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毛刷将方路遥的皮肤擦得通红，再加上浴桶中烫手的水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只被煮熟的虾子。杨柳擦去汗水，招人将浴桶中发黑的药水再次换走。
三日来，这样的去毒方式已经进行了八次，配合杨柳调配的解毒药丸，方路遥的身体略有起色，不过从外表看，人却更加瘦了。
这是第九次，明天得换药了！杨柳一边想着，一面扇着小火炉，上面煎着两副药。黑衣人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杨柳拿着碗药撬开方路遥的嘴。
“喂，你是不是女人啊！”黑衣人冲过去夺了药碗，回头狠瞪杨柳。
杨柳莞尔一笑。这人，三天来每晚必到，生怕她下毒手似的在一旁盯着，但凡要喂药肯定第一个冲上来，绝不让杨柳虐待方路遥一丝一毫。要说忠心，杨柳真的挺佩服他。
“喏，这是你要的伤药，如何，我昨天问你的问题想清楚了吗？”
黑衣人眼皮一跳：“你问那个做啥？”
“哦。”杨柳不再追问，而是忽然转移话题道，“方路遥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这种毒有个很直白的名字，叫‘锁命’。”
黑衣人微微皱了皱眉，听杨柳接着向下说。
“这种毒，无色，无味，可以潜伏一辈子不发作，也可以在一月之间让一个壮年男子精血枯竭而死。最重要的是，锁命，无解！”
黑衣人闻之骇然：“为什么我没听过这么古怪的毒药！”
“那是因为它稀少。很少人知道这世上有这种毒，而且这毒在练治过程中需要一种七叶狐仙果，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植物生长在极北之地，每百年只结一次果，而且用它制成的毒药，如果不在七七四十九日内服下，药效尽散。不过论到‘锁命’的药性，倒确实阴毒。”
“怎么个阴毒法？”
杨柳别开眼，没回答。黑衣人急得追问：“你刚才说这锁命无解，那你还向我保证说可以救他！杨柳，如果让我知道……”
“注意你的措辞。”
稍稍提高音量，移开他摆在自己肩头的长剑，杨柳提醒道：“现在我们不是合作关系，而是上下级。你的主人是我的夫君，你最好动作小心些。”自从两日前不小心发现黑衣人与方路遥之间的关系后，杨柳就不再与他合作了。
“锁命没有解药，也许别人解不了，不过我却恰恰知道救人的方法。这种毒练治成功的机率很低，五年前，我曾经看到有人练成过两颗，那两颗，大概是这世上仅有的两颗‘锁命’了……”
杨柳的语气有些萧索，黑衣人立刻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五年前你就看到过？据我所知，你那时候还被关在杨府里吧！”
杨柳没有回答，而是话锋忽然一转，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我肯定方路遥中毒是五年前的事，如此阴毒的东西，你该关心的是何人在对他下手！”
黑衣人心神一惊，有些恼怒，杨柳的问题已经扔了过来：“我再问你一次，你在府中有没有耳目？我只需你回答是，或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