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是穆玄给你的吗?”
“这不是他给我的。”
“一会儿一个说辞,我才没空跟你争论这些。除非穆玄当着我的面把它给你,否则这永远都不是你的东西!”
她要送到穆玄面前!
白彦祺意识到这个,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不体统的,趁着兰妧还没有出去,她四五步来到兰妧身后拉住她的手去抢另一侧的折扇。
兰妧手中的东西还没让别人轻易抢走过,这次也不例外。俩人就这样开起了一场竹扇争夺战。门口韶沐听见动静是想进去帮忙的,可还没跨过这个门槛就被白彦祺制止了。
你们执意要公平公正,我也没有办法啊。
小姐,加油(???_??)?!
“还没有人从我手中抢走过任何东西,你还是识趣一点,别说我欺负你!”
“你把扇子还给我,我告诉你它为何会在我这。”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放手!”
二人争执一番,白彦祺不慎被兰妧的脚绊倒,同样被绊到的兰妧本是可以站稳的,但她同时注意到如果白彦祺摔倒,身后的桌角可不是棉花做的。情急之下,兰妧用力将白彦祺拉了回来,可这种纠缠的情况下她们总有一个要摔倒,
白彦祺被推开之后,再看向兰妧的时候她已经摔在了被她碰到了身后的空心圆柱高凳上,同时高凳上的胖花瓶偏偏看准了兰妧的脑门扑过去。
白彦祺是试图去挽救她一下,可她就是会飞也拦不住离兰妧那么近的花瓶啊。
“啊!”
兰妧看见花瓶扑面而来,条件反射用手挡住了脸,花瓶碎在她手上,伤了她的额头,有些碎瓷屑跳进了她的发丝,碎片四分五裂跳落在周围,蹦得远的甚至落到了塌边。
“兰妧!”
“兰妧!”
白彦祺正匆忙过去想看看情况,怎知手还没碰到兰妧就被打开,甚至被人用力推到了地上,导致她的右手直接被地上的花瓶底座碎片扎入了手掌。
谁也没想到推开她的会是穆玄。
穆玄回来的时候听见屋里有争执声便想进来帮白彦祺,没想到他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兰妧摔倒,而这个画面直接被他脑子里突然涌现的另一个画面代替,他的思绪也就一并被替代了。
他看见在泛黄的记忆中,有一个女子被人推到,好像那女子的后颈狠狠撞向桌角,后来、、、、、、
他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是谁推了她,她撞到了哪里,伤了哪里,后来她又怎么样了,他只知道那女子是他的命。
“歆潋,叫太医!”
白彦祺看见穆玄很心急却很小心地拍去了兰妧身上的碎片,轻轻将她抱起,快步往主卧去了。那是连她都没有进过的房间。
两人争斗多半是两败俱伤的,歆潋猜想白彦祺应该也受了伤,所以叫了两位太医过来。韶沐发现白彦祺的伤时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正急着去找太医便瞧见来了两个太医,她开门见山一句话将白彦祺的伤告诉了太医之后,便拉着一个太医去了白彦祺房中。
“如何?”
给兰妧看了看情况的太医暗自叹气,起身道:“回禀太子,微臣可治侧妃的外伤,只是侧妃伤了筋骨,要想早日康复恐怕还需厉太医。”
“那就把他叫来!”
“请太子稍等,厉太医正在给太子妃看诊。”
“她需要看什么诊!”穆玄说着,便疾步来到白彦祺房中。
厉太医刚给白彦祺包扎完,交代了一下,说是没什么大碍,这边穆玄便闯了进来。
“本宫让你来给侧妃看诊,谁让你私自给别人看诊的?!”
“太子,”厉太医先恭敬对穆玄行礼,随后道,“太子妃手伤了,微臣过来处理一下而已。”
穆玄瞥见了桌上带血的瓷片,冷眼道:“不过是扎了一下而已,你可知侧妃伤得多重!”
“太子息怒,微臣这就去!”
不过是,扎了一下、、、、、、
穆玄离开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可她知道穆玄看见了那被献血染红了半边的碎片,她要怎么安慰自己不知者不罪呢?
“太、、、、、、”
“韶沐。”
韶沐再次被白彦祺拦住,心里如焚却无可奈何,只能暗骂太子过分。
“清理一下吧。”满地的碎片不太美观。
白彦祺起身想去看看兰妧伤势如何,没想到她连兰妧的脸都没看见就被穆玄的冷言冷语赶走了。
“屋里需要通风,闲杂人都出去。”
这话表面上是说给那些宫女听的,可注意到白彦祺进来的人都知道,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不就是说给她的吗?
歆潋出来的时候将白彦祺轻轻拉了出来,小声道:“太子只是怕侧妃出什么大事牵连主子而已,主子莫要、、、、、、”
“歆潋!”
歆潋话还没说完就被屋里传来的低声怒喊打断了。
歆潋还没来得及对白彦祺再做什么表达,穆玄就已经过来了。
“让你去打水,你学会偷闲了是吗?”
歆潋赶忙对穆玄福了福身离开了。
白彦祺想跟穆玄说些什么,或者等他说些什么,她的确等到他开口了,可是却是再次摧毁她好不容易帮他找来的理由。
“你来干什么?”
“我想、、、、、、”
“打了人就别想着送糖,你不准踏进这里,否则处死。”穆玄扔下话就进屋了。
处死、、、、、、
我入宫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为何又会怕死呢?
蝼蚁尚且偷生、、、、、、
也许等兰妧痊愈了,就没事了。
白彦祺回到屋里的时候,韶沐已经把凌乱的屋子收拾好了,卷好的画卷和折扇一并放在桌边不起眼的位置。
“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觉得我应该在哪?”
当然是在太子身边让兰妧无计可施了!
“一定是侧妃不让您靠近太子!这是她的苦肉计!”
“她是怕我受伤才受伤的。”
“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怎么偏偏太子就及时出现了呢?”
“你在门外怎么会知道?”
“我、、、、、、”反正她没那么好心!
“主子。”歆潋拿着一些膏药进来,来到白彦祺面前,道,“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