的家丁都奉密旨进京,他们准备在平安城中做一个更大,飞得更高的热气球。
易鸣和邓涣则再次与结交的朋友告别。道济禅师虽然没有指点两人修行,却指点他们,海外仙岛无数,其中一座名曰傲来。
易鸣突然记起,当日酒仙翁也曾提过这座仙岛,还说上面有一大妖,与寻常妖怪不一样,这妖修成正果,成为正神。而且对照蓝星的传说,这大妖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大圣,美猴王。也许真的应该往东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