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布布虽说不是什么被降大任的斯人,但作为受过上下五千年历史文化精神熏陶的炎黄子孙,她还是秉持着‘劳动最光荣’的朴实农民思想,任命的做着家务,把柳某女扔得到处的瓜子壳扫起倒进垃圾袋里,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自己真适合当个贤妻良母
里里外外整理一圈下来,竟垒了一大袋的垃圾出来,她手提了垃圾袋托出门,由于低着头没注意前方,迎面就和急急跑过来的人撞在了一起,抬头望去,那被撞跌在地上的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布布放下手里提着的袋子走过去,蹲下查看他:“没事吧。”
男孩没答话,只急急的把一直护在怀里的笔盒拿出来,翻开盖检查里面蠕动的小虫有没有事。
布布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讶异问道:“这,这是蚕?”十几只乳白色小虫在笔盒里蠕动,小男孩见仔细看一圈小虫没事,听得布布的话,高兴抬起头来:“姐姐姐姐你也认识蚕啊,它们可好玩了……以后养大了还会变成蝴蝶,我好不容易向小胖要来的这几只……”
“恩,姐姐以前小时候也养过蚕的。”
“真的吗真的吗?姐姐你也养过啊?我以为大人都不喜欢它们,我妈妈就很讨厌……”妈妈说这些小虫很难看,还不允许他养,害他只能把它们放在空出来的笔盒里每天藏在书包里,上学放学都带着,小胖家有个亲戚是专门饲养蚕卖蚕丝,小胖说那些小虫会慢慢长大然后最后就会变成蝴蝶,他和班里几个小伙伴赖了小胖很久才得到这么几只。
小男孩拍拍屁股站起来,小心翼翼抱着笔盒:“姐姐,我要回去了,再见!”
“恩,再见!”摆摆手目送小男孩离开,把垃圾袋子拖出去外面扔了。
布布小时候确是养过蚕的,小小肥肥的一只只,她和院子里的几个小孩就每天早上跑到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树林里摘桑叶,摘一袋子满满的,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把一片片的桑叶细细的擦去上面的水珠,保证桑叶的足够干燥才能给蚕吃。
那时候能玩的东西不多,几只小虫子也能把她们乐得一跳一跳。他们把那些小东西放在一个小小方纸盒子里,底层铺满桑叶,再把蚕放上去,然后顶层再盖一层,那一段时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围蹲在小盒子旁边,看那些小家伙小口小口吃桑叶,看它们一天一天变肥大起来。
布布把垃圾袋扔下,拍拍手,抬起头,天空澄澄澈澈,几朵白云飘荡。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就过去这许多年了,她呲的一声笑出来,怎么突然也学起了伤春悲秋了。
时间这种东西,不管你重不重视,它都不管不顾的往前迈进着,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它好像已经带着你的很多东西离得你很远了。
回到屋子里,一番打扫果然没有白费,窗明几净的亮亮堂堂,布布举起双手过头,舒展舒展筋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空气里满是清新。
友情这东西,很多时候跟时间跟距离都没有关系,即使相隔再远,时间过了再久,心里总是有着它的位置,无可取代。
重逢这件事情,大部分时候是带了浓重感情色彩的,喜悦伤怀或者其它,随之涌现而来的那些关于过去的记忆就突地全部浮现,快乐或者悲伤的,深刻或者浅显的,那些记忆穿透了时间和距离的隔阂,清晰的宛如刚刚经历。
当布布在自家门口看见孙晓雯的时候,那些过去的总总就好像在回放一部久别的电影,那些朝朝夕夕一幕幕全部的具体了。她冲过去抱着这突然出现的姑娘,又叫又跳,眼泪不知代表了什么样的心情止不住的就往下掉。
孙晓雯轻拍她的背,道一句:“小妞,我回来了。”眼睛里也是湿湿润润,那些模糊了很久的事情有了契机,忽的变得明朗无比,只一句话,仿佛时光倒回到了离别的那会儿了。
友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妙的,不需要过多表达,一个拥抱一句话一眼眼神都能诠释。
“这么久都跑哪去了呀?什么联系方式也没有。”眼睛有些忍不住的湿润,布布掐着她的手臂肉,责备着。
“呵呵这不是回来了吗?”当初去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情,的确是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呢,暗了暗眼神,轻拍她的背:“对不起啊,小妞。”
一晃眼竟已过了两年时间,这个城市好像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样子了,不知道是环境改变了心境还是心境改变了环境,也只有面前的这个小妞却还是一如从前的样子。
“好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孙晓雯有些好笑的说,这妞还是傻愣愣的样儿。
“哦快点进去吧。”布布这才意识到两人还一直是站在门口,赶忙开了门:“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着啊?”这房子是她们两人走了以后才找的,她突然找上门来害她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说道这个,孙晓雯又有一肚子疑问了,:“应该我问你把,什么时候跟姓许的勾搭一起了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抓了桌上的苹果啃一口,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很红了吗?这大小的杂志啊报纸啊都有你们的事迹呢。啧啧小妞,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她也是在杂志上看见的,上面真是事无巨细的把布布身价给写了个一清二楚,过去现在身世学历工作各各方面都有了,要不然自己也没这么容易找到人不是?!
“呵呵这事。摁说来话长”布布打着哈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孙晓雯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翘了二郎腿凉凉吐一句:“那就长话短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反正别想随便敷衍了事。
“啊?真的要说?”
“啊!当然。”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听。
布布见逃不过了,递了杯水给她,自己手上拿一杯,挨着孙晓雯身边就坐在沙发上,把事情描述了个大概。
孙晓雯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说一句:真是猿粪啊!
以前三人还在念书那会,孙晓雯前桌坐一个长很清秀的男生,有次孙晓雯因为前一天晚上出去玩得太晚没睡好,上课直接趴在课桌上补眠,那堂课正好是法学课,授课老师是位年过花甲老学士,戴一副学士镜喜欢严肃的念念叨叨个没完,孙晓雯平时最受不了他训人的那一番长篇大论,基本上把此教授和‘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归类为同一种人。这次却刚好撞枪口上了。
教授发现睡觉的此女,理所当然的念了一长篇‘经’,直把孙晓雯念得也有种孙悟空说的‘这个家伙没事就长篇大论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就好象整天有一只苍蝇,嗡……对不起,不是一只,是一堆苍蝇围着你呀,嗡……嗡……嗡……嗡……飞到你的耳朵里面。救命啊!救命啊!’的感觉。
前面桌男生大概看她一脸便秘样,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就因为这一笑,孙晓雯和那男生结了不大不小的仇,时不时的喜欢抓个‘小辫子’整他,基于‘不打不相识’的千年定律,两人关系竟奇异的和谐了,偶然的一次机会又知道了此男生家竟还是自己隔壁的隔壁邻居,孙晓雯说这事给简薇和布布听,简薇沉着一张脸故作严肃的说了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