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拼命地跑,即使没去买早餐,即使以她平常3倍的速度跑到了公交车站,也依然没赶上6:50这趟班车。没有赶上这趟班车,就意味着会错过好几趟地铁,意味着她今天肯定会迟到。在这个小小的日本企业,对待员工迟到的行为是十分苛刻的,除了同事会有异样的目光,上司完全不理解的眼神,还会扣掉当天工资的80%。因为日本人的商务习惯和词典里从来没有“迟到”,只有早到。“迟到”意味着不专业,意味着不认真。
所以,信子这样迟到的人可以说是极其罕见,更何况早会每天都会进行,迟到了一天分配的任务就更不得而知了。电话这会儿没电自动关机了,谁也联系不上。
她急得涔涔的汗水浸透前胸后背,甚至头发丝里都冒着水珠。心率加快让信子十分惶恐。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在前台低着头打完卡,余光里所有的人都已早早就位,键盘声电话声一片。
信子尴尬地提着田中送给她的那个巧克力色的小猫帆布包,穿梭在桌椅间,迅速找到位置弓着背静静坐下。
等定了神,抬头才看了看部长们的位置空着,噢,今天是盂兰盆节,他们都回国了。这下,她才松了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家都一副轻松的表情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信子这才长嘘口气。方才几公里的加速度,胃里翻滚的空胃酸,心里的精神疲惫才得以舒展。
“馨馨,你怎么没来上班啊?”
“我今天请假了。”
“哦哦。”
“你昨天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来也不告诉我。”
“哦,我临时来了个朋友,我跟她出去了。”
“哦,那你下回告诉我一声,我差点儿以为你出事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没事没事,我能有啥事,我长的安全,嘻嘻。手机没电了,我就没回,这不是没带充电线吗?刚刚才管冯姐借到。”
“嗯。”
挂了电话,信子颓然。这几天的事情有些突然,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和谁说。馨馨是可以依靠,可是这些事情…算了,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吧。
而我心里早有感觉,信子估计是谈恋爱了。哪有半夜也不回来的说法,来了可以住我们的房间啊,这附近的宾馆那么贵,换她应该是舍不得这么招待人的。可是这姑娘,找的男朋友能对她好吗?
“馨馨,你们在哪儿?今晚上我要去五角场见个人,一起吃个饭啊。”
“好呀,你到了发我短信。”
小雨最近忙着考研,一直闭关在寝室,结果马上要下来了。有种直觉,这姑娘该会转运了。
小雨和她男朋友异地很多年,高中的时候同在一个班。她男朋友我见过,人高又帅,白白净净文质彬彬,气质非同一般。没有哪个女生看一眼不喜欢的。
高中那年,他和小雨相约上海,小雨如约考到这里,而男朋友虽然也考上了一所上海的一本院校,但他的家人对他的唯一目标就是复旦,他不得不复读来争取这落差的10多分。两人已经异地五年多了,等小雨大二的时候,这个男朋友依然没有考上复旦。
异地恋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纯粹的两个灵魂,光沟通就要耗费比一般多出的经历。正常的情侣,一天可以所以选个时间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而那时候,电子和网络没有像现在这样便携。人们只能回到寝室或者打电话联系和视电脑视频。如果不好好珍惜,就像空气里的美好,你可以感觉到,却怎么也感觉不到。
小雨和男朋友恋爱了那么多年,在我看来,他的存在对于小雨更多像是精神依赖,而不是生活里可以随时真正保护她的盾牌。女生是需要保护的,尤其是在花儿的年纪。柏拉图的感情,在某一个时刻会成为心里的铃兰花,而花期短暂随时凋零。谁都在一瞬间希望最喜欢的花一直被捧在心里,转身回到现实里,又希望那朵花能随时相伴,一同品味生活的香馨。
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事情。小雨本是要直接就业的。在大三那年,他男朋友复读一年之后,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虽然终于来了上海。但是和他家人初期的预想完全不相同。小雨的男朋友
小雨终于摆脱了异地恋的束缚,等来了她们感情的春天。正在她满心欢喜地憧憬和心爱的人同一个城市生活的美好时,现实很快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晚上不太想吃饭,小雪和她的二号男朋友有约。剩下我打算直接回寝室洗洗衣服。
刚进走廊,经过606寝室的时候,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声,这声音很凄烈,我忍不住好奇,一时间也听不出是誰在哪儿哭。
我索性站到门口,想要去安慰。606是信子住的寝室,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而且我都认识,感情也都还不错,我琢磨着是谁在那里哭,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吧?
里面的哭声断断续续,一会儿又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