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艾克决定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精力放到身后的椅子上,以及束缚自己的链锁上。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身上,那给自己带来伤痛的伤口流出的血液让链条的摩擦小了许多,他猛地一吸气,不顾身体传来的刺痛,向下一滑,便只剩下脑袋还在链条里边,可这明显不是什么问题。
解放的双手帮脑袋同样解放出来,半坐在地上的艾克开始思考逃跑的办法。
“这个梦,似乎是上一个梦的延续?”艾克不确定的想着,因为这中间的跨度稍稍有些大。
上一个梦里自己还在逃亡,借助着周围地沟一般的环境和那绿色的有毒气体,艾克跑的很快,这个梦里他却已经被抓到了?而且还是被一个看起来有些像教堂中年神父一样的老男人抓到了?
他不禁怀疑起这梦是否还是连续的。尽管还想多思考一些怪异的地方,可身体传来的刺痛让他不得不先融入眼下糟糕的环境里。
“得先止血,不然一会儿还没逃跑,就要去见日接完客的上帝了。”略略自嘲一下,艾克打量起胸膛的伤口。
“似乎是锐器造成的伤口,幸亏它没看起来那么糟糕,不然真的要去见耶和华他老人家了。”艾克舒了口气,那狰狞的伤口只是划开了他的表皮层,刺痛的感觉则来源于暴露在外的真皮层,或者说那上边的神经感受器。
打量了一圈,艾克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如果我不想用那块可能让我感染到死的擦脚布去包扎伤口的话,只能是牺牲身上这块沾染了血渍的衣服。”
一脚将擦脚布踢的远远的,艾克脱下了有些发黑的短袖,那上边是逐渐氧化的血红素。
龇牙咧嘴地缠了两圈后,艾克开始思考逃跑的办法。
“正面刚?”艾克嘲笑着将这个作死的想法从脑海踢开,他环视了一圈,一根有些生锈的铁棒入了他的眼睛。
拿起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棒,略略使劲弯折一下,发现只是有一点变形后,他满意的点点头:“这家伙不错,一会儿得让那个老男人常常破伤风杆菌的厉害!”
挑了个还算舒服的站姿,艾克等待着老男人的到来。
“吱呀”一声,海风特有的腥味吹进了艾克的鼻子,没有管老男人惊恐的目光,艾克将那酷似钢筋的铁棍捅进了前者的胸膛。
似乎是发现那人还有反抗的余力,艾克又抽插了好几个来回,确认那人不会再有力气来追自己以后,艾克才打趣地嘲讽了句:“但愿这上边的细菌不会喜欢你温热的肺叶!”
然后一个纵步逃了出去。
身后是那人的哀嚎,身前却是一片大海,或者说一个码头。
“该死!”艾克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居然被绑在了海边?!尽管有所意识,但堵在身后的船板让他除了向码头跑去别无选择,鬼知道那船里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果不其然,没等艾克在码头犹豫多久,身后两星火光带着骂骂咧咧向他跑了过来。
“神啊,希望你保佑我不会因此被病痛与细菌折磨!”说完艾克纵身一跃就跳入了海中。
没一会儿,一个戴着有些老久但仍然雅观的绒毛金丝边帽的男人掺和着被捅了七八下的老男人来到了码头边。
“嘿,老伙计,咱们这下可是血本无归了。”一神黑西服的人对着受伤的男人笑道,只是话语里透着的咬牙切齿出卖了他当前的心情。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该跳下去继续追他!懂吗,崔斯特,那家伙身上有关于时间的利器,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老男人对着名为崔斯特的家伙咆哮,却牵动了伤口而又咳嗽了几声。
“哦?你的意思是,把你丢在这里,然后不顾弄湿我刚买的衣服就跳下去?就为了追一个小孩?格雷福斯,我真的觉得你现在应该看看心理医生!”崔斯特挖苦着,却还是在后者瞪大的双眼下将其搀扶了回去。
“该死!”格雷福斯暴躁道“别让我再抓到那个小毛孩!”
崔斯特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而后的某一刻,他停住了脚步,看着头顶的桅杆:“咱们或许得迎接新的客人了。”
格雷福斯顺着崔斯特的目光看去,愤怒的撇了下嘴:“这该死的女人,就像问到了腥味的鲨鱼一样该死的难缠!”
……
“冷,好冷……”海域里的艾克此刻觉得,周围环绕的不是海,那是冰,能把他冻死的冰!唯一让他还能坚持着扑拉胳膊的动力就是活下去,他还不想在这里丢了性命。
“不行了……已经,没力了……”随后一片漆黑,无论是视野还是意识,最后的时刻里,他仅存的一点感知中,一个有些温暖的怀抱将他拖向了未知的地方。
……
“啊!”艾克猛然起身,发现又是一场噩梦后才长舒了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如此清晰的感觉……”
他撩起来上衣,那里的确没有伤口之类的东西:“究竟是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