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永远的阖上了眼,中了沉睡魔咒,再也醒不来了。
女孩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晕便是三天。
等沈星遥再次睁开眼睛,还是在熟悉的医院,取而代之的是药水味,她正输着营养液,外面天色蒙蒙亮,似乎还下着细雨。
今天天气也不开心啊。
她缓慢的爬起来坐着,声音很小,没吵醒邻床睡的杨玉芝。
她一直盯着窗外,那个场面一幕幕又在眼前闪现,不知不觉,又湿了眼眶,红了鼻头。
泪水也流进了嘴里,尝到了泪水的味道,她喃喃自语:
“谁说泪水是咸的,明明就是苦的。”
窗外的雨也在逐渐变大,雨滴敲打着玻璃,一下又一下,敲的她心生疼。
呆坐了几个小时,天亮了,雨停了,泪干了。
杨玉芝醒来就看见坐着的沈星遥,女孩面无血色,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遥遥,醒来了,肚子饿不饿,妈妈去给你买粥。”
沈星遥摇了摇头:“妈,我不饿,我们回家吧,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
或许是很久没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沙哑极了,还有点有气无力的,要是不认真听,这声音就跟蚊虫叮咬一样,恍若未闻。
“行,妈妈带你回家,回家去做你最喜欢吃的辣椒炒肉。”
杨玉芝这几天一直守在她身边,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本来松弛的眼袋,染上了青色。
回到家,沈星遥就回到房间,把门反锁起来。
她茶饭不思,是真的没有胃口,也无法下咽。
就这么坐在床上发呆,自行谴责。
要是那天她不出去瞎逛,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要是她在原地,听妈妈的话,让爸爸去接,也不会发生。反正一切祸害的源头都是因为她,怎么不是她死呢?
她逐渐用力的握紧拳头,几日没修的指甲也显得有些锋利,扎实的在她的手心留下了指甲印。
她把手机关机了,好像这样就能与世隔绝,只剩属于她的小小世界,从心底自我安抚,一切都没发生。
杨玉芝和沈健彬也是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晚上也同样睡不着,夫妻俩说着枕边话。
“老沈,我看我们女儿这样,我实在是难受的紧,这该怎么办啊?”
沈健彬虽手里捧着报纸,也是无心看进去,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着急呀,我能不担心吗?可这是心疾,得看她自己愈,我们能做什么啊?唉!”
刚说完,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话起。
“要不我们找她的好朋友来家里开导开导她,经常和遥遥一块玩的那女孩,来过我们家里几次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你说那个短头发可可爱爱的女生,她叫杜欣如,她好像毕业出国旅行去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杨玉芝边说边翻着手机,她的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个女孩子的电话的。
沈健彬放下手里的报纸,问:“你有她联系方式吗?不管怎样先问问,万一回来了呢?”
“这不在找嘛,这大晚上的打电话去合适吗?”
“墨迹,国外不都和北京时间倒着来吗?现在打正合适。”
杨玉芝看着翻出来的电话号码,想着沈健彬说的也要道理,就按下了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