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受伤倒地的侍卫被人搀扶起来,对林绍堂道:“将军,夫人被那思云抓走了。我离夫人最近,本想救夫人。但无奈吸了毒气,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侍卫懊恼的扇自己的脸,“都怪我不好。”
“不怪你。”林绍堂说,“这毒气能让人全身无力。”
他吩咐小七道:“你先带着伤兵回府,我带李群去追那思云。”
“表哥,不可!”
林绍堂刚要走,就被徐姜拦住,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你中了毒,还是先跟我回去疗伤吧!让李群带人去追。”
林绍堂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先跟小七回去。”
“我不,”徐姜拉住了他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摇晃着,“表哥,这毒到底怎么样还无从得知。你必须立刻跟我回去医治。”
林绍堂拍拍她的胳膊,“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
徐姜急了,不顾有外人在场,一把抱住他,“表哥,你真要为那个女人以身犯险么?她是个什么货色,你这样做不值。”
林绍堂定定地看着她,半响说道:“值不值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冷了脸,“松手!”
不待徐姜应答,林绍堂用力抽出胳膊,转身就走。
徐姜看着林绍堂远去的背影,僵在原处......
“呕,呕!呕!”马车中传出阵阵干呕声。
“你是怎么回事?”那思云气的吼出声,一脸嫌弃地往后躲,怕对方吐在她身上。
“晕车!”胡大力艰难地说,接着又是一阵干呕,喘了几口才平静下来,“放心,我尽量忍着,不吐你身上。”
那思云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但想到这女人还有利用价值,就忍了。
那思云嫌弃的皱了皱眉,“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多事。”
“这不能怪我。刚才我闻到那股黄烟后,就觉得浑身无力,头晕恶心。这马车颠的厉害,我怎么可能不晕?”
正说着,他突然捂住肚子,“哎!”胡大力痛呼出声。
那思云问:“你又怎么了?”
“刚才胃里恶心,现在连肠子也跟着闹腾起来了。”胡大力一脸痛苦地看着那思云,“郡主,我要大解。”
“你...”那思云恨恨地指着他,“不许拉,给我憋着。”
“郡主,你这是强人所难。拉屎这种事,哪是想憋就能憋的?”
胡大力哀叫出声,“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要是不停车,我就拉车里了。”
那思云咬了咬牙,“你拉吧!”
“那,对不住了。”胡大力作势要解裤子......
“行了行了,停车!”那思云几乎被他整疯了,叫停了马车,让一名侍女带他去解手。
“把她弄远点,别让我闻到味儿。”那思云吼道。
黑衣死士在一旁提醒,“郡主,耽误不得。”
那思云摆手,“无妨,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咱们不是已经做了手脚么!他林绍堂再聪明,也猜不到咱们走的是哪条路。”
不大一会儿,胡大力解完手回来了。
那思云冷笑,冲属下说:“我量她也不敢玩花样。”
另一边,林绍堂带着几十名属下在山路上飞奔。半个时辰后,停在一条岔路前。
探子报,“将军,前面是三叉路,每条路都有马车经过的痕迹。从车辙上看,每辆马车有二到三人,前后有八匹马随行。
探子抱拳,“属下无能,无法推测那思云往哪条路上行进。”
林绍堂下马,走进其中一条岔路看了看。李群说:“看来对方早就准备好了退路,让三辆马车分三路逃跑。将军:要不咱们兵分三路,分别追击。”
“不!”林绍堂摆手。“你们单独行动,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他吩咐探子再探,主要检查可疑的痕迹。
不一会儿,一个探子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林绍堂接过一看,是一枚飞针。他记得自己拔出飞针后把针掰弯了,随手扔地上,被郑云汐捡了起来。他以为对方只是好奇,就没说什么。
眼前的飞针是弯的,十之八九是自己掰弯的那枚。
“在哪儿找到的,带我过去。”
林绍堂跟着探子来到一颗柳树旁。这颗柳树一尺粗细,三人多高,咋一看没什么特别。
他看了半响,绕着树走了两圈。忽然,抬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树干上。树干登时裂开,柳树断成两截。树干连着树冠倒在地上。
众人不明主帅用意,正在诧异,就见柳树后面变了样,刚才那里明明还是乱林,现在却多出一条路。
“我地乖乖,这条路是哪来的?”李群赶忙跑过去查看,不大一会冲林绍堂道:“将军,这里也有马车印。”
李群感叹,“这女人太厉害了,居然在路口设局。谁能想到三条大路她不走,还偷摸藏了一条。若不是将军您明察秋毫、我们就被她骗了。”
林绍堂语气淡淡,“那思云心思缜密,的确厉害。”
林绍堂嘴上说着那思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枚针是郑云汐无意掉在那里的。
难道是郑云汐特意留下的,给自己指路?她又是怎么做到的?联想之前,郑云汐帮自己破了三煞阵,实在是大大超出了自己对她的认知。这些都让他迷惑,心中生出了很多疑问......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下了,那思云一行人来到了河边。眼前的河叫大渭河。胡大力目测河宽有200多米,且水流湍急,暗潮汹涌。哪怕水量再好也很难游过去。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那思云,她早就命人在河边接应,准备了两艘小船。
胡大力被侍女推到河边,他停住不走了,蹲在河沿上,把手放进水里。
那思云问:“你磨蹭什么,快上船。”
胡大力撩了撩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人家大解完还没洗手呢!”
那思云冷冷地说:“我把你的手剁掉,你就不用洗了。”
胡大力吓得缩缩脖子,被那思云扔进了第一艘小船。两艘小船一前一后,缓缓向和河对岸驶去。
小船快行至河中央时,岸边传来马蹄声。黑衣死士大惊,“他们,他们居然追上来了!”
那思云也是一脸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己明明设了障眼法,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那思云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着,林绍堂已经跳上了离岸边最近的那条小船,三两下打倒船上的黑衣死士,眼瞅着就要追上那思云的这条船。
那思云忽然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胡大力,“是不是你?”
胡大力眨眨眼,“是我什么?”
“你假装解手,实际上给林绍堂留了记号,是不是?”那思云吼出声。高傲如她,很难相信自己会两次栽在这个女人手上。
那思云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腿,一脚把胡大力踹进了水里。
“扑通!”
冰凉的河水瞬间把他淹没,胡大力挣扎着浮出水面,因为水流太急,一连喝了好几口。
胡大力上辈子泳技平平,这辈子换了女儿身,水量更是直线下降。在如此湍急的河水里,他根本游不上岸。
胡大力努力控制四肢,尽量让自己的口鼻浮在水面上。脑子进水的瞬间,他想起一个问题:上辈子,如果自己没和敌人同归于尽,而是选择跳黄河,是否也是死路一条?
答案是肯定的。哪怕时间和空间发生了变化,只要胡大力这个芯子没换,最后的结局就不会变。
人生果然玄妙,老天爷分配给他的死法就两种,不是炸死就是淹死。
胡大力有些绝望,想起了华阳跟他说过的天道。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天道早就安排好了每个人的结局,挣扎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