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距离神机城足足三千余里,陆残荷李安二人日夜兼程,终在离开神机城后第九日到了镇南关。
南天城是镇南关这条荒芜带上唯一的城池,二人穿过南天城,发现这其中的百姓甚是稀少,一座偌大的城池仿若一座鬼城。
“吴兴喜何在!速速出来接旨。”李安对着对着镇南关高大的城墙喊到。
过了约莫一刻钟,一个留着两撇胡子,骨瘦如柴却充满生气,脸上笑嘻嘻的男人来到李安面前跪下领旨。
陆残荷岂能看不出来,这吴兴喜早就知道自己要来接替他了,眼看南蛮入侵,他吴兴喜心中早就乐坏了,这城中人丁稀少,怕也是逃难去了,余下的都是一群跑不掉的老人和病人。
李安念完诏令,吴兴喜当即便交出了令牌,命人牵来一匹马,跨上便朝神机城疾驰而去。
“陆大人,卑职是这镇南关守军副将董三贵。”刚才站在吴兴喜一旁的粗犷汉子向陆残荷抱拳一拜。
据董三贵所说,镇南关在前几日蛮族的一次试探性攻击下死上千余人,如今虽还有两千余人的编制,但是士气低迷,怕是蛮族来一个稍大的部落这镇南关便守不住了。
一个兵士来到中军帐中“禀将军,副将。二百里开外,有一个蛮族的部族正向我们开来,据探子传回的消息,约有两千人众”
“传令下去,所有能参战的将士全部在一个时辰后在练兵场集合。”陆残荷当机立断喊道。
那兵士应允一声,转身便传令去了。
一个时辰后,两千余人在练兵场集结了起来,队伍中嘈杂不堪,都在争论着发生了什么。
“肃静!”与陆残荷李安一同站在高台上的董三贵开口吼道。一时间,台下才逐渐平静下来。“陆大人,请!”董三贵恭敬的看向了陆残荷。
“将士们,据探子来报,二百里外有一个足足有两千人的蛮族正向我们开来,不出三天,便会兵临城下。”陆残荷站在高台上,平静的看着台下的人。
话音刚落,台下再次变得嘈杂不堪,甚至有哭声出现。一旁的李安暗暗沉下了头,他知道,这样的一直军队,纵使陆残荷隐藏的再深的实力也无法让这支军队在三日后面对两千蛮族。
“弟兄们,难道你们不想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吗?不想为被蛮族残忍杀害的亲友出一口气吗?”陆残荷在高台上喊到,但并没有激起反响,毕竟这些兵大部分都已经麻木不堪。
“三天后,对阵两千蛮族,我只要八百人,便可击退蛮族!”这话一出,台下的兵士有的眼中一亮,因为如果只出八百人,便会有人三天后不用死,至于下次如何,他们并不考虑。
“八百人,现在报备者,死了三倍抚恤金,活着回来的,五倍!”陆残荷再次开口。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台下有三五十人举起手喊到“妈的,老子干了,就是死了,老子那婆娘下半辈子也好过了!”有了开头,这八百个名额不出一刻便被报满。
“陆大人,你这是要送我那八百兄弟去送死啊!”董三贵在陆残荷帐中拍着案板叫到。
“不错,就是送死”陆残荷平静的答道。
“你……”董三贵虽然不服陆残荷,但却不敢反驳,毕竟宁帝当年以武立国,考的就是严明的军纪!他董三贵再是不服,也得忍耐。
这三天,陆残荷亲自操练那八百人,操练他们摆一个人仙阵,据说操练起来,这八百人仿若一具人仙。
三天后,蛮族兵临城下。
陆残荷站在城墙上,举起一杯酒对着面前的八百人“将士们,蛮族已致,喝了这杯酒。出关,迎敌!”
八百将士在陆残荷的操练下,已经士气大振,恢复了护关军的气势“杀!杀!杀!”
八百人吼叫着出关,“击鼓!摆阵!”陆残荷在八百人出关后喊道,随后鼓声冲天,八百人开始跑动,前排持盾,后排杠戟仿若一直长枪直插蛮军,一时间蛮军溃散开了。死伤惨重。
但蛮族岂是那么容易对付,不一会便反应过来,对这八百人形成包围之势。厮杀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八百人便剩下不足六百。但斩杀蛮族也足足有数百人人,那可是一个相当于五个宁国成年男子的蛮人。可见这人仙阵了得。
“击鼓,变阵”陆残荷站在城墙上,第二次发出命令,鼓声再次响起。城下的余下的六百人听见鼓声,前排讲盾侧放,杠戟的兵士把抛出长戟,数百长戟凌空飞向蛮族,长戟穿透了百余蛮族。六百人抽出腰间砍刀杀向的蛮族。
可蛮族在死了人以后,却是更为疯狂,冲向了那六百人。城墙上,陆残荷正平静的看着这场厮杀。但一旁的守卫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杀害,更是双目通红,最后竟然朝陆残荷跪下请战。
陆残荷没有理会他,随着城外的厮杀,原本的八百人只余下百余人,但是在陆残荷身旁请战的将士也越来越多,已经自发的在城后集合齐齐向陆残荷跪下请战!
陆残荷露出了笑容,李安和董三贵更是诧异。“传我军令,开城门!”陆残荷负手站在城头。
城下将士一个个吼叫着“杀了那帮狗日的蛮族,为兄弟们报仇!”
城外八百将士已经死伤殆尽,而蛮族两千众也只剩下不足千人。在充满士气的两千护关军下,被溃散的八百蛮军不足为据,不一会便卷着部族撤离了。
最后,护关军在清理战场时,发现那八百兄弟本来银亮的铠甲上,早被鲜血染红,并且鲜血已经浸透在这银甲之上。
陆残荷命人找到了六百副这样的血甲,将这六百副血甲立在镇南关城墙下,告诫外族莫想侵害我家园,告诫内卫要以次为榜样。
这次战争,不但击退了蛮族,更是壮大了军心。董三贵命人将捷报送往了神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