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林叹叹不答话,那张甚是美艳的脸上满满的不以为意,素性站住脚,苦口婆心:“姑
娘,你年纪轻轻,还有这等做毛笔的手艺,可千万别想不开,惹我们青爷啊!我们青爷,那名声
在道上可是响当当的凶悍,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赶紧离开吧。
林叹叹撇撇嘴,两个络腮胡子一大把的大男人,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啰嗦?
“行了二位,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提醒了。·
林叹叹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凶神恶煞的头脸,不知道青爷能和哪个对上。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看过无数影视剧作品的,所谓凶相,一眼就能望而生畏,小孩子都能给
吓哭了!
走到后院,安静了许多,确切地说,是死一般的安静。
除了主卧之外,还有不少房间,就像是后世的四合院。
林叹叹正要进去主厅,却被男人带去了西边不起眼的房屋。
这是嫌她不够档次,不配进主厅?
林叹叹心里闷闷的不快,没有宜之于口,只是暗暗骂了青爷不少坏话。
两个男人先是敲门,那粗粗的手指像是在做绣活,轻轻地蝶缩着,小声地敲着。
林叹叹觉得简直是没眼看......
“进来!“
青爷在里面?
一股子好奇心写在脸上,林叹叹跟在男人身后进入。
她让苏景和赵悠儿等在外面。
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不过生活气息浓郁,床铺、书桌、古董架,还有桌椅,都在这个房间
里。
这是青爷的起居室?不是看不起她的临时会客室?
更让林叹叹惊讶的是,青爷青爷,竟然是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身形瘦高,面部的轮廓有些深,原本是种凶巴巴的面相,却偏偏被一股子书卷气给掩盖
了,通身带出一种冲撞的美感,亦正亦邪,难说的很。
林叹叹觉得真是活见鬼了,她描绘了那么多青爷应该的长相,可是还是和实际上相差了十万
八千里。
“你就是青爷?“林叹叹没那么多虚礼,有系统加持,她才不怕青爷是个纯粹的坏人,晾他也
干不出那种杀人越货的事情来。
青爷眼角挑了挑,心道这女人真是胆大。
他从八岁出来混,在街道上靠一双手打下今日的地盘,明亏暗亏不知道吃了多少,他硬是靠
一腔狠辣给压制了下来,现如今敢这般打量他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人影浮现了。
青爷没说话,而是把眼神投向了带林叹叹来的男人。
男人有些吃不消,被青爷盯着,犹如被腹黑的眼镜蛇盯着的那种感觉,随时都能被毒一口!
冷汗不经意就贴满了脑门,男人解释道:“青爷,您听我们解释,这位姑娘是凤凰村作坊的
老板,我们几日前收购的那十支毛笔,就是这位姑娘作坊里的,不过那东西来路不干净,我们付
的钱被那婆娘花了,还剩下一百文,我们哥俩原本要带那婆娘回来收拾,是这位姑娘拦住了,说
是能帮我们把毛笔修好,我们拿回一百文做补偿,您看?”
林叹叹听得昏昏欲睡,没成想这两位看起来就糙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老爷们,说起前因后果来
,倒是能比上说书的了。
肯爷静静听着,坐在椅子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不笑,年轻的脸庞倒是有几分老成,
让人不敢轻视。
待男人说完,青爷依然那副表情,冷冷道:“如此,有劳了。”
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林叹叹感叹于这位青爷的屁股可真沉,坐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
她坐在对面,也学着青爷冷冷的样子,说道:“不客气,二位可把毛笔交给外面的那位小兄
弟,很快就能修好。
两个男人一听,赶紧出去弄毛笔了。
林叹叹依然稳坐如钟,她在想该怎么把话题引到青爷和他爹身上?
这系统交代的破任务,越来越五花八门了。
“姑娘任务已经完成了。“青爷看林叹叹坐着不动,眉眼有些不喜。
他不喜和人接近,倒不是因为天生冷心冷肺,而是小时候受过刺激之后,就变得不知道怎
么和人相处了。
幼时,有一个小女孩是他的邻居,他对她的情谊和旁人不同,可是那次小女孩家里养的大公
鸡,跳起来就啄了小女孩的手,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小女孩只会哭,一直坐在树下静静看着小女孩玩耍的小青爷,登时就冲了过去,掐着大公鸡
的脖子,生生把它掐的断了气,鸡冠都套拉下来了。
只是,小青爷怎么也没想到,小女孩非但不感激他,还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说永远都不想
看见他,因为他杀了她的好朋友大公鸡。
小女孩的爹娘也怨他,拿着家里的扫帚追着打他,骂他是野种,没教养,弄死了人家的大公
鸡,赔都赔不起......
小青爷怒极攻心,差点没把小女孩的爹娘也一起揍了。
他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放过了她们一家,可是他的心里,到底是对感情绝望了,他的好心
不能被当驴肝肺。
与其如此,不如再也不要和人亲近。
越长大,越清冷。
青爷觉得这样挺好,省却了很多麻烦,他也得到了想要的。
林叹叹不知道青爷在想什么,她努力猜了半天,只觉得这人像活是个智障,没有情绪,也没
有正常的交流欲望。
“青爷,我好歹也算是帮了你的忙,你连杯茶都不请我吃吗?”
林叹叹厚着脸皮说道。
她内心里狂吼,她真的不是渴了,她只是要和这个木头交流!交流!
青爷这才掀眼看了林叹叹一眼,眼神里似雪含冰,巴不得把林叹叹也冻成个物件。
不过,他到底是开口了,“我刚刚听陈英说,是姑娘主动提出要帮我们修毛笔?还让那个婆
林叹叹倒吸一口凉气,冷心冷肺的男人,一口茶这么难喝吗?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她林叹叹,青爷不欠她的茶吗?
“是我说的没错,但是我是为青爷考虑,那刘婶子已然把钱花了,你就算是把她带回来也于
事无补,那十支毛笔,横竖也是损失了,而刘婶子愉盗的,可是我作坊里的东西,青爷这里的毛
笔,严格意义上说来,可算是赃物,我有权利把这些赃物追回的,而我非但没有这样做,还提出
帮青爷你挽回损失,于情于理,我都是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帮了青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