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一惊,忙劝阻道:“这怎么行?小姐千金之躯。”林尚清笑着说:“我朝民风开放,又有你们在场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吧。”
月奴无法劝阻,只能笑着答应了。
林尚清和那买画之人约在了八月十七在东阳街平月茶楼会面,今儿是八月十四。
“小姐这是在忙什么呢?”月奴笑着掀了帘子进来,说道,“青杏姐姐来了,说是太夫人叫您过去挑料子做衣裳呢。”林尚清挑了挑眉,问道:“挑料子?是谁来了?挑什么料子?”
青杏走进来,笑着回答:“是锦绣楼的许娘。”林尚清“哎呀”一声,说道:“是她呀!我娘和她也有些交情的呢!”青杏抿嘴一笑,说道:“可不就是她么,许娘手艺好得很,她刚刚还问小姐呢,说上次见到小姐已经是三四年前了。”
林尚清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站起来,说道:“谢谢她惦记我了,我换件衣裳就去。”
林尚清换了一件鹅黄色绣绿色碎花刻丝褙子就带着月奴去了七蕉园。
“你正惦记着她就来了。”屋里传来贺太夫人欢快的声音。林尚清掀帘进去,笑着道:“我还在想外祖母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原来是许娘来了呀。”
屋里站了一个穿着朱红色暗云纹褙子的中年妇人,面容宁静,嘴角含笑,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林二小姐!”那妇人也就是许娘见到了林尚清亲热地叫了一声。贺太夫人笑着招招手,说道:“清娘,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讲过你和许娘还有交情呢。”
林尚清坐到贺太夫人身边去,笑着答道:“之前许娘是在陵州做生意的呢,娘常让她来给我做衣裳呢。”
贺太夫人闻言,眼里有一丝黯然,随即还是笑了起来:“你娘喜欢热闹。”林尚清眼神闪了闪,笑着应:“正是,不过许娘来了?我娘怎么不在?”
贺太夫人笑容淡了些,说道:“你娘很快就来了吧。”
话音刚落,林太太就从外面进来了,脸上带着热烈的笑容:“真是对不住,我来迟了,刚刚午休睡过头了。”许娘见到林太太很是欢喜,直接屈身行礼:“太太安好。”
林太太给贺太夫人行了一礼,赶忙伸手扶起她来,笑着说道:“好些年没见你,瘦了。”许娘喜不自禁地狂点头。
贺太夫人便道:“好了好了,都坐下说话,快挑挑料子。”
林尚清在这边待了一个时辰,挑了一匹秋香色和一匹淡紫色的就没有再继续挑了。
“这孩子。”在所有人都散了的时候贺太夫人暗叹一口气,“太小心了些。”王妈妈笑着说道:“表小姐谨慎小心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太夫人还担心什么呢?”贺太夫人眼里含着心疼,“我已经没有保护住沐沐了,不想让她的女儿也这般小心翼翼的。”
这话让王妈妈不知如何接,王妈妈只好转了话头:“太夫人,姑奶奶过得很好。”贺太夫人红了眼眶:“沐沐虽不是我亲生,可是她待我之心是其他人无法比的。”
王妈妈应和说道:“太夫人,姑奶奶对您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里呢。”贺太夫人哀叹一口气,眼里有着小孩一般的天真纯洁:“王妈妈,你说,沐沐会不会在怨我呢?”
王妈妈笑着安慰:“太夫人在胡思乱想什么?姑奶奶那么好的人怎么会……”
这边林尚清细细询问了月奴挑料子的原因。
“听说是因为太夫人打算出门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姐宽心就可。”月奴一边整理着布料一边说道。林尚清这才安心下来,又道:“今儿怎么没瞧见徐表姐?”
月奴笑了笑,说:“这奴婢哪能知道,小姐小小年纪怎么想这么多事情。”
林尚清置之不理。
到了八月十七那日,因着昨日跟贺大夫人说过了,林尚清一早请完安就出了门。
“小姐,我们还是鲜少一个人出来逛逛呢。”娇奴有些激动。林尚清也是心情愉悦但还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安稳些,我是出来办事请的。”娇奴忙敛了笑。
到了约定好的雅间,林尚清就坐在窗边慢慢等。
这位买家应是日理万机的,真难为他要出来见自己一面。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尚清看见楼下来了一人,感觉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是贺云斐。晋国公府世子爷怎么有空来茶楼?
林尚清正思索着,就听见月奴惊讶的声音:“世子爷?”
林尚清一下就明白了,买画之人就是贺云斐。
“原来是大表哥。”林尚清嫣然一笑,迎上前去。贺云斐也有些惊讶:“林表妹。”
林尚清便招呼道:“既然是大表哥买画我就放心了,这画本就是为了表姐买的。”
贺云斐很快恢复了平日里镇定的模样,走到边上坐下,和煦一笑:“我还在想那丫头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是不是找了什么高人相助。”林尚清笑着问:“大表哥是怎么知道表姐和人打赌的事情的?”
贺云斐叹口气,扶额,说道:“那日听到她和她的丫鬟说话发现的。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输了吧。”林尚清抿嘴一笑,说道:“您说的是。”
用的是“您”而不是“你”,可以说是很谨慎小心了。毕竟她一个寄住的表小姐和府里的世子爷走得近怕是会被人说成……
贺云斐显然是意会到她的意思,笑了笑:“既然画在你的手上我也就不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自顾自带着小厮走了。
林尚清笑了笑,带着人回了府。
如今,那画已经送到,是该给主人送去了。
“清娘!你真好!”贺若安高兴极了,抱着林尚清一顿夸。林尚清忙扯她下来,将遇见贺云斐的事情说了。
贺若安耳红面赤,低着头扭捏着自己的衣裳。
林尚清将画给了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翌日,贺太夫人宣布了,说是廿四那日出门。本来前几日就该出门的,可是贺太夫人忽然改了主意,推迟了几日,让徐丽淑念叨了好长时间。
“外祖母那日穿什么衣裳?让我来挑,好不好?”徐丽淑抱着贺太夫人的手臂撒娇。贺太夫人笑着问:“你挑?你能挑出什么?”徐丽淑答道:“我那儿给您新做了件褐色褙子,您出门那日就穿那个,怎么样?”
“你倒是孝心足。”贺太夫人笑了笑,意思是收下了,但不代表会穿出门。
徐丽淑有些失望,只好转了话题:“既然不穿我挑的那怎么也要把我给您做的袜子穿上才好。”贺太夫人笑呵呵地点点头,答应了。
林尚清就心里想着,自己也得给太夫人做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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