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慕容霖,你只不过是我们皇家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在那里矜傲,还敢质问父皇。”大皇子还是一样的讨人厌,说出来的话,让人恶心。
“皇上这是想卸磨杀驴了,如今边境安定,皇上就想对臣下手了吗?”慕容霖看着宝座上的老人,“我慕容家,世世代代守护这你们的皇位,我的父亲,兄弟都战死沙场,如今得到的竟是你们这些小人的算计,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他的眼神掠过周围的武将们,这些是他的同僚,甚至有几个还与他一同对抗外敌,可如今,面对他的目光,他们也仅仅是底下头。
“慕容霖,今日不管你怎么说,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所。”太子也曾想过拉拢慕容霖,但是慕容离的脾气真的太固执了,说什么只效忠圣上,既然如此,还不如毁了他,省得到时候给自己造成阻碍。
“你们这么做百姓会怎么想,就说我御前无状就想杀了我?”慕容霖冷笑出声,似乎是在笑皇室的异想天开。
“这你放心,今日秋猎,敌国顺势入侵,意图刺杀陛下,慕容将军为保护陛下而死。所有百姓都会记着你的好。”
“太子说得真好。”慕容霖拍了拍手,完全没有怕的,“但是敌国入侵,死得可能性,还是你们比较大,毕竟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你们。”
“慕容霖,死到临头你还嘴硬。”皇帝也忍不住开口,按理来说,作为一国之君,他应该时刻维持自己的形象。他将酒杯扔在地上,却发现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
“陛下是用错了方法了。”慕容霖眯着眼,“都出来吧。”周围的暗卫纷纷现身,将猎场中的人统统围住,不留一丝空隙,“这猎场里,都是敌国的奸细,为了陛下的安危,臣特意命人将这里的人都清理了。”
“你...你这是要造反。”老皇帝气得手抖。
“这猎场外呀,也有敌国的杀手,所以,我也派人清理了,就连这周边的县城...”慕容霖故意停顿的一下,看着老皇帝他们提心吊胆的样子,心里爽快极了,“我自然也不会放过。”
“慕容霖,你究竟要做什么,你们慕容家是发过誓的,要永远效忠我们公孙家。”老皇帝是真的怕了,自己的军队毫无动静,周围只剩这些武将,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是啊,我们慕容家,是誓死效忠的,可是,微臣势单力薄,没能拦住敌国的军队,皇上、太子及均丧生了,就连皇宫也遭到了清洗,臣与何老将军拼死相护,这才保下了年幼的十七皇子。”
“你...慕容霖,你连年幼的孩子都不放过。”老皇子自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想到自己宫中那些孩子,依旧心痛,但不管怎么说,还是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朕并非是想对你动手,只是你最近风头太盛,朝中大臣对你多有不满,想借此搓一搓你的锐气罢了。”老皇帝尽量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一些。
“对对对,慕容兄,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要是有什么是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大皇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头,但是一想慕容霖也就说,只是皇上和太子死了,说不定自己还是回转的余地,他倒是一点都没有想到,是因为他一点儿都不重要,所以才没被提及。
“啧啧啧,皇上,臣可不是愚蠢之人。”慕容霖示意暗卫们动手。
“等一下,朕,朕可以封你为王爷,不,太子。”老皇帝急得从宝椅上站起来,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儿子的儿子的情绪,太子在一旁脸色铁青,他的能力不错,要是到时候打起来,他倒是还可以想办法溜出去。
周边的武将们脸色一样不好看,也许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所效忠的人,是这样的软骨头。
“我不稀罕,你放心,这皇位还是你们公孙家的,不是还有十七皇子嘛,快点解决。”慕容霖不想再继续废话,自己一直不会去,自己夫人会担心的。
暗卫一拥而上,猎场中加上侍卫和武将们也才一千左右,更何况他们的而武力值还不在一个等级,大皇子一味躲在后面,瑟瑟发抖,要是这附近有个洞,恐怕他早就钻进去了。老皇帝在武将们的包围圈里,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忍不住心里发寒,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太子,一转头,却发现太子早就不见了。
而太子,现在早就脱了华丽的外衣,在丛林里匍匐着前行,心想:只要我出去了,就可以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还也可以揭露慕容霖的真面目,弑君,光这个罪名就可以让慕容霖大失民心。
“月儿,前营是不是打起来了,怎么这么吵闹。”何如意感觉有点不对,以前秋猎她也参加过,但是从来没有这次这么吵,也没有歌舞的声音。
“毕竟是打猎,男儿们的较量,吵闹些也正常。”安姝月知道,已经开始了,只能在心中陌默默祈祷慕容霖能好好的。
“不对,不对,这情况不对,我得出去看看。”何如意怎么也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儿,起身正想往外走,忽然发现自己被一个黑衣人拉住了手。“你谁啊,放手。”何如意大叫出声。
柳营赶紧捂住何如意的嘴,把面罩一摘,“夫人,是我。”
看着是柳营,何如意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了,“你怎么穿成这样,前营是不是出事了?”何如意想着自己也是会武功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说不定还能帮一点忙。
“一点小事,慕容霖能解决,只要你们两个好好待着,就是帮了大忙了。”柳营把何如意按了回来,“幸好慕容霖把我留在这里,你要是冲出去,就是白白地把把柄给人家。”
“柳都尉,阿霖他,没事吧。”不管怎么样,安姝月都会担心慕容霖有没有受伤。
“他好着呢,等会儿就回来了。”柳都尉也看出了安姝月的担忧,他也不知道前面的状况怎么样,但还是先安慰她。
