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儿还在努力的挥着枪,看到车临河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小,手里还拿着两个小包。
顺儿连忙停了下来,高兴的喊道:“临河哥!”
车临河赞许的看着他,亲切问道:“这么晚还在练习枪法啊,有什么所得?告诉我。”
顺儿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越练习我就越熟练,长枪就像我的手臂一样,很灵活!”
“哈哈,你的这个心得,真真是句大老实话。”车临河抛过一个小包,“这是王大婶家的糍粑,刚才给了我一些,顺路带过来给你做夜宵。”边说他向屋内张望。
顺儿高兴的接住,就想拿进去先给蓝婶吃。
“哎哎,不用,我这还有,一会拿进去。”车临河有点犹豫的问,“呃,顺儿,那个艳君姐,也在吗?”
“嗯,在屋里呢。”顺儿打开小包就吃了起来,转头喊道,“艳君姐,临河哥找你来了!”
“嘘~嘘!你小子!”车临河想捂住顺儿的嘴,“我…我不是找…”
这时,听到了声音的蓝婶走了出来,“小河子,你来了,又来找小君吗?”
望着蓝婶那带着戏谑的笑脸,车临河顿时脸上涨的通红,活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螃蟹。
“蓝婶,咳咳,我是顺路看你来了。”
“好啊,我先去烧火,你进屋坐会吧。”蓝婶走向厨房。
车临河暗自庆幸,赶忙拿着小包走进门中。
他看见了一个婀娜的身影,背对着他。
依旧的蓝色素花裙褂,一头青丝自肩头洒落,如同丝绸一般顺滑,自然的垂到了那被勾勒出了青春曲线的腰部。
左艳君正在把头发扎起来,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嘴里还衔着发绳。
在屋中烛光映射下,两个大大的明眸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优雅如玉般雕琢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和那轻咬着的皓齿,此刻犹如堕入凡间的仙女。
车临河直愣愣的看着,整个人呆着站在门口。
左艳君好奇的看着他,麻溜的把发绳套在手上,扎紧之前练功有点潮湿的青丝,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车临河顿时手足无措,“艳,艳君妹,你,你笑什么啊?”
左艳君盯着他,看着他憋的通红的脸,说:“临河哥,你今天怎么呆呆的,好好笑!”
“呃,呃,呵呵。”从来没有过如此局促,车临河抓抓头皮,“今天买了糍粑,顺路拿点过来给蓝婶。”
“哦,买的吗?”左艳君盯着他,“怎么刚刚听见你和顺儿说是王大婶给的?”
“啊,那个,我买了一点,她又给了一点。”
“好哇,你骗我!”左艳君嘟起嘴。
“没有,没有,艳君妹,我,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左艳君晓得花枝乱颤,“我逗你的,临河哥。”
她伸手拉着车临河的衣袖,让他坐下,“正好我饿了,一起吃吧,临河哥。”
左艳君平常都是相当端庄斯文的样子,这和她从小的家教有关。可是,和救过自己的车临河见过几次面后,渐渐对这位器宇不凡的年轻人有了些好感,和他相处的时候,自己体内那颗少女心自然而然的显露了出来,而不像平常一样掩饰着。
车临河在旁边坐下,平常那个潇洒倜傥的汉子,这时却感到很不自在,好像椅子上放了钉子一般。不过一会他就坐安定了,因为他一直看着左艳君在吃糍粑。
左艳君忽然发现车临河一直看着她的目光,有点羞怯的说:“临河哥,你看什么呀!”
车临河也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忙着说:“噢,我看你刚扎头发,好像我娘亲一般。”
左艳君板起脸,“我有那么老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娘头发很长,我从小就看她扎头发,你也一样。”
“是吗?”左艳君眨着大眼睛,问道,“临河哥,你是哪里人啊?”
“我吗?我是车家陇的,离这边很远,一个在山里的小村子。”
“是山里的吗,那里漂亮吗?”
“漂亮,比边城漂亮多了,小时候家那边山清水秀,山既峻高又挺拔,水是清澈见底,每天我都和一群小伙伴在山里面疯玩着,吃山里的野果和泉水都能吃饱。”
“啊,这么漂亮啊,你说的,好像我看过的山水水墨画。”
“嗯,比水墨画更漂亮。我们那边山林里多数是高高的铁树,很高,叶子很大,夏天的时候,在树林里搭上一个吊床,躺在上面,感到阳光穿过树叶,一点点的洒在脸上,很舒服。”
“太美了。”左艳君望着车临河,眼中带着憧憬的目光。
“呃,艳君妹,你家是在哪里的?”
