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厄沉浸在修为暴涨的快感中,在牤山小镇的客栈耽误了足足半个月。要不是再耽误下去真的就赶不上学院开学时间了,陈厄还没打算走,这半个月的修行足足抵得上自己快两年的提升。对比来看,自己之前练的是什么玩意!
离开牤山镇的陈厄为了补上自己拖延的时间,一路上紧赶慢赶,也不特意找村镇留宿了,能走到哪就到哪,天黑了就原地修行一晚上,半个月时间赶了原本一个多月的路。
眼看还有几天就到林城了,野外虽然也能修行,但是环境还是不能让人彻底的静下心来修行,所以为了早点回到学院好好的修炼,陈厄不由得又加快了行进速度。
这天晚上陈厄赶路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头顶上的雷声越来越大,眼看着大雨将至可这地方上哪避雨去,陈厄以往这些年都是在城镇或者找村庄休息的,这是第一次因为时间问题没办法才赶夜路,这地段虽说走了不知道几次,但是对附近的地形是真的不熟悉,加上这天色只有那急促的闪电有点能见度,再熟悉的人说不准也迷路了。
陈厄没办法之下只好加快脚步往前冲了,看看能不能运气好遇到路边别人搭好的亭子或者茶水棚子。跑了片刻,雨滴已经开始大颗大颗的砸下来了,眼看就要变成落汤鸡,而且前面马上要穿过一片林子,这雷雨天穿林子可不安全,右边是个山脚,只好往左边拐过去,反正要被淋了,也不在乎多走这么点路了。
陈厄往左边走了一会,雨已经下了下来,绕过林子忽然看见前面有个黑乎乎的建筑,似乎是个庙,梦中世界的套路在脑中来回闪过,陈厄很犹豫进不进,反正已经被淋湿了,但是因为某些莫须有的猜想不进去避雨看起来更傻。
走进庙里,证实了陈厄的第一个猜测,是个实实在在的破庙,正殿天顶中间破了不知道几个洞,只有靠墙的两边和供桌那一边能躲雨。
破庙里应该没人,远远的陈厄没看见火光是一点,第二点是这个破庙没半点可藏人的地方,那破旧的供桌整个暴露在眼前,原本应该遮掩桌底的桌布估计被附近乡民废物利用了。供桌后面的半边神像只盛了个底座,头和身体分成三部分落在大殿正中的地方,正沐浴在这场雷雨之中。庙里的帷幔估计跟桌布一个命运,只剩四根光溜溜的柱子。至于藏在柱子后面跟人绕着躲的狗血桥段不在陈厄的考虑中,那柱子都没一人宽。
陈厄找了左边中段的一个位置靠着墙坐下,要是没有闪电,不会第一时间发现这坐了个人,因为进了破庙的人第一眼都是向四个角和供桌神像的位置看,容易忽略到这个位置。
陈厄在墙边坐下以后,又开始了修行,最近这段时间他对修行真的是有上瘾的感觉,那种让你清清楚楚能感受到的进步让人很沉醉。就像减肥如果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明显瘦下来,很多人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伴着轰隆隆的雷声,陈厄静下心来沉浸到修行中,渐渐的感到自己体内的玄韵跟天地间的雷声的节奏在一点点的接近。加上自己演奏的笛声,三者渐渐达到一种奇妙的循环,自己原来的修炼就像笛声引导着玄韵配合一样。但这次笛声演奏的时候,雷声就像鼓点一样落在节奏中,带动了自己体内的玄韵主动去配合一样。原来的修行乐谱演奏像一个曲线,玄韵是一个曲线,演奏的旋律在前,玄韵在后,虽然不听不出,但是就像两个平行的曲线一样,这次借着雷声似乎“轰!”“隆隆!”“轰!”每一下都把两者一点点砸近,随着最后一下“轰轰!”的声音两者完整的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自己每一下的吹奏玄韵都能马上的给出反馈,如臂使指一样。随着这一下,体内玄韵跟自己演奏的曲谱,跟着天地间的雷声缓缓飞出了体外!
“哈哈!我成功了!”陈厄太高兴了,自己的第一个小目标就这样达成了,停下演奏冲到大殿中间仰天大叫,似乎要跟这轰隆隆的雷声说谢谢一样。
在雨中疯狂的叫了半天,陈厄终于冷静了下来,看了看自己又淋湿了的一身,陈厄无所谓的笑笑,他见过学院里的老师们用演奏震落身上的水滴,正好可以试试。
拿出竹笛继续修行,切换观测模式看着绕在自己身边这些如曲线一般的音波,随着自己的演奏高地起伏,陈厄乐此不疲,震落水滴的技巧不算难,几次以后就被陈厄掌握了。
就在陈厄修行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破了以后五官经过大大加强,他听到远处有两个冒雨而来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应该是在追逃,脚步很急,踏水的声音很重,应该是普通人。
“别跑了!你知道你自己跑不了多远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听起来是在后面追的那个人,但是中气似乎不足,像受伤了。
“有本事就抓到我再说,你伤的也不轻,不如你先回城里养伤,改天再追我。”前面逃的那人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陈厄贴着墙走到一个破洞前,往雨中看去,前面那人赫然是罗江。追他的人离他也就五六步距离,被他挡着陈厄看不到。
“你跑不了的,就算我今天放过你,崔大人明天就到,你这伤势能跑到哪去。”
“那是我的事!”
眼看两人越来越接近破庙,陈厄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后边追的那人忽的借着雷声扬起手中提着的乐器,铃铃铃的声音被雷声掩饰的几不可闻,但是罗江还是察觉到了,向一侧猛的一扑,虽然狼狈却躲过了这一击。
这时候陈厄才看到追罗江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手中拿着的是个帝钟。此时他的手抖个不停,他手中的帝钟一阵紧过一阵的铃声在陈厄眼中如针一样刺向罗江。
罗江还没站起来,只能在地上借着翻滚躲避,他翻身后的地面一阵夺夺夺夺夺的声音,泥水也跟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