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安姝月那个贱人。”安姝兰一下子把瓷杯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原本那一个月两人没有接触,她也不在意,但是现在,安姝月竟然和她的夫君吃饭,她光是想想就知道安姝月那个狐媚样。
“是的,将军还听了她的话,换了酒。”仆人在那儿战战兢兢,刚刚的瓷杯就落在她的身边,真怕下一刻会落在她的头上。
“你回去,继续给我监视那个贱人。”安姝兰深吸一口气,“小梨,递拜帖,就说我担心妹妹的身体,要去看看她。听说将军喜食秋蟹,再让小厨房做一笼蟹黄包。”
“大小姐,看二小姐的话,不如在准备一碟梅花糕?”小梨也知道,这蟹属凉,二小姐吃不了。
“什么时候要你指手画脚了,我说了,蟹黄包,又不是给那个贱人吃的。”安姝兰也着实是气昏了头。
第二天出门,安姝兰已经冷静了许多,让人带了一碟梅花糕,只是她忘了,这梅花糕也是寒性的,安姝月虽然喜欢梅花糕,但也每次只敢咬一小口。
安姝兰这次特意精心打扮,只为了在慕容霖面前能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走进将军府,安姝兰也被震惊到了,这将军府有四五个安府那么大,仆从更是远胜于安府。
“安小姐来见夫人真太好了,夫人她也老是念叨小姐呢。”带路的是何伯,他也想看看,将军原先想娶的人是怎么样的。
“嗯。”安姝兰有些不耐烦,但是在将军府她不能发作,万一被那个嚼舌根的听见了,坏她的形象。
可是她的心思那里逃得过何伯的眼睛,老将军在的时候他就在府中了,那些女人的勾心斗角他也看得多了,安姝兰的段位终究是太低了。何伯摇了摇头,暗叹自家将军眼光不好。
“姐姐,你来啦,听闻姐姐前来,月儿一早就起来了,还做了些姐姐爱吃的绿豆糕。”安姝月远远的看见安姝兰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何伯再看看安姝月脸上的欣喜,着实有些不忍心,怕是告诉她,她的姐姐不一定是来看她的,而是来看她的夫君的,她也不会信。这样想着,何伯打算去找自家将军好好聊聊,若是将来娶了这样的人进门,这夫人,怕是难过了。
“月儿,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梅花糕,你来尝尝,”安姝兰被拉着坐下,将食盒拿了出来,不过也仅仅只拿出了梅花糕。
“谢谢姐姐,我也许久没吃了,正想念得紧。”安姝月接过糕点,轻咬了一口。
“月儿,将军在何处?我既来了将军府,自然也该去拜见一下将军。”安姝兰很快就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况且我与将军两情相悦,我也给将军做了点吃食。”
“将军上朝还未回来,今日朝中似有大事,将军可能要晚些回来,不然姐姐再坐一会儿。”安姝月收起了笑意,有感觉有些愧疚。
“既然妹妹说了,我就再坐一会儿,你多吃点,我特意给你带的。”安姝兰心中有些不快,她还未出嫁,这样在一个男子的府上不能久待,否则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两人又聊了许久,无非是安姝兰有意无意的炫耀,还是不是戳一戳安姝月命不久矣的痛处。“好了,我也该走了。”眼看着临近正午,将军还没有回来,再不回去,怕是会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语。
“那月儿送送姐姐吧。”安姝月起身,“这蟹黄包要不要让小厨房热一下,到时候给将军吃?”
“不用,我带回去吧,冷了也不好吃。”安姝兰信不过安姝月,既然见不到,那便下次再来,“月儿,你不在家之后,姐姐一个人总觉着无趣。”
“那月儿到时候再回一趟家,看看姐姐,找姐姐说说话,月儿也许久不见母亲了。”安姝月并没有邀请安姝兰经常来将军府玩,反倒说是会娘家看看。
“你才嫁过来没多久,还是我过些日子来看你吧。”安姝兰只要自己提出来将军府看。
“这当然好,只怕对姐姐的名声不好。”安姝月有点担心。
“你是我怕抢了将军?若不是你,我与将军早就成亲了。”这下安姝兰不高兴行了,甚至连装都装不下去了,她只觉得这间屋子除了她和安姝月就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却不知道这将军府中遍布暗卫。
“姐姐,本就是我不对,是月儿不好,姐姐什么时候想来知会妹妹一声就好。”安姝月赶忙赔不是。这下安姝兰才安心离开。
安姝兰正要出府,恰巧碰上回来的慕容霖,“将军万安,兰儿来探望妹妹,恰巧带了些蟹黄包,可是妹妹...应是兰儿手艺不好,听闻将军也喜食秋蟹,不如尝尝兰儿的手艺。”安姝兰一扫先前的阴霾,满是笑意。
原本慕容霖看见安姝兰心中也是欢喜的,但一听到蟹黄包,他便想起了昨日的秋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安姝月挑剔,辜负姐姐的好意,但是,安姝兰与安姝月这么多年的姐妹,竟不知道妹妹不能吃蟹?
