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山别墅C区008号。
“张警官，希望我没有误解你，可是你属下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们已经把我当成嫌疑人了。”
坐在轮椅上的莫应雄，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
他穿着家居服，额头上绕着一圈绷带，样子看上去很气愤。
“我只是好奇，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现在的警察难道都和狗仔队一样吗？这也太可笑了。”
莫应雄大声嚷嚷着，二楼的客厅全是他讽刺的声音。
“我们就是了解下情况，请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
赵磊不冷不热地说道。
“没错，我是和他老婆苏晗关系暧昧，我俩有你们想象的那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些我都承认。”
“可是，如果你们认为我会因为这个把肖戈杀了，那就太可笑了。根本不值得，张警官，你听清楚，根本是太可笑了。”
莫应雄用眼睛看了张远山一眼。
“那肖戈为什么打你，难道不是因为苏晗和你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吗？”
赵磊问道。
“肖戈这个死鬼是白眼狼，不过老天爷很公道，这种人早死早超生。”
“莫先生，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好吗？”
“这位小警官，我怎么知道那条疯狗为什么打我？他八成是脑子有问题，他那是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
“对，就是恩将仇报，你们为什么不打听清楚，他是怎么进的乾旭集团，怎么成为我爸的专职司机的？难道就因为他力气比别人大吗？简直太可笑了！”
莫应雄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以说得具体些吗？”
“你们既然想听，我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搬石头砸脚，自作自受。”
莫应雄一脸无辜。
“我和苏晗好上以后，大约就是去年刚过完年吧，苏晗给我说他老公在体校当教练，也挣不上什么钱，就让我帮忙。”
“我当时被苏晗迷得神魂颠倒，脑子进了水，便把肖戈招聘到乾旭集团。”
“肖戈他没什么文化，性格又内向。开始就先让他当保安队长，那保安队长也算是个官吧，可他干了没多久又嫌烦。”
“后来，苏晗又找我说情，我没办法，又给我爸的秘书说好话，人家才同意肖戈给我爸作专职司机。”
“给大名鼎鼎的乾旭集团老板开车，又体面工资也高，我对他算是可以了吧。”
“可谁能想到，半个月前，不知道他抽什么风，竟然跑到我办公室撒野。可折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是到底是为什么。要是因为他老婆的事儿，他早干嘛去了，这会儿嫌戴绿帽子了。”
“他是过河拆桥，地地道道的白眼狼。”
莫应雄说完朝洁净的大理石地面啐了一口。
“就这些？”
赵磊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失望。
“小警官，那你还希望些什么？人都死了，我冤枉他做什么。你是不是还想问我肖戈死的那天晚上我在哪里，你看看我的样子，我还能去哪里，你随便调查，这些证据你们很容易收集到。”
赵磊认真做着笔录。
莫应雄的不在场证据理由充分，有多名证人（别墅区的物业管理人员以及家里的家政人员）均表明莫应雄这半个月均在家修养，连医院都没有去（医生是亲自上门服务诊治的）。
案发当天，又正好是会诊日，医生晚上七点来，直到十点多才走。
另调取通话记录，也并没有可疑的发现，当然警方并没有完全排除他的犯罪嫌疑。
毕竟如果他雇凶杀人，完全可以选择一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
最重要的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按照莫应雄的表述，情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有疑问的地方是，如果莫应雄的表述属实，那肖戈是什么时候知道两人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的呢？
如果说是在进入乾旭集团之前，那苏晗向莫应雄请求是出于被迫还是内疚？
如果是在进入乾旭集团之后才知道的，那肖戈的表现正常吗？
从尸检的结果来看，张远山已经猜出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对被害人有着刻骨的仇恨。
既然已经一刀毙命，为何还要补上那么多刀，还要……
张远山的大脑像电影般飞快地旋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