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秋,早市好生热闹。今日的京城上空霞光满天,祥风柔和,更令人惊叹的是——花府上空久久地盘旋着无数飞鸟,迟迟不肯散去。
“这可是奇观啊!”一位身着青衣的俊美男子感叹道。他身旁另一位同样身着青衣的男子也露出惊讶的神情。“哟,师兄,没想到你这木头脸上竟也能有表情?”后者看了他一眼,表示无语。
青衣师弟随手拉过一个看热闹的路人,问:“这位大哥,这花府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背拉过的男人打量了两人几眼,问到:“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青衣师兄向男人拱了拱手,道:“正是!我二人来此寻人。”
“那就怪不得了!”男人笑了笑,“这花府夫人,今日生产呢!”
青衣师兄一愣:“不知……这孩子是男还是女啊?”
男人想了想,终摇摇头,“我也不知晓。”这时,一旁的一位妇女凑过来道:“这孩子,是个女孩!记得前几日,花老爷带着花夫人去临春堂检查的时候,那大夫说是个女孩!你们是没看到啊,那花老爷,笑都咧到耳根子咯!”妇女笑眯眯地说。
青衣师弟疑惑:“这……是个女儿,花老爷怎么这么高兴?”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男人又插进来道,“这花老爷一生只娶了花夫人一人,而这花夫人之前生的四个孩子都是男孩,这夫妇俩就盼个女儿,听到这个消息,能不高兴吗?”
“原来如此。”青衣师弟点了点头,又看向青衣师兄,两人对视一眼。霞光,百鸟,女孩,就是她。
花府内——
“啊!”花夫人的叫喊声一次又一次地砸在花老爷的心里。
“老爷,您别着急了,夫人一定会没事的。”见花老爷一脸焦急,管家劝道。
花老爷任是无法安心,在院子里不断踱步。
管家只得无奈点头,老爷夫人的感情真好。
产房内众丫鬟手忙脚乱,稳婆急切的声音让整个产房里充斥着紧张。
“夫人,再用点力啊!”
“夫人,坚持住,就要出来了!”
花夫人已是浑身湿透,发丝因为汗水粘在她柔美的脸上,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狼狈,却又有几分病态美。
一旁花夫人的贴身侍女妙雪紧紧抓住她的手,着急道:“夫人,您要坚持住啊,夫人!”
“夫人,快,再用些力,孩子头已经出来了!”
屋外花老爷恨不得立刻冲进产房,花夫人的声声叫喊简直是在撕扯他的心。
“哇——哇——”婴孩的啼哭声刹那间响起。
吱呀——房门被推开,稳婆一脸笑意抱着怀里的孩子走向花老爷。
“恭喜花老爷!是个千金!”稳婆笑眯眯地说。
花老爷一脸惊喜,有些颤抖地问:“真的是个女儿!”
稳婆笑道:“真的是个小姐!”
花老爷抱过孩子,孩子小小的脸庞让花老爷笑了又笑。
“啾——啾——”花府上空的百鸟齐鸣,仿若在为此喝彩。
稳婆一脸谄媚:“花老爷,您瞧,这孩子,以后定是个有福的!”
花老爷兴致高昂,便道:“今日都有赏!”
“哟,谢谢花老爷!”稳婆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老爷,不好了老爷!”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地从产房里跑出来,“夫人,夫人她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小丫鬟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花老爷抱紧了怀中的女儿,冲进了产房。他蹲在床铺旁边,看着奄奄一息的花夫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怡儿,你看咱们的女儿,多可爱啊!”他将怀里的女儿递给花夫人。花夫人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衬得她越发美。
花老爷忍住眼泪,轻道:“怡儿,你要好好的,咱们还要一起将孩子养大呢!你坚持住,大夫很快就会来了,啊。”
花夫人抬手抚上花老爷的脸颊:“明郎,我撑不住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咱们的女儿。”
花老爷抓住花夫人的手:“怡儿,你不能走,咱们还要一起给孩子取名呢。”
花夫人的清眸中带着水雾:“明郎,今日是中秋,咱们的女儿,就叫凝秋,可好?”
花老爷眼睛泛红,声音有些颤抖:“好,都依你。”
花夫人笑着道:“明郎,希望下辈子,还能遇到你……”话落,花夫人放在花老爷脸上的手便滑落下来,而她那双清眸,也再也不会睁开了。
“怡儿,怡儿……怡儿!”花老爷再也崩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不断流出。
“哇——哇——”孩子似乎有所感,一瞬间大哭起来。花府上空,百鸟再次齐鸣,不似刚才的喝彩,有些悲戚……
皇宫御书房内,一袭黄袍的男人正批阅着奏折,显现出尊贵的气息。只是他硬朗的脸上,总有几分傲然。
“皇上,”一个太监走到皇上身侧,“孟司天监求见。”
宇文鸿抬眸:“传。”
“传孟司天监觐见!”太监喊到。
一位双鬓斑白的老人进来了。“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宇文鸿挥了挥手。
“谢陛下。”老者起身看向皇帝。
宇文鸿放下手里的奏折,问:“爱卿有何事要报?”
“回禀陛下,天象异动,天定凰女临世。”老人道。
“哦,凰女,这不是好事吗?”宇文鸿眯了眯眼,“为何爱卿如此焦急?”
孟司天监叹了口气:“凰女临世本是好事,可这个凰女,气势过足,竟有盖过帝星之势。必须天定帝星,才可压住啊!”
宇文鸿表情狠厉了一瞬:“呵,一个小丫头,能翻起什么风浪,朕就是与生俱来的皇帝!”
“陛下……”老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宇文鸿打断了,“爱卿退下吧。”
老人摇了摇头,无奈道:“是。”陛下,就是太过自大了。
“娘!”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跑进了大厅里,却只看见一家人坐在一片白色的大厅内。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副棺材。
“娘!”男孩跪下,对着棺木磕了一个头:“孩儿不孝,竟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华儿,起来吧。”花老爷抱着孩子对花凝华说道。
花凝华起身,看向花明立:“爹,这是……五妹?”
花明立点头。花凝华看了一眼小孩:“爹,我可以抱抱她吗?”
花明立将手里的娃娃给了他,花凝华轻轻接过,静静看着孩子的容颜。
夜,渐渐降临……
“爹,这么看来,五妹是个有福之人啊!”说话的人约莫十五岁的模样,长得很稚嫩,是这花府三少爷花凝德。
花明立摇了摇头,皱眉道:“树大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