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掩下心中的愤怒,这个女人就是前世大伯母去世后,大伯买回来的女人。也是这个女人处处挑拨自己和大伯的关系,终于她年纪小想不出那么多,只能逃离了这个家。这么恶毒的女人,安华甚至怀疑自己走后几年大伯父突然死亡是不是也有她的手笔。
苏二娘低垂的头,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红晕,刚才在来的路上正好看见了胡老爷,中年年纪却依旧温文尔雅,像自己过世的父亲一样,不由得想亲近。可是胡老爷好像根本没瞧见自己,他和刘婆子行了礼,只嗯了一声就走,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此刻,苏二娘闻着屋里弥漫的糕点香,淡淡的奶腥,偷偷打量着屋子,似乎是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大胆地抬起了头看向前面,一眼就看到被穿着大红衣裳被沈氏当作宝贝哄着的安华,眼里的嫉妒怨恨始终没有藏住,都写漏了出来,凭什么这样小的孩子包这样名贵好看的包被,自己的弟弟妹妹却只能用破布裹身,而自己就要做下人。
这样的目光让安华猛的一颤,似乎想到了曾经那些年,因为这个女人带来的变故,哭出了声。
其实安华也是故意的,她就是不能给她这个机会让她破坏自己刚刚拥有的幸福家庭。本来想着6年后,自己总算能做点什么,现在这么早就出现了,难保她不会做出点什么,十二三岁的年纪若真跟大伯父有了什么,大伯父的名声也不能要了,安华想着,一定得得把她赶走才是。
沈氏看着安华突然哭出了声,想着是尿了还是饿了,平常尿了拉了也不是这样的反应啊。“娘的安华怎么了啊,不哭不哭了啊,怎么了?”疑惑地顺着安华的目光看去,沈氏一惊,苏二娘还是年纪太小,眼里的情绪还未藏好,小身板子听到安华的哭声反而更直了,像是在表达着自己问心无愧一样。
沈氏发现是自己好心带回府的女孩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吓到了自己宝贝闺女,这女孩吓了人,还这样一副样子,沈氏反而气的笑了。“你抬起头。”沈氏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倒和正常人不大一样,莫不是发什么颠不成。
苏二娘一向认为做人应当有骨气,不管是谁都不能让她屈服,听到沈氏让她抬起头,她反而自以为倔强不屈的就是不抬。
“好啊好,没想到我一时念头招惹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回来,来吓我的安华,好,很好。”沈氏笑道,把安华递给小喜朝里间抬了抬头,示意她将安华抱进里间。
“刘婆子,把她按住,小喜把她头给我抬起来。”沈氏厉声道,这么多年来在内搭理一家家事,在外陪着胡老大做生意,家里还买了几百亩良田,平时这些地和长工都是她看着,真没两把刷子,当她怎么镇的住。
苏二娘一口咬在想要抬起她头的小喜手腕上,白嫩的皓腕即刻就被咬出了一圈牙印渗出了血,小喜痛的七荤八素痛苦的叫出了声。
刘婆子慌的更压紧了苏二娘“哟,你这女子真不识好歹,我们大奶奶看你可怜带你进府给你找了门差事,老婆子我足足烧了7锅水才把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干净。你这人可真是坏啊,大奶奶只不过让你抬抬头就敢咬人,可真歹毒。”
沈氏惊诧地看着苏二娘,这女孩眉目间倒是与自己有些相似,再加上这不屈不挠的还真挺像自己。只不过这样的女子就更留不得了,逛游一厢冲动却没脑子,和自己比起来就更差得远。这样的人就像先前和老爷养过的义子,喂他吃饱了饭便想着家里一切都是他的了,最后竟跟外人合谋算计家里。
留不得留不得,祸害精,沈氏想着,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是另一个王茂,即使留下来做个女工也是要不得。更不用说这女子长得还有几分似自己,虽说只有十几岁,但也不小了,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可就不好了。
苏二娘被刘婆子死死按住,刘婆子在厨房做事,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吃的膀大腰圆,压住苏二娘绰绰有余。小喜捂着手腕,被咬的痛的在发抖,脸上也冒着冷汗。沈氏看着心疼让她赶紧去包伤口,再去厨房廊里洒扫的婆子都叫来。
小喜捂着手腕应声去了,苏二娘挣扎着骂出生“贱人,你们都是贱人,有本事放开我啊,你们这些有钱人只知道吸穷苦百姓的民脂民膏。你们吃着我们的血,喝着我们的肉,你们都该去死啊。老蚌生珠,生了个女儿有什么宝贝的,你也不怕她受不受得起,我呸,干看你一把年纪生不出儿子怕不是坏事做多,绝子绝孙了吧。”
沈氏被这疯女气的深呼吸,连喊来人。
小喜带着厨房洒扫的婆子来了,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沈氏示意拉下去,打一顿远远找个地方送走。
刘婆子会意,随即脱了鞋,掏出棉布缝的臭袜子捏吧捏吧粗硬地塞到苏二娘的嘴里,苏二娘挣扎着,恶心屈辱,鼻尖浓浓的臭袜子味,比粪坑还臭,不仅臭还酸,熏得苏二娘睁不开眼,眼泪都出来了,就这样被臭晕过去了。
几个婆子抬手抬脚的把苏二娘抬起,众人心里感慨这刘婆子的臭袜子果然非同凡响,这实在太臭了,真人不露相啊。
“把这个疯女人远远的给我送走,一路上也别让她醒了,给她点苦头吃吃,敢骂我的女儿,她找死。”到底是觉得好歹是条人命,自己痛下杀手反倒损了安华福报,只让远远的送走,再打一顿。
拖下去后,沈氏到榻前抱起安华,哭到是不哭,可安华生下来就弱,沈氏是真怕出个什么意外,让小喜赶紧去请祁大夫来,又拉要看小喜手腕上的伤,小喜用手帕捂着伤口,先是不让,拗不过沈氏,才拿开帕子,让她看了。
安华在一旁,看的胆颤心惊,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的牙印,青青黑黑的,有些牙印还渗着深红的献血。
“大奶奶,小喜没事,您看,小喜还能笑呢。”小喜勉强扯出一副笑脸,不想让沈氏担心“我回去抹点药膏就成。”
“我糊涂了,怎么叫你请大夫,你该好好养着才是,”说话间转头向外问去“外边的谁在?进来回个话。”
“大奶奶,奴婢在。”说话的是常在外看院子洒扫活计的吴婶儿,
“去前门跟老刘要个车去镇上请祁大夫家来,你找个没人的空儿跟祁大夫好好说说姑娘受了惊吓,家里有人被人咬了手,多带些凝神静心的药材和膏药,最好即刻能用上的。清楚没?”
