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沧澜关一战后,新河军团一路南下,所经之路再无任何阻挡,帝皇的诏令也得以顺利送达!
河间郡王赵婴此刻正单膝下跪领听上谕:……沧澜关之事朕已知晓,望卿速速来援……钦此!
“臣——赵婴接旨!”身形精瘦的河间郡王赵婴斩钉截铁的回道,同时双手举过头顶以接圣旨。
宣完旨意的来人赶忙上前搀扶:“郡王快快请起!”
……
收到旨意后的赵婴在今后的几天里率领新河军团快速的前进,不消三五日便行军至三沙坡,此地东西方向正与帝都处于一条平行线上,往东便是帝都的西部屏障西凌口,同时也是已经出征的帝国四极军团之一西绥军团的驻地,只不过任谁都知道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空无一人!
而近日来快速行军的新河军团却在河间郡王赵婴的命令下安营扎寨停了下来!
此时的河间郡王正手握佩剑站在一处高岗之上极目遥望,周围分列着数十名执枪卫士,而河间郡王遥望的方向恰恰正是东方,不禁让人怀疑这位郡王的心中所想!
一众将领此刻正向此处走来,他们安营扎寨后便匆匆赶来了,因为他们被郡王突然停止前进的命令搞得一头雾水!
“参见郡王!”众人来至近前下跪参拜,只见郡王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众人起身后看着郡王遥望的方向以及此地的位置互相对视,面面相觑,作为跟随郡王多年的他们,自然多半已经猜到郡王心中所想!
但是他们觉得此刻的时机还没有成熟想要劝谏,但谁也不想先开这个口,因为他们谁也摸不透郡王心中所想,毕竟只要郡王下令他们便会随时调转进军方向!因此在郡王没有给出明确命令之前他们谁也不想做那个揣测郡王心思的人,万一揣测错误,必会让郡王不高兴!
正在他们犹豫之际,东望的河间郡王早已洞悉了他的这些属下的心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都退下吧!只需听令行事!”
“望郡王三思!”说完众人只得告退!但有一名将领却留了下来!
待众人走远,郡王道:“说吧!你有何事?”
“启禀郡王,临行前王妃曾亲自交代属下要在适当时刻将这封信交与郡王”说完便恭敬的掏出书信双手奉上!
“呈上来吧!”
一名侍从接过书信呈到赵婴面前,赵婴接过书信轻轻撕开信封,文字显露而出:夫君见字如唔!见到此信时相必夫君正处于抉择之际……最是无情帝王家,妾身生于皇家,许多事多是身不由已……后来能嫁于夫君实属幸甚,此生已别无他求……望夫君以大局为重,切勿在此危难之际因为当年妾身和皇兄之事而使帝国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再者,若夫君擅自行动,皇兄难免会有性命之忧……时机尚未成熟,即便出手亦不是今日……何况那人还在,胜算不明,夫君三思,内人奉上。
河间郡王赵婴将书信连同信封捻在手里,久未发一言!
“请王上早做抉择,大军停留此地多日难免会引起朝野的猜忌!”
转眼间,天色已晚,河间郡王依然站在那里,周围的卫士点亮了火把,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河间郡王赵婴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握剑的手掌愈发用力!
这位手握重兵的郡王此刻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想当年王妃作为皇位争夺战的落败一方本应受到株连命丧九泉,但作为当年王妃的众多追求者之一的河间郡王仰慕王妃已久,不忍红颜薄命,便以臣服为条件换取王妃一命,当今圣上为笼络手握重兵的河间郡王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赐婚二人,但也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王妃此生不得再离开河间郡半步,河间郡王也要随时听诏听宣。
多年来王妃也一直都明白,表面上自己贵为王妃,实际不过是阶下囚吧了,自己一生不得离开河间封地,更不要提再回帝都!因此多年来郁郁寡欢,终日不发一言!
二人虽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聪慧之人从郡王多年无子嗣便可猜到这一层!
河间郡王多年来想尽办法让这位王妃再开欢言但都不起作用,赵婴心底明白其对当年之事还是煞有介怀,毕竟当年王妃的心上之人是何等满腹经纶,风流倜傥,放眼当年又有几人能及,怎料在后来的皇位争夺战中与王妃一起站位落败一方之后便被赐死!自那以后王妃便不再开言!
河间郡王的多年的心意,王妃又怎会不知,怕郡王会为自己做出什么傻事来,因此才有了先前的书信!
可是河间郡王在看了书信后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骑正快马加鞭的从西凌口向三沙坡驰来,来人一身便衣,飞驰至大营门外便被拦了下来!马上便衣男子勒紧缰绳,从容不迫地从胸前衣领内掏出一枚令牌,举在空中,不发一言,拦截士兵举起火把向令牌看去,待看清令牌后双孔紧缩赶忙转身示意身后士兵让开道路并说道:“请随我来!”
士兵引着便衣男子在大营内来回穿梭,最终将其引入一处大帐内。
士兵说道:“请稍后片刻”说完便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河间郡王赵婴便至营帐内,正在营帐内等候的便衣男子在看到河间郡王赵婴的面庞后赶忙单膝下跪:“叩见郡王!”
赵婴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不消片刻营帐内只剩下二人:“有什么情况说吧!”
“启禀郡王,我主当下已经自由”
听到这里河间郡王赵婴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好像一切都在其意料之中。
翌日,新河军团便朝南方前线继续前进了!
此刻京师郊外半山腰的一处篱笆院落中,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子正端坐在轮椅之上遥望着西方出神,待到夕阳西下,夕阳余晖倾洒而下,轮椅上的男子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双手摆动轮轴有些吃力地向后方屋内驶去,留下一众聋哑下人在院中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