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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看着可爱的姑娘

史家研究院的新成员,有几位专门研究医学。

对史家研究院来说,医学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新到研究院的医学部里面,没有一个是医生。基础教育的重担,就落在了史健的肩上——以及齐荷的肩上。

齐荷现在也是研究院医学部里的一员,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员。医学有其特殊性——包含了大量在大明朝的舆论里,不宜男女之间传授的人体知识。特别是医学部里面的女成员,个个都是史健的崇拜者,由史健讲解这些知识,未免有些尴尬。

当然,最主要的是齐荷同志对以汪淑婉为代表的、眼睛里bling-bling闪着光的小姑娘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大量的知识都是史健教给齐荷,齐荷教给其他成员。

汪淑婉充分展现了一个医者的天赋——解剖青蛙、解剖鱼,乃至于解剖猴子,从来都是淡定从容。手不抖、心不慌,在旁观者看来,手持手术刀的汪淑婉,眼睛里仍然闪着bling-bling的光,就和看史大老板的眼神差不多。

当然,汪淑婉不是眼睛有毛病,容易流眼泪。她看别的事物的时候,就没有bling-bling的光。那时候她是眼睛就很正常,和一个平常的16岁的女孩子一样。

有时候,齐荷会和史健打趣,说史健就是一只大马猴,要不是她齐荷看着,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汪淑婉用罂粟汁麻翻了,绑在床上拆开来研究研究。

史健说,那就得请齐荷费心一定要看好了。毕竟以目前汪淑婉的医术,拆开来是没有问题的,要是让她装回去,恐怕成功的几率就不那么大了。

其实史健和齐荷的心里是相通的:要是汪淑婉真的在床上研究史健,那么分解史大老板的人肯定不是汪淑婉,一定是老板娘齐荷。

嘉靖42年春天。安庆府的史家玻璃店旁边,新开了一家医馆。医馆是史家开的,请了3名有名的大夫坐诊。没过多久,史家往医馆里送来几个年轻的学徒。医馆里有学徒在正常不过了。与众不同的是,学徒里面有2个女的。

汪淑婉坐着史家的蒸汽船来到安庆府的史家医馆。她随身带着一个大箱子,帮他抬箱子的史家玻璃店的伙计心中不满,不免暗暗嘀咕,女人就是麻烦,带的东西比人家男学徒可是多得太多了。

医馆的后院,就是几位学徒居住的地方。两个人住一间屋,和汪淑婉住在一起的,也是浮山本地的学生,名叫王庭芳,和汪淑婉一样17岁。

史家玻璃店的2个伙计把汪淑婉的大箱子抬进了房间,其中一个开玩笑地问:“小姑娘,你这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这么沉,是临走时老娘给你烙的大饼吗?”

“你想看看吗?”汪淑婉淡淡一笑,回答道。

一个没有成亲的大小伙子,对于看看小姑娘的东西,还是比较感兴趣的。2个小伙子连连点头,脸上呈现出兴奋的神色——莫非这个小姑娘看上了我?要不怎么会主动给我看闺房之物?

汪淑婉打开箱子,2个伙计探头往里看去。

箱子的一角是一个布包,看起来是小姑娘的衣物之类。其余大部分地方塞满了各种盒子和书籍。汪淑婉随手拿起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

“咱们先看看这个吧。”汪淑婉的笑意更浓了,转头看着2个伙计问道,“你们两个胆子不会太小吧?”

开玩笑,一个小姑娘问你胆子是不是很小,那个小伙子会承认?2个小伙子的脑袋摇得坚决而迅速,要是把他们俩的脑袋装到船上,配合适当的传动机构,足可以驱动一艘中等大小的船,和史家的蒸汽船进行一场速度竞赛。

汪淑婉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这个盒子是史家铁匠精心打造的,构造相当精巧。打开之后,盒子自动展开成为4层,每一层上都用布盖着。

2两个小伙子暗暗松了一口气,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原来是被小姑娘骗了——这个小姑娘可真是可爱啊。

汪淑婉揭开最上一层的布,露出布下面的东西——一整块木板,上面挖了很多个各种形状的槽,每个槽里都放着一把刀。刀的形状尺寸各异,个个都寒光闪闪。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样的钢材打造,上面竟然没有一点锈迹。

“原来是刀啊。”一个伙计说道,“我当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呢。怎么,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学医,是为了当厨子吗?”

另一个伙计跟着调笑道:“厨子哪里用得到这么多刀,我到张厨子的后厨见识过,那么大的一个厨子,也只不过有3把刀,一把大个的刀砍骨头,一把中等大小的切肉切菜,一把小刀雕花刻字。这位姑娘的刀,大小只够雕花,数量倒是很多,可以同时雕十个八个萝卜了。就是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十个八个手。”

“两位大哥说笑了。”汪淑婉脸上甜得可以把安庆府的肥胖率增加好几个百分点,“这些刀子可不是做菜用的。这些刀子是割肉用的。”

“哈,那还不是大厨做菜用的?”2位伙计内心激动,把刚才用眼睛吃到肚子里的糖份又都消耗掉了。

“不一样啊。我这些刀不是做菜的。”

“割肉用的,怎么不是做菜的?”

“我这个刀是割人肉的。人肉的菜没人吃,所以我这些刀就算不上是做菜的。”汪淑婉说着割人肉的话,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见减淡。

2个伙计吓了一跳。

“小姑娘说笑了,哪有专门割人肉的刀?”

“怎么没有?砍头的刀是不是专门割人肉的?砍头的刀用来做菜,你们吃么?”

2个伙计面面相觑了一阵,其中一位把笑容挤到脸上,说道:“小姑娘就会吓人玩。割人肉哪用得了这么小的刀,你这些刀是过家家玩的吧。”

汪淑婉拿起一把刀,在手上转动把玩。2个伙计看得清楚,这刀不但寒光闪闪,而且刀口锋利,绝不会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这一把呢,就是普通的切开肚皮的刀了。”汪淑婉说道,“我用它最顺手了。不过,它有它的缺点。它有点短,要是人长得太胖,肚皮太厚,这把刀就不够长。”

汪淑婉说着,看了看2位伙计的肚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我看也够用了。”

2个伙计都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双手捂着肚子。

“我们可以试试看,就算不够也不怕。”汪淑婉说着,揭开第二层的布。第二层仍然是一块开槽的木板,里面放的是两把一尺来长的刀和两把锯子。

“这里有长一些的刀。说实话,我觉得老师有点多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肚皮能有这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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