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与赵家的联姻混元城周围人尽皆知,就算是浑源村这样偏远地区也人人皆知,用村长的话来说,苏家和赵家都是太初王朝的开朝功臣,这联姻是皆大欢喜的事,可林风修不怎么看,在他眼里,昨天鬼鬼祟祟的两个黑袍人就是苏家的人。
既然任务在身,这小村子也不能久待了这也应了他早想离开村子的心思,只是可惜了,他舍不得老村长带着全村人给他建的土房子,舍不得村口收他草药的医师伯伯……可是再舍不得他也要走了,正如说书人讲的那句话,天下之大,我们武道再见!
“你个臭小子第一次出远门吧?混元城可是个大地方,去了别给俺们村丢人。”村长在牛车上数落着林风修。
林风修活了十七年,最远的一次也就是跟村里混小孩吵架,气不过偷跑到镇上,就那,村长还带着全村人到处找他,也是第二天气消了,没处去,林风修才跑回镇里,抱着村长的大腿边哭边冒鼻涕泡,承诺自己再也不偷跑了。
想到这林风修不自觉脸红,村长也默契的想起陈年往事,叹气道:“那年你才四五岁,这么大。”他双手比划着,“就站在村门口,抱着一大糖葫芦,当时天才微亮,张医师开门看到你,就赶紧来找我。”
一旁的张医师附和道:“对对,你当时长得乖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被人丢在浑源村挺可怜的,我就和村长议论你咋办,一旁孙家大婶连喊道:我家还缺个大胖小子!”
想起孙婶,林风修不禁笑出声来,孙家大婶二十四的时候就想要孩子,可这都过去二十年了,孙家还没添丁,也怪可怜的。
“这不就想着,苏家和赵家联姻,咱们也有机会进城啦,看看能不能帮你找找父母。”村长叹了口气,轻捏林风修的脸。
村长姓王,有一年正道除妖路过浑源村,说村长儿子根骨上成是修炼武道的好苗子,村长当即跪在地上对天喊祖上积德,喊的震天响,这五年过去了,也只有每年过年节时,村长的儿子会回来一趟。
每次村长儿子回来,都会带林风修玩,给林风修说外面的故事,从那时起,武道就是林风修的目标!
村长活了一辈子也没出过多远的门,他连去混元城的路都记的迷迷糊糊:“张医师,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
“咱今天恐怕只能到镇上,在镇上睡一晚再出发,大概明天就能到混元城了。”张医师道。
村长点了点头,闭眼休息。
日落月起,小镇的轮廓渐渐清晰,林风修对这个让自己害怕一晚上的镇子清楚的不得了,特别是临春楼的姑娘们,从晚喊街喊到早才肯休息。
浑源镇也算是个小交通要地,要从混元城北边进城,大多数人都要经过这个镇子,慢慢的这个小镇子也有了些小城的模样,商街,坊市,贫民窟,像模像样。
三人找了个比较便宜的旅店住下,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都不好意思睡床上,最后实在没办法,林风修睡床,村长医师打地铺,睡在地上村长又念叨起明日的行程:“风修在旅店等俺,俺参加完联姻仪式就带着风修四处看看,医师你呢?”
医师早已睡去,呼噜打的闷响。
林风修面向墙壁,心中思忖,大概在想明日如何才能见到赵家家主。
夜里不透风,闷的林风修大气直喘,他穿好衣物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站在走廊,微靠着栏杆,望向临春楼,以前偷跑来那时还小,不懂事,现在看着那些身姿妙曼的姑娘他总觉得喉咙痒痒,可能这就是长大吧。
“咻咻”
一串低微的轻响打破了林风修的宁静,声音来处是旅馆旁的树林,细细听去还能听到些打斗的声响。
莫不是武道修炼者的战斗?林风修两眼放光,这种场景自己只在别人嘴里听过,现在有实景,即便危险却还是心里痒痒。
两道人影来回对打,在夜里好似残影对撞,林风修看不清楚,只听得咚咚咚的撞钟声。
“好厉害啊,这是什么境界?”
“少说也有武灵境。”
一人声忽然在林风修背后响起,吓得他一哆嗦。
那人低声道:“嘘,别让他们发现了。”
林风修点了点头,认真的观赏起二人的战斗。
这二人撞钟频率越来越高,咚咚的撞钟声渐渐变成打铁之声,约摸几分钟,二人停手,虽说停手,脸上还带着怒意,掌中可见的真元在空气中流动,只听得“噼里啪啦”两人竟再次交手,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是,残影换成了真元的颜色,一边紫一边蓝,只战一次,蓝色真元的主人倒地不起!
“卑鄙!”一旁的人满脸怒气,一拳打在树上。
林风修不解:“你都看到了?”
那人眉毛一挑,诧异道:“武道修炼者都能看得清,你看不清楚?”他仅是撇了一眼林风修眉心的胎记,脸色有些奇怪,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又道:“不知兄弟名讳?小生赵川海。”
林风修学着赵川海,抱拳道:“小弟林风修。”
紫色真元之人将蓝色真元之人拖走,二人才缓缓从大树后走出来。
“林弟原来是去参加苏赵两家联姻的啊。”
“你不是吗?”
“我是赵家家主赵岩心的长子,我极其反感苏家子弟,只是……两家利益相连,我也没办法,看不惯苏家人的嘴脸也只能远离混元城,这不,马上联姻了,我来贺个喜!”赵川海言语对苏家毫不讳言。
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便是赵家家主的长子,那么见到家主岂不是容易很多?林风修心中大喜,忙道:“我有急事想与你父亲说,赵兄!”
赵川海打量着面前少年,道:“林弟有什么事与说我便好,我会替你转告我父亲。”
林风修坚持道:“不行!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告诉赵家家主,是有人以性命相托!”
看着面前少年一脸认真的样子,赵川海又无奈又无语,若不是今夜同他共看了一场打斗,他平时都不会与这种平民多废口舌,这种平民相见父亲无非是为了金钱和地位,还有人以性命相托,赵川海是不信,他笑道:“是谁以性命相托?”
“赵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