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晌午时分的时候,姜恃言几乎就要翻脸了。与这对母子真是没什么好谈的,她又不是姜雁瑾,与他们交流感情个鬼呀。
好在不一会儿,宋宣北就来解救她了。她盯着他瞧,觉得这厮是从所未有的顺眼。
“本宫的雁瑾就交给你了,小五,她可是咱公府里头的掌珠,自小娇养着长大,你可得多让让她。”贻妃端着长辈的架子,对宋宣北交代道。
“那是自然,能得雁瑾为妃,自会待她如珠如宝。”宋宣北微笑,一派真诚的模样。
姜恃言冷哼,对这话的真实度抱有怀疑,场面话他还是挺会的。
“如此本宫便也就放心了。”贻妃摆摆手,“去吧。”
两人相偕离开。出玉姜宫的宫门的时候,宋宣叙叫住了宋宣北。
“五弟留步。”
“哦?”宋宣北站定,扭头,脸上已经拿出了营业笑容,“三哥有事吗?”
“倒是无甚大事,就是有几句话想交代予五弟。”宋宣叙也朝他笑。
“洗耳恭听。”宋宣北拱了拱手,好一番端庄君子作派。
“以后便劳烦五弟照顾表妹了,五弟可得耐心一些啊。”宋宣叙刻意咬紧了以后二字,其意为昭然若揭。话里话外无外乎是他与姜雁瑾以前关系亲密无间,想要恶心恶心宋宣北。
“那是自然。”宋宣北脸上淡淡的笑容不变。“也感谢三哥这么多年对弟弟的皇妃关照有加,至于以后,便不劳您操心了。”
言下之意,无外乎你关照了这么多年的表妹还不是最后嫁给了他,前功尽弃白忙活一场。
姜恃言内心毫无波澜,一点也没有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错觉。反正他们谈论的都是姜雁瑾,与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两人如今针锋相对,大有再战三百回合的样子,连忙出声。
“你们说完了吗?”顿了顿,她又说道,“看来你们需要交流交流一下兄弟感情,如此也便没有我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
话罢,她扭头就走,半分犹豫都没有。笑话,她还得回家睡觉呢,谁听他们逼逼一些没营养的话。
宋宣北抱歉一笑,“雁瑾她等的不耐烦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说罢,大步追着姜恃言去了。
宋宣叙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色明明灭灭,意味不明。半晌,待二人身影消失不见了,他才一甩广袖,转身走了。
……
马车内——
宋宣北笑眯眯的说:“看来孤的皇妃与三哥青梅竹马,关系甚笃不是传闻呀。”
“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还问我。”姜恃言毫无形象的摊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毫不客气的反讽道。
宋宣北听不懂闭数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这要开口说两句什么,姜恃言连忙打断了他。
“殿下,您做个人吧。让我睡个觉成不?”姜恃言见他又要开口,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两个的怎么那么多的话呀,他们又不熟,她想睡个觉怎么就这么艰难了呢?唉,生活不易。
宋宣北见她眼下似乎有些黛青色,便知她是真的没有睡好,当下也闭了嘴,未发一语,让她睡觉。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迁就她。
……
……
……
等到姜恃言睡到自然醒时,发现自己还在马车里。
她坐起身来,掀开帘子一瞧,太阳都已经西垂了。她跳下马车,唤了人给她领路。没办法,搬了家之后没有熟悉新环境,谁知道自己住哪。
等到她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别院时,流青早就等她多时了。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
“小姐,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刚刚在马车上睡着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
“这是府里给小姐安排的丫鬟。”流青指了指她身后的两个眉清目秀低眉顺眼的豆蔻年华的少女说道。
雇佣奴隶童工可是犯法的,姜恃言想。
“小姐?”流青见她不应声,连忙又唤道。
“恩?”
“请小姐给她们赐名呀。”流青说道。
“就用以前的名字不行吗?”姜恃言倒是十分的随意。
“那好吧。”
“奴婢烟粟,烟岚见过皇子妃娘娘。”两个小丫鬟上前,朝姜恃言拜了拜。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事没事都别来烦我。”姜恃言朝她们挥挥手。
“……是。”两个小丫鬟显然是第一次伺候这样的主子,有点不知所措。
待两人退下之后,流青才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姜恃言。“小姐,您怎能这样呢?”
“这样是哪样?”姜恃言想,每天说话也好累。心累,不想说话。
“您都是五皇子府里头的女主人了,怎么这般随意,将来您是要掌管府中中馈的呀。”
“为什么要掌中馈,又不赚钱。”姜恃言说着,拿了颗葡萄吃。
“那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可是您权力的代表,您掌了府上的中馈才能受人敬重,叫旁人不敢冒犯您。”流青感觉自己像是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摊上这样一个不思进取的小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哦。”姜恃言又剥了颗葡萄塞进嘴里。“就算不管那烦人的东西,也一样不会有人敢冒犯我。”
“……”流青深吸一口气,“总之不管如何,小姐您就得管,那是正经主子都该干的事儿。”
“哦。”姜恃言一脸冷漠,“那你就当我是个不正经的主子吧。”
那玩意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除了浪费她时间还能干啥?再说了,她又不是一辈子都要与宋宣北在一起,不欢不爱迟早要散。
正在流青几欲暴走之时,烟粟推门而入,她快步走上前,朝姜恃言福乐福身子,“娘娘,秦侧妃娘娘求见。”
姜恃言挑眉,没想到宋宣北那厮后院里还有小老婆。切,还说对姜雁瑾一片真心,要待她如珠如宝,渣男大猪蹄子一只。
“那你让她进来。”马上又要解锁新的宅斗剧本吗?嘻嘻,因缺思厅。
“是。”烟粟顺从的应了声,退下。
“小姐你……”流青正想说什么,姜恃言扫了她一眼。
眼风中带着几分凌厉之色,“闭嘴,我做什么事你少哗哗。”
“……是。”流青也意识到自己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