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儒墨才不管那些什么折子公务呢,养了那么多个朝臣,少了他难道就不能运转了?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直接打开门,司儒墨几乎是飞奔着来到了花厅,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烟儿,你回来了?”
唐水烟回过头,看到司儒墨那还略带喘息的模样,心底不禁一片柔软,“嗯,先用膳吧。”她一整个下午可都没闲着,咋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司儒墨看着她这幅模样,也顾不上去问她究竟去了哪里。看唐水烟那一副肚子好饿啊的模样,他就一阵心疼,忍不住走上去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责备,“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先吃点呢,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得,司儒墨这是完全将唐水烟当成小孩了。
“这不是想回来陪你吃饭嘛。”唐水烟扯着司儒墨的袖子,蹭在他的怀里撒着娇。
一句话哄得司儒墨心里乐呵呵的,早就找不着北了。赶紧就吩咐下人将晚膳端上来,亲自给唐水烟布菜,那模样,无微不至,真是恨不得夹着菜一口一口喂了。
唐水烟吃的很享受,还在心里得意的想着,男人果然是要哄的,看,多听话。
石榴站在后面一直沉默着,心里忍不住暗暗的想,小姐这一趟,怎么觉得比以前更阴险了?不对不对,怎么能说小姐阴险呢!太不应该了。
暗自敲了敲自己的头,石榴眼观鼻鼻观心,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眼前那个男人,一副妻奴的样子,谁还能看得出来他是战场上谋略千里的八王爷司儒风?
这边妻奴伺候着自家的王妃吃完了晚膳,本来还想厚着脸皮陪着一起回房洗洗睡了来着,却被唐水烟给劝回了书房,说是将公务处理完了之后,再睡。
那边,司儒墨满身的干劲儿屁颠屁颠的就去做事了。
这边,唐水烟回到房里就开始布置。那些个服侍的二等丫鬟奴仆什么的都被赶了出去,就连石榴都是被勒令守在门口,不许进来。
开玩笑,****司儒墨时一回事,可给人看到了……她唐水烟也是要脸皮的呀!
石榴将上好的玫瑰香薰点燃,放进了香炉中。葡萄藤纹的镂空香炉升起了屡屡淡淡的白烟,带着好闻的香气,弥漫了一室。
将那香炉挂了起来,月光透过半开的格窗倾泻一室,琉璃宫灯明灭了灯火,墨玉石面的圆桌上摆了一壶美酒,两盏金樽,几碟鲜果糕点,伴着窗外满树将开未开的桃花,几乎迷醉了人的眼。
“你下去吧。”唐水烟坐在桌边,一只手托着腮,斜靠着,微微一笑。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锦缎春衫,外面罩着淡粉色的金线勾纹外衫,抹胸上绣着点点的红梅,与她眉间轻点的红梅花瓣相映成辉。盈盈一握的细腰用宽大的腰带束起,绣着鲤鱼戏水的图样,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与华贵的外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双猫儿眼中波光流转,似乎是有着无限的风情。衣袖滑落至手肘处,露出了一节白皙的藕臂,上面套着玉镯金环,折射着烛火柔柔的光。
香肩微露,****半敞,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像是九天银河落下的如绸般的夜幕,一直延伸至脚踝,不带一丝的装饰。
司儒墨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他的呼吸微微一窒,空气中的香味像是加速了血液的流动,心脏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就连那鼓动的力道,都仿佛比起平日来要有力的许多。
“墨。”柔情的声音从红唇中软软的飘出来,唐水烟第一次这样直呼司儒墨的名,些许的害羞便幻化成了红晕,如同最上等的胭脂,染红了她的面颊。
而那一声柔柔的呼唤,将司儒墨的心都融化成了一汪春水。他的喉头上下一滚,只觉得口干舌燥。
今夜,与往常太过不同。也或许这份不同,在他回到八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烟儿……”司儒墨紧紧抓着理智的最后一根尾巴,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你这是?”
“墨,你不喜欢?”唐水烟歪着头,有些受伤,她可是精心准备了好久的,难道没效果?
司儒墨几乎是反射性的拼命摇头,绝对不是不喜欢,“只是为什么突然?”
这一瞬间,司儒墨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可是,他又不太敢确定。他带着期许的眼神看向唐水烟,掌心不知道何时起满布了汗水。那个答案他期待着,却又不敢听。
太过矛盾的感情。
“虽然都说我们已经成亲了,可是我的记忆力一点儿洞房花烛时候的记忆都没有。”唐水烟站起身,走到司儒墨的身边。她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将两盏酒樽斟满了美酒,端在手上,一只递到了司儒墨的面前,“今晚,我想补一个洞房花烛夜,不知道,墨能否成全?”
司儒墨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激动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他伸出手接过了唐水烟手中的酒樽,看着她在月光下如微风拂面一样的温婉笑容,“烟儿,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司儒墨的心中还是有着顾虑,唐水烟的失忆,以及曾经失去的恐惧,让他再也不敢强迫她,也不敢趁着她现在不记得的时候,乘人之危,若是有朝一日唐水烟恢复了记忆……
皱了皱眉,司儒墨害怕,到时候会不会被讨厌。她会不会,怨恨他?
像是察觉到了司儒墨的犹豫,唐水烟抬起了自己的手,主动的绕过了司儒墨那只端着酒杯的臂膀,冲着他一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我既然已经是夫妻,难道……不该补偿一下洞房花烛吗?”说着,她顿了顿,唇角的弧度染上了些许的调侃,“还是说,你只是想与我做有名无实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