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瞪向刘怀明,后者一脸无辜地回望着她,表示自己也不知情,这是秦老大用的招术,他不想死就不要阻挡。
不知是哪个女人,别有用心地为秦钧泽点了这首情歌对唱,让秦钧泽在众多美女中选择一位合唱。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总居然会选择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众美女脸上精致的妆容再也无法保持优雅,均恨恨地想着,今晚的聚会为什么有乌小小参加?她不仅一直坐在秦总身边,还跟秦总一起合唱情歌,真让人无法忍受啊。
“乌秘书,快点儿,前奏快播完了。”秦钧泽用话筒在台中央喊道,去掉了威严和冷漠的声音,充满着磁性,这样的嗓音最适合唱情歌了。
众多男同事开始跟着起哄,齐声叫着乌小小的名字。
小小何曾见过这等阵状,不是害怕,她向来不惧怕任何场面,而是愤怒,气那个让自己处于这种尴尬局面的男人,他们之间的积怨再添加上浓重的一笔。
小小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喝下,呛得直咳嗽,甜甜的、苦苦的、辣辣的,好难喝,这是什么饮料?
“秦总,我五音不全,从来没有唱过歌。”小小站起身,试着冷静地拒绝。
秦钧泽直接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细瘦的胳膊,像拖小鸡似地将她拖到中央,还怕所有人听不到似的,对着话筒调侃地说:“没有关系,不要紧张,你跟着我的曲调走,一起合唱就好。”
哇哦,好体贴啊……好好听的声音……众女均露出痴迷的眼神,而男同事则兴奋地直鼓掌。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起的头,众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笑的对象,就是站在场中被被灯光罩住的两人。
两人巨大的身高差距和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娇小袖珍,30cm的距离,足以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一个成熟冷酷,一个稚嫩可爱,光是外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个表情是难得的轻松,另一个则是满脸苦瓜相,那本就呈缩小比例的小巧五官,现在几乎都揍到一块儿去了,可爱得令人忍俊不禁。
小小多变的夸张表情,确实逗笑了所有的人,包括拿着话筒正笑得毫无节制的男人,浑厚的笑声被音响毫无掩饰地传出去,在包厢内回荡。
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秦钧泽从来没有过的开怀大笑,今天他们费尽了所有的心力都不能让他笑,他只是面部表情放松了一些而已,而现在,他却笑了,还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帅气,声音那么磁性迷人……
“怀明,将这首歌重播一下。”
秦钧泽艰难地收住笑容,吩咐刘怀明重播歌曲,然后,像安抚小可怜似的拍拍小小的小脑袋,对着话筒说道:“大家给乌秘书一些鼓励吧,她太紧张了。”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还夹带着哨声,起哄声,小小的脸皱得更紧了,心里恨不得拿根棒子将秦钧泽狠狠地捶几下以泄恨,僵硬地接过被硬塞进来的话筒,不情不愿地说:“谢谢鼓励!”
稍显稚气的娇嫩声音,略带童音的味道,在音响的伴奏下听来,格外地甜美惑人,有些男同事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而秦钧泽的眼睛轻轻地眯了一下,转过她僵硬的小身子,看向大屏幕。
优美的前奏再次播出,情歌对唱开始:
“(男)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女)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男)这样的心情
(女)这样的路
(合)我们一起走过”
“哇哦……唱得真好……”
“男的深情温柔,女的甜美稚嫩,搭配得真是天衣无缝呀……”
“秦总的声音真迷人……”
“小小的声音原来这么好听,好甜美啊,骨头都酥……”
那个“了”字还没有说完,一句不该出现的歌词让所有的人顿时傻眼:
“(男合)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这是我们的选择。”
“(女合)你没有选择我,我没有选择你,这是我们的选择。”
秦钧泽微微愣住,狠狠地瞪着只能看到头顶的小丫头,前面配合得还好好的,她的出色表现更是令他刮目相看,原来她早就计划好在这里等着呢。
在本是合声的部分,她居然擅自改歌词,让他在所有的人面前出丑,本是情意绵绵的对唱,顿时成了男女分飞的分飞燕,这个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旋律依旧播放着,但全场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望着乌小小,只见她甜甜地一笑,对着话筒说道:“我忘词了,秦总请继续唱。”
秦钧泽再也没有唱歌的欲望,声音僵硬地说:“怀明,我也忘词了,换下一首,乌秘书喝醉了。”说完,作势扶住乌小小,将她硬“扶”到沙发上。
小小开心地咧着小嘴儿,心情极好,拿起桌上的杯子,又是一杯下肚,秀眉紧蹙,不满地发表意见:“刘总监,这里的饮料一点儿也不好喝,跟酒一样难喝。”
“小小,你喝光了我和秦总的酒,当然不好喝,它本来就是酒嘛。”刘怀明好心地告诉她,怕她再继续喝下去,肯定会醉的。
“什么?!”