“我啊,我家也很美。只是,感觉没有你家那边有趣。那里长年都是云雾缭绕的。”
“云雾?是很高的地方吗?”
“嗯,的确很高。我家那边树木多数是竹子,这里一片,那里一片。也没有泉水,不过有很多小池子。”
“有鱼吗?我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最喜欢抓鱼了。”
“有的,池子里都是鱼,五颜六色的。”
车临河惊奇说道,“五颜六色?那,能吃吗?”
“临河哥!”左艳君带上一点生气的语气,“那些鱼那么漂亮,为什么要吃啊。”
车临河语塞,看来,左艳君那边的鱼是不能吃的观赏鱼。
“那,只有竹子,你们那边主要吃什么啊?”
左艳君兴奋的说,“好吃的多了!夏天,我们那边长得都是竹笋和蘑菇,秋天还有竹笙和竹米。我们那边的竹笋细细的,采下来就能吃,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噢,这么好啊。”车临河说,“我家那边也有竹笋,不过是那种很大的,一个有十多斤重,不过采下来不能直接吃,要泡上很多天,等苦味泡没了才能吃。”
“嗯,我们那边果树特别多,水果也比这边一样种类的好吃很多,又大又甜!”左艳君眼睛一闪一闪的,“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车临河此时,也是想起了家中卧病在床的爹,和辛劳持家的娘,眼光有点暗淡下来,“我也是。艳君妹,你为什么离开家乡?是过来探望你表妹吗?”
左艳君摇摇头,家,对她来说,已经相当遥远,即使有着让自己留恋的童年,但也是变得陌生。
车临河不忍继续问,也许,有什么伤心往事。左艳君也不作声,微风作祟,烛火在他们之间摇曳着。
良久,左艳君抬头说,“临河哥,如果有机会的话,带我去你家乡看看好吗?”
也许左艳君这话是无心的,可车临河却是心里怦怦怦猛跳,倒也不是想入非非,可是想跟自己回家乡又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谁会没有一丝想对她做出一生的承诺的冲动呢。
深吸两口气,压住脑海中的心猿意马,车临河冷静了下来,说:“可以啊,等我服完兵役,一定要回去的,如果你那时有空,我就带你过去。”
“嗯,一言为定!”左艳君恢复笑容,伸出手指,要和车临河拉勾,后者却是扭捏的像个女孩,不好意思的勾上。
这时,蓝婶掀帘子进来,车临河赶紧一缩,手放回背后,左艳君到没有这般胆怯,大大方方的收回。
“你们两个再谈什么呢,这么起劲。”蓝婶端进来的是两碗糖水。”天气热,喝了消消暑吧。”
“没,没什么。”车临河站起来接过托盘,他抢着作答说。蓝婶应该没看到他们之前的勾手,不过做出这么难为情的事,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我们在谈家乡。”
蓝婶“噢“的一声,转向左艳君说,“小君,认识你好多天了,我知道你来自道风国。只是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
左艳君答道:“嗯,那边很远,绕过国境,翻过灵溪大河,向北越过旗云山脉,坐车大概要六个月时间。”
“旗云山脉?再向北可是已经出了道风国边际了。”蓝婶似乎对那是相当的熟悉,“我年轻时,和你一般年纪的时候,也在那边住过一段日子。”
“是的,我们族人都在那边定居,婵婵和我姨父他们,是已经早年离开家族出来定居的。”
“旗云那边,你该不是后魔族的吧。”
左艳君带上惊异的神色,“蓝婶,你怎么知道,我正是后魔族的。”
车临河没有听过后魔族的名号,但是旗云山脉他是知道的,他问道:“艳君妹。我听说旗云山脉那边相当险峻,没有车能过去吧。”
左艳君点头,“旗云山脉一般人过不起,我们族人可以御空,翻上山脉最高峰青云岭,再御空过去,就能到我家了。”
蓝婶眼中带着相当古怪的神色,她缓缓说道,“青云岭上面,布控着制空结界,只有后魔族族人能够越过。飞跃过去,有一座大山,像是被刀子削过一般没有顶峰,是一片很大的地方,犹如仙境一般。”
“是的,“左艳君补充道,“那就是我的家乡,叫做落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