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的卖身契一直都被她捏在手机,云清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而那总是做事谨慎小心翼翼的张婶,明显不是个安分的人呐…
嘛,不过也没什么大的威胁就是了,可以放着不管,她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上呢,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云清秉持着速战速决的想法,随便拿了两身衣服就出了成衣铺子。爹走了之后的这些年,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裙装,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她现在居然还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
疯了疯了!她真的是疯了!
拍拍脑壳,把那些可怕的想法清除掉。
云清背着她的背篓回到山脚下的的时候,太阳已经成了一片赤红色,堪堪在山尖冒了个头。
傅子毅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实在是累了他就坐在地上,靠着树干睡了一觉。
云清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明明是一个该锦衣玉食的人,却是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她还以为这人已经回去了呢,毕竟她也走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以前也不是没人来过程在这里求事儿,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等不到她回来就离开了。
好吧,她承认是她轻视了傅子毅,毕竟他长得实在是太细皮嫩肉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吃的苦的。
“起来了。”云清走上去,踢了踢地上的傅子毅。
“啊?”后者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嘴角似乎还有一点可疑的晶莹。
直到傅子毅嘴里吸溜一声,这正好印证了云清的猜想——这家伙,居然睡得都流哈喇子了!
“你…”云清本想说让他在这儿等着,她上山问问,程在若是给的话就拿下来给他,毕竟这山也不是那么容易上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她话才刚刚开了个头,傅子毅那里就传出一声响亮的晚餐铃。
“咕~”此声绵延,却又透着无力感。
傅子毅尴尬地直挠头。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能麻烦再说一次?”
云清看着这家伙傻乎乎的样子,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宦家子弟了。
“罢了,跟我上山吧,你自己亲自去问。”
“真的?!”傅子毅没想到还有这好事,高兴得朦胧睡意一下子退了哥干净。
“跟上来,我走哪里你走哪里,我迈左脚你也迈左脚。”这山上的奇门阵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山脚这点小机关还算不得什么,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给那些企图上山的人一个警示而已。真正危险的,是越发靠近山顶程在住所的地方,当初云清也是在程在的带领下走了好多次才领悟到这条路的“精髓”所在,不然就凭她隔三差五地就要下山采购,没了程在指导,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傅子毅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还是有些害怕自己踏错一步,毕竟云清的样子并不想是在开玩笑。
况且他对这奇门阵法还真是一窍不通,就算是他这次记住了路线,但也不敢下次独自就上山再来叨扰,毕竟他也不知道云清他们会不会更改这些阵法,万一要是改了,他一步踏错,那就是真玩完了。
用余光瞥了眼傅子毅,看他老老实实的跟着,云清不由得轻哼一声。
算他识相。
“师父!”云清到了山顶大嗓门地喊了一声。
程在穿着身白衣,又拽着个大酒葫芦摇摇晃晃的从屋里出来。
“清丫头回来了啊,快快快,为师的小酒儿呢?”程在迫不及待的就去翻云清背后的背篓。
那样子,就跟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似的,叫他一声老顽童可不冤枉。
“师父,你够了啊!”云清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扯肩带,将背篓从程在的魔爪中拯救下来,躲到一旁。
“先别急着喝酒,这人找你有事说呢!”云清扬了扬下巴示意程在向后看。
长这么大,傅子毅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给无视得这么彻底,要知道,平日里他遇到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上赶着来巴结他的呢。
不过这次“胆大包天”敢无视他的人可是程在这老头子,傅子毅可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熊,况且他还有求于程在呢,自然是巴结讨好更为明智之选了。
“晚辈傅子毅,见过程老前辈。”傅子毅微微一拱手道。
程在精明的目子看了看傅子毅,随后又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地小徒弟,咧嘴一笑,
“可以啊,清丫头,这才下山多久,就给自己找了个伴咯?”
云清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心情是几何的,但她清楚知道自己脑子里此时此刻无比的想确认程在那老头的老眼昏花没,没花她给他弄花,这臭老头就没个正经的!
“额…”饶是脸皮厚如傅子毅,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了。
云清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心道一声麻烦。
她开口说道:“他是来找你要药的。”
“啥药啊?”
“一只八百年的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