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陆邢看着跪在地上的郁茶,冷笑一声,“郁茶,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谁,又是怎么是死的。”
女人却并没有回复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张黑白照,脑袋一片空白,她越来越这样了,反应力越来越慢,看着一张曾经最好朋友的黑白照,竟生不出一丝丝感慨出来,身体却在不停的颤抖。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了。
呵,差点忘了,她本来就是啊,毕竟她还在精神病院待过两年不是吗?
还是被她最爱的那个人亲手送进去的。
陆邢见郁茶又是这个模样,心里的火气不知道为何一上一下的,‘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两年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你没有害蔺夏彤,现在难道是在那种地方关了你两年,学听话了?’
听到他这一句话,郁茶才转头看向陆邢,但她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的开口:“我是没有害蔺夏彤啊,可是谁信我了!”
陆邢心里冷笑一声,想想也是,她可是郁茶,向来一身傲骨,自允清高的郁茶,又怎么可能会承认。
他把手放在郁茶的脖子上,硬生生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看看,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郁茶现在竟然是这副邋遢模样,曾经那个天才女设计师的面孔下藏的是这样肮脏的心脏,果然是人如其名。在里面呆了两年,看来是还没学乖。”
语毕,又将人狠狠摔在地上。
女人咳嗽了两声,双手紧紧的握住胸口。
“怎么,被关了两年还真当自己是神经病了?”
“你-他-妈你去试试在那种地方待两年啊!”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站起来冲着陆邢喊了起来;“我没想害蔺夏彤,更没有去害她!陆邢我告诉你,不管我有没有去害她,去安排那场车祸,就算我有,我郁茶钱都还清了,都不欠你们一分钱。”她的脚步有些踉跄,脸色煞白,还没等陆邢开口,就又自顾自的说起来:“你们不是不信吗?那好啊,陆邢,来,过来一刀子捅死我,我就死在蔺夏彤坟前面!”说完后,郁茶盯着他,一双眼睛又苍又凉,脸上竟不可思议的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陆邢刚想说话,就发现郁茶她越发不对劲,说话说不清楚,东歪西晃的,站也站不稳,果不其然,突然就往后仰头倒下去,幸好他手疾眼快,把人拉住,搂在怀里,却发现这时怀里的女人已经晕过去,脑子顿时有些乱,半分犹豫也没有,就将人抱上车,往市医院开去。
这里地偏,离市里面有一段距离,陆邢一直是在飙车,到有红绿灯的地方,全是直接冲过去。
好奇怪,为什么郁茶出事了自己会受到影响,他为什么要带她去医院,为什么要管她,难道不是应该将她抛弃在那里自己离开的吗?
想是这么想,但还是把郁茶送到了医院的急诊科。
进了急症室,到半夜,一直没有出来。
陆邢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面,脸上没有一丝丝表情,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人却还没有出来,他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些不明所以的不安。
也是好笑,他竟然会担心她,担心那个杀人犯。
急诊室的门啪嗒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护士推着郁茶向病房走去,后面跟出来一个医生,陆邢没忍住,上前去问了情况。
那医生认得陆邢,笑了笑:‘陆总你也别太紧张了,只是肺水泡复发,还没有到破裂的程度,已经处理好了,另外也要注意,一定要注意通风,出门记得带口罩,不能让细菌感染。好了,陆总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虽然处理好了,但还是得住院观察两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陆邢回复,就离开了。
陆邢去办了手续,交了费用,才到了病房。前一秒意识还模模糊糊的,后一秒听到脚步声便立马清醒了,扯着身体慢慢回过头去,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了,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郁茶用力的把头别到一边,不想去直视那个人。
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敢。
到现在郁茶都还没有弄明白,在墓园的时候怎么会有胆量去冲着陆邢喊,自己对那时候的印象都极其模糊,根本记不清楚,难道自己的抑郁症已经严重到意识涣散这种地步了吗?
陆邢看着眼前病床上的女人见着自己来后竟然是把头别过去的反映,不由的眉头皱起来,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他也挺好奇的,一个人刚刚做完手术,才一个交费的功夫,人是怎么醒的,正常人怕是连麻醉的劲儿都还没过去。
郁茶被他捏住下巴,刚刚动完手术,的伤口也牵动起来,惹得全身一阵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