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鼻血”事件后,又过去了2年。我的家中又多了一个人,我的舅舅。我的舅舅,也就是我外婆的儿子,与我相差却没几岁,是93年出生的。因着是老来得子,十分偏宠,性格上也养的骄纵。他要升初中了,我县城的家中又是初中和小学的学区房,外婆就央求母亲让舅舅住在县城的家里。我的母亲最后答应了。
舅舅在县城住了三年,期间发生了许多生活中出现的小摩擦。我的母亲性格上一向强势不服输,在各方面也要求自己同时也要求他人。舅舅当时正处于青春期,最是叛逆的时候,他们两人发生了不少磕绊。外婆自然是偏帮舅舅的,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儿子。那个年代,总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无法改观。
有一次,是母亲总发现自己包中现金少了几张,起了疑心,就把包放在客厅当中准备守株待兔。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舅舅正从母亲的包里偷偷拿钱,母亲从房间里出来,撞了个正着。
母亲大发雷霆,把舅舅骂了一顿,却没有动手。全因外婆极力护着舅舅,不停地指责母亲小肚鸡肠,过于恶毒。就连我,也帮着舅舅,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的母亲。现在想来,母亲大约是心寒了。她放过了舅舅,只是那以后她就一直防备着他。包从来不放在房间外,出门的时候房间的门必定是锁住的。
后来,又一次起了极大的冲突,是舅舅初中毕业,中考结束的时候。起冲突的并不是母亲和舅舅本人,是外婆和母亲。舅舅本人,是非常不想再进行念书了的,觉得念书太累,还是玩耍来的自在。可外婆一定要让舅舅去念书,但舅舅中考的分数只有三百多分,在那个小县城里,都没有好学校愿意收。外婆冲我母亲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用上了,最后,还是母亲妥协了。
母亲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人脉关系和钱财,给舅舅找了一所五年制大专。第一年的学费都是由母亲出资,总算是将舅舅成功送到了学校学习。
另一位亲人,就是我的二姨。二姨是我母亲的妹妹,只比母亲小了5岁。她们姐妹二人从小成长在同一个屋檐下,性格、长相都天差地别。母亲喜静,二姨喜动。母亲说,二姨从小就很讨人喜欢,活泼开朗。但母亲是别人眼中的黄毛丫头,沉闷无趣。
我还小的时候,很少见到二姨。因为二姨和二姨夫在外务工,很少回乡。二姨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我也很少见到。表妹和她的奶奶一起住在离县城不远的镇上,可二姨从不给他们寄钱,表妹是由她的奶奶一人带大的。母亲告诉我,有一年的大年初一,她提着礼品和肉菜带着我去表妹家看望他们。
看到的,是没有油的油罐子,和只有一点点米的米缸。桌上只有菜,没有一点荤腥。
母亲说,那一年二姨没有回来,也没有寄钱。母亲给了她俩几百元,让老人买些新衣服。老人千恩万谢,母亲却觉得她没有能力帮助到他们,十分愧疚。直到现在母亲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