“是,大奶奶,奴婢清楚。”吴婶儿应道。
胡老大听到消息赶来时,怒火冲冲,竟敢有人骂自己妻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氏见胡老大来,觉得委屈极了,胡老大轻声安慰妻子。二人的确情谊深厚,安华偷偷笑着。
沈氏看到安华笑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当家,在姑娘面前,你做什么呢,”
胡老大看着安华偷笑的模样,心中更是开心,揽过妻子,一家人此刻尽是浓情蜜意。
胡老大安抚好妻女,叮嘱老六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狠狠打一顿,再送上船这辈子就不用让她下船了。
安华心里也是一肚子疑问,这女人怎么出现的这么早,前世也是这样吗,是这女人恶语恶言惹怒大伯母,才没有留在府里当差,否则的话,怕是安华就要怀疑大伯父大伯母的死是不是都有她的手笔了。
其实安华不知道的是,即使今天没有她的插手,沈氏看到苏二娘眉眼间与她相似本来是觉得有缘想带在身边,却有一日撞破她意图勾引胡老大,立刻打发出去。这后来嘛,苏二娘的手段,说没人指点是不可能的,等安华离开家里两年后,她把胡老大也弄死后,带着儿子顺理成章的占了整个家。
这些先不说,先说祁大夫匆匆忙忙的赶来,又给安华小喜看了,安华倒是没什么,吃两剂安神药就行,小喜的伤口倒是麻烦,一个不好这就得留疤,沈氏让直观用好的药。
祁大夫心道这沈氏倒真疼这丫鬟,从药箱拿出一个雪白瓷的小药盒,打开一看一股浓浓的药香飘了出来,质地如胶状,雪白无暇,“这是老夫家里祖传秘方制得药膏,专消疤痕的。因为药材名贵,用的人参,天山雪莲,藏红花等,老夫也不大开口,200块,不知道,,”
沈氏略一踌躇还是点头,随手去里间掏妆奁钥匙拿钱。
“大奶奶,您不要,200块大洋太多了,小喜不要。”小喜见沈氏要花200块大洋给她买药,自然是不肯,转头骂祁大夫“你个破大夫,凭他什么药膏怎么要200块大洋了。”小喜转头向沈氏跪下道“大奶奶,您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您疼小喜,可200 块大洋太多了,您就是买了,小喜也绝不会用的,小喜是个下人,虽然您没拿小喜当下人看过,不过是留个疤,不值得用这么贵的药,大奶奶您给小喜用这么贵的药,小喜下半辈子都寝食难安,小喜心里过不去啊,大奶奶,小喜求您了,小喜不用。”
沈氏知道小喜性子,不是她的东西她从来不肖想,所以她信任她,既然这样,更不能让她受委屈。
“祁大夫那这个药就先不用了,先开些其他的去疤膏,包扎吧”,沈氏做无奈状。
小喜终于露出笑脸。
沈氏让小喜下去休息,这几天换另一个丫鬟跟着。小喜下去喊那丫鬟。
沈氏进里间开了妆奁,抽出一张200块的银票另10块银元“祁大夫,还望您别说出去,小喜跟了我这么久,自然是不想让她受委屈的。把那个雪玉膏换个普通名字的祛疤膏就成。”
祁大夫朝沈氏拱了拱手“夫人真是大善之人啊。”祁大夫摸了摸胡子,笑着“老夫省得,省得,哈哈!”
新来的丫鬟站在门外报道,沈氏客气道“来,我送送您老人家。”
“夫人留步留步,这位姑娘烦你送老头子我了。”祁大夫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看了一眼沈氏见她点了头,忙走向前,伸手请祁大夫,带起路来。
今天事情闹的沈氏身心俱疲,抱着安华好好亲香一番。安华修炼后,神识也就是精神力强大不少,感受到外面有一股奇怪的波动,直觉告诉她这玩意她有用。等大些再好好探宝,反正这股能量一直都在,也跑不了。
又是疲惫的一天,安华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什么东西悄悄的潜入了她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