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怎么会伤成这样!”
江水流走近一看,简直难以置信,惊讶万分,出去时还好好的,谁这么大能耐能把炎华山最出色的两个弟子伤成这样。
“先进去再说。”曲言觞有气无力。
江水流也不再追问,示意长阁:“快,帮下忙。”
长阁接过易休,背着他往客栈里走,江水流赶忙上前,扶住站不稳的曲言觞。
“我自己能走。”曲言觞用胳膊肘挣开江水流的双手,死撑着往里走,可没走几步就跪倒在地。
江水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强行挽住曲言觞的胳膊,一脸嫌弃道:“谁愿意碰你,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
说着硬是要扶住曲言觞往里走,曲言觞自顾不暇,这次也就没推开她。
小二刚好撞见江水流四人,见他们伤的这么重,正想开口询问,却被江水流抢先拦住,告诫道:“你今日就当没见过我们四人,受伤的事情和谁都不许提,尤其是诡术派的那几个人,否则招来杀身之祸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二听了大惊失色,惶恐不安道:“知道了,知道了......”
“拿些伤药过来。”江水流嘱咐道。
“送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看到了。”江水流想了想又补充道。
“好,好,这就给您送上来。”小二忙不迭地回应道。
客房内。
“长阁,去我客房外面守着。”江水流怕谷瀚书和谷明帛发现异常,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她心里总有种预感,不想让这件事情被他们知晓。
“好。”长阁将易休轻轻放在床上,贴心地帮他盖好被子,就出了房门。
江水流打来一盆清水,端到曲言觞面前,随口道了句:“把衣服脱了吧。”
曲言觞一动未动,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江水流,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样。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浑身都是血,不脱衣服怎么给你上药啊!”江水流也是没见过这么扭扭捏捏的男人,他们凤翎宫的男子各个豪情仗义,不拘小节,疗伤而已,哪有这么别扭。
“男女有别,姜姑娘,自重。”曲言觞说的倒是挺坚定,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我真是服了你了,伤成这样还那么保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会被我占便宜啊......懒得理你!”江水流把面巾浸湿,递给曲言觞,没好气道,“自己擦!”
曲言觞乖乖接过面巾,茫茫然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
江水流见他这副怂样,便背过身去,正巧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江水流见长阁未出面阻拦,就小心翼翼开了门。
接过小二手里的伤药,江水流立马递给曲言觞:“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放着就好。”
曲言觞目光闪烁,不敢看向江水流,似是有些尴尬,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莫名有了一丝红晕,许是被江水流的话语弄的有些羞涩了,毕竟从小到大没有哪个女子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那一抹红晕稍纵即逝。
曲言觞失血过多,面色非常难看,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后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忍着疼痛弱弱地补了句:“有劳姜姑娘了。”
“原来你还是会说人话的啊。”江水流知道他急需上药休养,见他快撑不住了,知道自己若不走,这个固执的家伙绝不会脱衣上药,便对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向门口走去。
正欲开门,此时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是谷明帛的细声细语:“曲大哥,你睡了吗?”
曲言觞与江水流面面相觑,并无回应。
谷明帛也了解曲言觞的性格,他不答话很正常,见他屋里灯未灭想来应该还没休息,便又提高了嗓门喊到:“曲大哥,我明日就要回南疆了,这里有一盒点心是我亲手做给你的,你方便开一下门吗?”
曲言觞此刻已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可易休又昏迷不醒,若一直无人答话恐会引人猜忌。
曲言觞屏息凝神,提了一口气,努力压住自己黯哑的嗓音:“放门口吧,我明日再取。”
谷明帛一听,喜出望外,她来之前没想到曲言觞会这么轻易地接受她的礼物,于是高高兴兴地把点心放下:“那曲大哥我给你放门口了昂,明日要记得来取哦!”
说完就蹦蹦跳跳,得意洋洋地回房了。
江水流和曲言觞总算都舒了一口气,江水流正打算推开房门,突然不远处又传来一男子温柔优雅的嗓音:“请问姜姑娘睡了吗?”
谷瀚书正站在江水流的客房门口,江水流的客房和曲言觞的客房挨得很近,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
江水流顿时停下了脚步。
糟了!这兄妹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我家小姐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长阁冷冷地回应道。
谷瀚书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依然不死心:“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回南疆了,怕来不及与姜姑娘辞行,所以现在特意前来道别,还请少侠行个方便。”
“谷公子一路好走,明日我会向小姐告知您今晚来过。”长阁浅浅一笑,拒绝的意思表现的够明显了。
谷瀚书见长阁油盐不进,只得放大嗓音喊了起来:“姜姑娘!我有礼物要亲手送给你!请你赏脸一见!”
话音刚落,江水流推开房门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不耐烦地敷衍道:“本姑娘正要睡觉呢!你在门口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江水流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房间的窗户开着,要不然就是长了翅膀,会飞檐走壁也没用。
“姜姑娘莫怪,这是南疆独有的茴香,戴在身边可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谷瀚书笑呵呵地说着,将茴香递给了江水流。
江水流尚未仔细看一眼,就随手一抓进了屋,回身关门的时候还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谢谢啊,明日慢走不送。”
说罢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江水流本不想搭理谷瀚书,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今日的刺杀与他有关,但毕竟没有证据也不好冤枉别人。
回到自己房中,江水流坐了下来,凑近鼻子嗅了嗅,这南疆的茴香果真好闻,罢了,就把它贴身带着熏熏衣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