“不必了,今日本将军胃不舒服,怕是辜负了小姐的好意,何伯,送安小姐出去吧。”慕容霖忽然觉得其实安姝兰也没有那么好看,反倒是安姝月明丽几分。
“那兰儿就先告退了。”慕容霖的态度让她有几分慌乱,但她把慕容霖态度的转变全部都算在了安姝月额头上,为此也更加气愤了些。
“将军,这安大小姐,今日分明是冲着您来的,按老奴看,这安大小姐不像是传言中宠爱妹妹。”何伯送了人回来,忍不住跟慕容霖说起来。
而这边暗卫也将安家两姐妹房中的话传给了慕容霖,头一次,慕容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但又转而安慰自己,安姝兰只是太爱他了。
可一直到晚膳也没有看见安姝月,慕容霖感到有些奇怪,“莫不是因为安姝兰,不想见我?”正想着,不自觉得走到了主卧门口。
“小姐,你不该吃那么多梅花糕的额,如今又发烧了。”小桃在换着布巾心疼不已。
“都是老毛病了,姐姐一番好意,我怎么能坏了姐姐的兴致。”安姝月烧得没什么力气,声音也有些沙哑,惹人怜惜。
“小姐,不然我们还是叫大夫吧,这都一下午了。”小桃有些着急。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不要惊扰了将军,再过两个时辰还是不退烧再说吧,你有跟将军说了吗,我身子不适,不去用晚膳。”
小桃忽然不说话了,安姝月也知道,小桃定是忘了说了,“你先跟何伯说一声吧,不然太没礼数了。”安姝月挣扎着想起来。
“小姐,您快躺下,我过会儿就去说。大小姐明明就是故意的,您不能吃那么多梅花糕,她还劝着你吃,是不是提醒您抢了她的镯子,明明是她给的。”今天安姝兰确实是有些乱了方寸,就连小桃都看出来了她的刻意。
“够了,小桃。”安姝月喝止了小桃的抱怨,“从小姐姐就对我多番迁就,镯子的事是我不对,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
“大小姐的迁就只是当着夫人和老爷的面,私底下,夫人给您炖的补品有一大半都进了大小姐的肚子,她打碎的花瓶还是小姐您顶的罪,还有...。”小桃越想越不服气,也越来越大声。
“小桃...”安姝月猛烈地咳嗽起来。这下子小桃总算不敢说了,“小姐,小桃不说了,您快喝口水,我这就去跟何伯说您身子不舒服。”小桃一边给安姝月生气,一边气恼自己的口无遮拦。
小桃赶紧退出去,生怕自己在这里惹小姐生气,安姝月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的,感觉身旁有人,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最后睡了过去。
慕容霖在床边看着安姝月没有血色的锥蝽和泛红的脸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心脏一揪一揪的。
他悄悄退了出去,“何伯,我不舒服,你去请个大夫回来。”慕容霖叫了管家来到身前。
“将军的身体可要紧得很,一定要赶紧看看,正好小桃姑娘过来说,夫人也不太舒服,那老奴这就去请大夫。”何伯看着自家将军红润的脸庞和健硕的身体,睁着眼睛说瞎话。
“还有啊,这安家大小姐也是大家闺秀,这贸贸然过来,总归影响女儿家的名节,下次,还是拒了安府大小姐的拜帖吧。”慕容霖对着自己说,自己只是为了安姝兰的名声考虑,是为了她好。
“诺。”这下子何伯更加高兴了,他是从心底里不喜欢安家那个大姑娘,那姑娘看着冰清玉洁,如弱柳扶风,可是她那也心思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