前营早已经遍布尸体,鲜血渗进了土壤之中,硬生生把黄褐色的土地变成了深红色,只见大皇子把老皇子往前一推,自己继续往前跑,老皇帝看着插进自己身体里的长剑,死不瞑目。而大皇子才跑了没几步,就被石头绊倒在地,看着里自己越来越近的尖刀,竟然尿裤子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正后悔着,他不应该来这里的,为了看慕容霖的的下场,把自己搭了进去,“太子,太子在那里,他要跑。”大皇子忽然看在远处匍匐在地上的人,大声嚷嚷着,希望可以把焦点转移到太子的身上。
暗卫们顺着大皇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太子起身逃跑,大皇子的声音这么大,周围的暗卫听见了,远处想办法逃跑的太子也听见了,他一边暗骂大皇子那个没脑子的废物,一边从地上爬起来逃跑,还不忘记拿地上已死之人的兵器。
“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只剩下太子还在硬撑着东躲西藏,其他的早已成了刀下亡魂。慕容霖不太放心安姝月,就先走到了后营。
“阿霖,你怎么样?”安姝月看着慕容霖衣摆上的血迹,慌了神。
“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慕容霖把安姝月抱在怀里,暗骂自己不够谨慎,没把血迹处理掉就跑过来,吓到了自己的媳妇儿。
太子已经中了好几箭了,看着不断渗血的伤口,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却听见帐子中传来的声音,:慕容霖,你凭什么!他拿出自己的袖中箭,悄悄挑开帐角,对准慕容霖的后心。
“阿霖。”安姝月忽然挣脱慕容霖的怀抱,硬生生替他挡了一箭,慕容霖看着那小人儿慢慢倒在自己的怀中。柳营赶紧出去,一脚踹在了太子的心窝上。
“哈哈哈哈哈哈,没用的,这箭上是断肠草,世上还没有断肠草的解药,我本来对准的是你,偏偏她出来碍事,不过也好,你不是喜欢她吗,你就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死在你的怀里吧,哈哈哈哈。”太子已经陷入了疯癫,他原本有希望出去的,却被自己的弟弟拖后腿,他东躲西藏,怎么也找不到活下去的路。
柳营把太子拎了出去,他知道,断肠草确实没有解药,太子也不能就轻易的死了,而何如意早就跑出去大喊这军医在哪,军医呢。
“阿霖。”安姝月擦掉男人的眼泪,这次她也是切切实实体会到死亡的临近,她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的,就连她的夫君也模糊了起来,“咳...咳”,黑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脏了衣领,“你...要好好的。”安姝月想说你要好好活着,找一个爱你的人,要好好吃饭,少喝酒,好好照顾和风还有好多好多,但是她真的没力气了,她好累、好累,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你要好好的。临死前她竟然也眷念活着的日子,啊,没活够啊...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在慕容霖的手上,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月儿,月儿,你醒醒。”,慕容霖看着怀中没有生气的小人儿慌了。
何如意带着军医跑过来,却听见慕容霖的哭声。
军医上前把脉,也只是摇了摇头,“夫人身子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只是服了什么药,让自己看起来好好的,原本这断肠草毒发也没那么快,只是夫人服用的要,恰好与断肠草有冲,所以才...将军还请节哀。”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慕容霖想起了安姝兰说的话,安夫人在怀着月儿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下药,又在月儿两岁的时候,连取了她七七四十九天的血去医治安姝兰。“我早该想到的。”慕容霖抱紧了安姝月,“让所有军医都进来,去宫里,把御医也带过来。”慕容霖抱起安姝月,把她放在塌上,“没事的,之前不也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的。”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听着军医们说,“夫人已经走了。”感受着那小人儿逐渐变凉的身体,“是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带你过来,是我...”。
多日后,新皇登基。
“听说慕容将军辞官离开了。”路人甲
“哎,秋猎场上,敌军突然进犯,慕容将军和何老将军拼色还护住了十七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新皇,慕容夫人为将军挡了一箭,去了,哎。”路人乙
“慕容夫人当真是真性情,我若是有这么个夫人死而无憾。”路人丙
“那这将军是为了夫人辞官的?”路人甲
“不清楚,有消息说是的,有消息说是因为没能护住皇上和太子自责,也有说是将军收了重伤要养伤。”路人乙摇了摇头,这消息太多了,他也不知道。
小桃拿着安姝月留下的箱子呆呆地坐在将军府中,看着那箱子中的银子、卖身契还有地契,她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她的小姐走了,明明是一场秋猎,怎么,自己的小姐就没了,她想质问,但是看着将军苍白的脸色,她也说不出口,千里阁的掌柜的来接她了,但是她拒绝了,她想给小姐守灵,三年,这三年她不想嫁人,她也不想拖着人家,千里阁的掌柜的倒也是个好人,竟是陪着她一同守灵了,“小姐...”原本热闹非凡的将军府,像极了坟地,死寂,了无人气。
慕容霖在小桃口中知道安姝月本就命不久矣,原是想在安府安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被自己娶了去,慕容霖不后悔娶了她,他只后悔自己没能好好疼爱她、照顾她。
“小姐在山谷中买了一处坟地,她说,她活着的时候因为身子不好只能困在宅中,死了,想要自由一些。”
因为小桃这句话,慕容霖辞了官,找到了那片山谷,确实是风景优美,也开满了她最喜欢的花。
不久之后,安姝月坟墓不远处,有了新的小木屋,那人每天都会做些糕点,在奉于坟前,呆呆的坐在一旁,也不说话,这一坐便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