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公子,你……”女子愣了。
狗腿子回头朝她做个鬼脸:“我家公子目的达到,你可以滚了。”说罢,瘸腿走进去,气的那女子在外门直骂。
二人进去后见到了老板,然后说出是金老板叫他们前来进货,老板一听之后却遗憾的告诉他们货物短缺,所以要等十天半个月的,顾西辞面上虽失望但心却窃喜可以多在砚十三身边呆着,于是双方约定了一个时间交货,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天气晴好,风景秀丽。心中说不出的一番畅快。
“好了吗?”一直在街口等着他们的阿牛,从茶棚中走出来问道。顾西辞把刚刚的情况一说,然后说要写封信回去给金老板告知一切,商量之下,狗腿子因腿不方便所以在茶棚中坐等他们。
风轻轻吹,无比凉爽。
狗腿子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头,顿时露出惊喜表情:“大哥,是你!”
眼前男子正是与他相识二次的黑衣男子,他也拍他肩膀爽朗大笑:“想不到在此处也能遇到小兄弟你!真是有缘。”说着,二人以茶代酒。一番倾诉。
原来男子也是开店铺做生意的,只不过开的是玉器生意,倒也有些小钱。
“真是太巧了,我们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回去。到时候一起吧?”狗腿子听到他今天也是因进货无货,不禁心头更添亲近。
黑衣男子连声应好,又邀他出去相玩。
正在这个时候,顾西辞和阿牛回来了,原是信已经写好,不出几日便会到达烟花镇。狗腿子向他们二人介绍黑衣男子,顾西辞一听,脸上表情不悦但也没有发作,狗腿子就是相识了他才宿夜不归,但是念及他除了自己也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不好在说什么。
“那我跟大哥先出去玩,晚上在回来找你们。”临走前,狗腿子感激的看着顾西辞,脸上全是开心。
顾西辞只多说什么,只淡淡嘱咐:“小心点。早些回。”狗腿子立刻点头,然后迫不及待跟着黑衣男子走了。
阿牛在一边看着他:“要不要跟着?”他看出来顾西辞对狗腿子的不放心。
他只是轻轻摇头,叹了一声:“让他去吧。”说着,伸手拍拍他肩膀笑道:“走,跟老子去喝酒!”
酒能误事,这一句话还真不假。
二人去酒楼中一喝二聊脑子一热,竟忘了要搭船回去这事儿了。阿牛连劝顾西辞歇一晚在走,可他却坚持走山路,于是二人连夜赶着山路走回,于第二天清晨到了京城内街。
“累死了,歇会儿。”阿牛实在是走不动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扶着墙壁不肯向前。
顾西辞原本走出了他前头,又只好返身回来,取笑道:“就这样走不动了?”被他这么一激,阿牛又卯足了劲一起走,二人刚来到家门口还没喊时,门便自动开了。
“老女人……”话才喊出,顾西辞便停止,视线定格在她身边的男子身上。
君无言朝他温和一笑,尔后转身面向面色不郁的砚十三,声音透着亲昵:“昨晚折腾了一晚,早些休息。”说完,手还亲密的抚过她的脖子,顾西辞随他的动作看到她脖子上赫然有一枚鲜红吻痕!
人,已随着轿子走了很久,街道是清冷的气息却还在。
阿牛看着对视不语的二人,一个尴尬,于是打着招呼先进去了。
砚十三见顾西辞定定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心下有些慑然,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昨晚一直未现身的君无言忽找上她,说是谈心,一谈便谈了一夜,她几次要逐客他都不走,良好的修养令她只得保持沉默,心想着等顾西辞回来,谁知他一晚未归,可恶的是君无言临走前说她脖子有东西,趁她一个不注意便吻了上去,他人表面上如此温和,那一吻差点咬断她脖子。
二个人心情都不好,最后,一个进去,一个出去。
长而空旷的大街上只听到大门骤然关上的“嘭”声……
天渐放亮,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叫卖声,嘻笑声,一片喧哗。
顾西辞漫无目地的走到街上,被人撞了都没有什么表情,原来意气风发的面上一片颓废,脑中不断回放着刚刚门开的那一刻所看到的画面。她和他并肩站在那儿,她脖上,还有他吻下的痕迹。藏在袖中的拳头蓦地握紧,像要捏断一样发出咔咔声响。
经过金陵阁时,上面传来男女嘻笑声。
“哎哟,你长的这么俊,为什么叫狗腿子呢?”一女子咯咯。随后,响起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少废话,来,来亲一个。”
顾西辞经过的那一刹脚步顿了下,可是神情满是恍然,仿佛抓住了什么又让它极快的飞走,他现在只想狠狠发泄心底那压抑的怒火,突然,袖子被人抓住,正是一个妖艳的女子冲他抛媚眼。
“公子,进来喝一杯吧。”
他目光极沉极黑,阴声说了一句:“滚。”
女子似乎不相信他对自己的美貌视若无睹,又挨了过去,“来嘛。”
“老子叫你滚!”顾西辞面庞闪过一丝煞气,伸手便将女子用力一推,毫不怜香惜玉,女子整个人都被推倒在地,额头刚好和台阶磕了一下,鲜血直流,顿时,安静的街上吵嚷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女子因痛满脸恐惧,口中胡乱大喊。
顾西辞又像之前般心不在焉的离开,仿佛心绪被带向很远的地方,连随后而来的几个打手都没察觉到,就这样,他肚子挨了一拳,脸上又挨了好几下,打得满脑金星旋转。
“给我狠狠打!连我们的花魁都敢伤!”老鸨站在台阶上狠狠道,手上还搀扶着额头流血的女子。
很快,那几个人将顾西辞拖到一个小巷子里没命似的拳打脚踢,顾西辞任他们打着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他静静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在疼又怎么疼得过他的心?
打了好一番时间后那几个人才甩甩手离开,同时警告道:“以后在看见你看不打死!”
顾西辞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很久,才踉跄着站起,雪白的衣染了尘和雪,发丝也凌乱不羁,一张英气的脸上红肿不堪,更添不驯。
云来酒楼。
因为尚早所以里面人不多,老板虽见他一身狼狈可是穿的却是好料子于是笑着迎上去,只听他哑声道:“酒。”
“不知客官要多少呢?”老板殷勤问着。
顾西辞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筷子筒:“越多越好!”老板一怔,本欲在问些什么却听他一声暴吼:“老子要酒!”
眨眼,桌上已经堆满了酒瓶,有立着的,有歪着的,有躺着的,顾西辞手拿着酒瓶一个仰脖,便闻酒气四溢,清凉的酒倒转中顺着他的唇角洒到脖子,整个胸口都湿透了。
老板和小二都担忧的看着他,他已经喝了不下十几瓶。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洒瓶倒地,顾西辞漂移的眼神怔了怔,又继续仰头大喝,整个胸口都因酒而烧得心慌,身上洒气醺天,只要靠近他就能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