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相信他。
宋月殊依旧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忽然发现了什么。
没有徐惜兰。
徐惜兰不在这里。
灵光乍现,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一定是她!”宋月殊低声喃喃。
绝对是她,徐惜兰这个贱女人一向记仇,她一定是因为碧水楼那件事怀恨在心,想要报复自己,一定是这样。
“县主,我明白了,这真的是有人在陷害我!”
“陷害你?繁英吗?”嘉宁县主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之色,没料到自己看上的男人会是这样的人。
“不!不是慕家小姐,她跟我一样,都是被人骗来这里,我们两个都是被人污蔑的!”宋月殊脑子飞快转动,“徐惜兰不在这里,是她故意害我,因为我在碧水楼里给她难看,所以她刻意栽赃我啊!”
温玉容眉角一扬,没料到宋月殊真的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而且还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知道该说是徐惜兰倒霉呢?还是说宋月殊运气太好,就因为徐惜兰不在场,就这么随口猜测,便真的让他猜中了主谋。
这下子,徐惜兰该如何应对呢?
嘉宁县主听了他的话,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先是繁英,然后又是徐惜兰,怎么这么多人要陷害你?她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经过刚才一回,她有些不信,目光扫过周围,视线一顿,徐惜兰真的不在!
好像从赏花宴开始,徐惜兰便不在,温玉容身边也没有她的踪迹。
莫非,还真的是她做了手脚?
“嬷嬷,派两个人将徐惜兰带过来,尽快!”
宋月殊一口咬定是徐惜兰从中作梗,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由不得人不怀疑。
徐惜兰被人带来时正与几个小姐说笑,一脸无辜,看得宋月殊恨得牙痒痒。
“一定是她!”
宋月殊走上前去,咬牙切齿地问:“徐惜兰,这封信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徐惜兰看向嘉宁县主,再看看周围的各家姐妹,眼中茫然无措。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满眼无辜地看向宋月殊,像是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害怕地问:“宋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真的觉得是她?”
嘉宁县主满腹狐疑,她可不觉得这么个娇娇弱弱、说两句话都能被吓到的小姐能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你还在装?”宋月殊面色阴沉靠过去,“我已经知道是你,你还打算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真的要等我将你那些丑事都说出来吗?”
“宋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徐惜兰被吓得带出了哭腔,哽咽难言。
“真是可怜。”
旁观的各家小姐们议论纷纷,都觉得宋公子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过了,对着一个弱女子如此凶狠,也实在难显高门大族的教养。
宋月殊自知被她陷害,暗恨不已,可徐惜兰装出这般样子,简直像是吃定了他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出什么过分之事。
她心里一定很是得意吧?
徐惜兰哭着扑进温玉容怀里,泣声道:“姐姐,这都是怎么了?我只是跟几个姐妹一同在院子里闲逛说说话而已,宋公子为何如此对我?”
“宋公子同慕家小姐约在蔺沢园相会,嘉宁县主赶来,宋公子说是慕家小姐送了信给他,他才会来到此地。可慕家小姐又说,是宋公子派人约了她过来,她才会只带了贴身丫鬟过来。两个人争论不休,大家伙儿也很是奇怪呢!”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徐惜兰的语气分外委屈。
“之后宋公子没见着妹妹你,便说是妹妹因为碧水楼一事耿耿于怀,故意设计陷害他与慕家小姐,是你设计出了这所有的一切。”温玉容眉头微敛,将事情的经过简要说明了一番。
徐惜兰一听这话儿便哭诉了起来,好不凄惨。
“宋公子怎的如此害我?”
她哽咽着,“你在碧水楼中欺辱于我还不够令你满足吗?如今遇上这样的事,也说是我的过错,敢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叫你这般恨我,我从方才开始就同几位小姐一起在院子里赏景,从未跟她们分开,她们也可为我作证,你空口无凭为何这般污蔑我?”
后头跟着的唐、文两家的小姐听了这话儿连连点头,都道:“兰妹妹确实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没有来过蔺沢园啊!”
“你当然可以和别人在园子里闲逛,因为你早就准备好了今日的一切。”宋月殊冷声道。
“我早就准备好了今日的一切?”徐惜兰笑着,满眼的不可思议,“我是知道宋公子你会跟慕家小姐在此相会,还是早就料到了慕家小姐会来,难道我还能控制你们两位的想法不成?我到底要怎样早做准备,才能让嘉宁县主正巧看到你们二位相会的场景?”
徐惜兰一番话在情在理,说得每一个人都心服口服。
确实,哪怕是徐惜兰有心算计,她还能强迫这两个人过来蔺沢园不成?
宋月殊如今才能真正体会到徐惜兰这个人的尖牙利齿与狡诈心思,恨得几乎想要亲手掐死她。
“你自己跟唐、文两家小姐逛园子,你的丫鬟呢?她们大可以为你完成这件事。别说你控制不了我们的想法,你派人以慕家小姐的名义送信过来,我还真能不去?”宋月殊也并非驽钝之人,很快找到了她的缺口,“哪怕我对慕家小姐毫无情意,也不能对此置之不理,至少也要亲自同她将一切都说明清楚。”
唐、文两家小姐想了想,低声道:“游园途中,兰妹妹的丫鬟好像确实离开过一段时间。”
“你们瞧!”宋月殊冷哼一声。
“即便是我的丫鬟真的离开过,又能代表什么?”
徐惜兰抹着泪,心里头毫不慌乱。
“这就代表你有指使别人做出这些事的机会!”宋月殊冷喝道。
“难道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吗?”徐惜兰双眼通红,“今日赏花宴上,差遣丫鬟到四处的小姐们多着呢!饶是嘉宁县主,不也派了丫鬟请我过来?莫非你觉得县主也是有机会做出这种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