小小的脑袋顿时当机,是酒?
难怪她刚才唱歌时有股吐真言的冲动,要发泄心中的不满。她明明就讨厌身边的冰象嘛,干嘛还得跟他违心地唱肉麻的情歌,她是绝对不会选择他的,而他更不会选择自己,这才是他们两人真正的“选择”嘛。
小小紧张地抓起包包,刚才一杯下肚,胃开始冒火,快要出问题了,得尽快回家。
她微微摇晃了一下身子,努力眨眨眼睛,对秦钧泽说道:“秦总,祝你生日快乐,你们继续玩,我有点儿不舒服,先走了。”说完,不等他有反应,直往包厢门口冲去,该给的面子已经给了,比起丢掉工作,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秦钧泽再次发挥腿长手长的优势,眼疾手快地逮住她,随手拿起沙发上的西服,潇洒地跟在坐的人员道别,将她彻底当成醉人似的“扶”出包厢。
小小忽略脸上滚烫又火辣辣的灼烧感,头开始出现晕眩感,急急地拂开他搀扶的大手,也不捅破他再次利用自己脱逃的用意,往马路边跑去,准备招出租车回家。
“乌秘书,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秦钧泽看着她的脚步开始飘浮,难得好心地建议。
小小甩甩小脑袋,口齿不清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就好。”
她暗自惊讶,今天这酒上头的速度好快,得尽快离开,如果不喝第二杯就好了,就不会上头这么快了。
“你家住在哪里?”秦钧泽几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家?”她迷茫地望了他一眼,住在哪里,是在哪一条街道来着?
她拍了拍晕眩的脑袋,瞪了他一眼,傻呼呼地回道:“我没有家……不对,我有家了……呵呵……”
秦钧泽听完浓眉一皱,她醉成这样了,怎么放心让她一人回家?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自己的车里。
本是沉默的小小突然用力地挣脱,平时冷静淡然的眼神开始渐渐转变,一种平时少见的叛逆气势出现在眼中,她将一只脚支在车外,一只脚抵在车里,非常有气势地顽强抵抗他的蛮力,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他在欺负她呢。
“喂,秦钧泽,我忍你很久了哦!”小小开始正面挑战,说出在清醒时绝对不会说出的话。
“忍?”秦钧泽愣了一下,停止动作,斜靠着车门,准备听听她到底是如何忍的。
听说酒后吐真言,她这是在吐真言吗?
“嗯!”
小小郑重地点点头,似乎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跳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娇小的身子几乎挂在他身上。她不满地跳开,歪着头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反反复复地打量他。
秦钧泽被她看得有点儿不自在,刚要出手扶她进车里,被她气呼呼地拂开。
“秦钧泽,你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整天让我感到压抑极了。”
第一宗罪,开始。
“我长得高,似乎不关你的事。”秦钧泽懒懒地反驳,这明显是酸葡萄心理,他不予理会这个可怜的矮个儿,大肚地不去计较。
“切……是不关我的事,但你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关我的事。大象,你认识吗?大象……”
“认识,动物园见过。”某男配合极好地回道,发现她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这就是“胆大”的小乌龟吗?
小小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满地说:“不要打断我的话,没礼貌的家伙。冰象你认识吗?斤斤计较、小肚鸡肠、龟毛又自恋、爱乱发脾气、爱背地里整人的北极来的龟毛冰象,你见过吗?”
秦钧泽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回答,这回他有礼貌了吧。
“真不礼貌,问你话都不回答。”小小瞪他一眼,无视某男彻底变黑的酷脸,仍然继续说道:“你回家照照镜子,就认识它了。”
“乌小小!”某只大象怒吼。
2010-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