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嗥嗥的遗孀囡狈狈开始发疯了,高叫着你们真是找死啊。
囡狈狈说,我本来很善良,不想让你们死的那么痛苦,可你们偏偏不要命了,前来找死,这就是你们不幸的造化了。
话音一落,这个美狼囡狈狈竟然不见了,四下一片黑暗。
鸭九八此时看得最为明白,囡狈狈要豁出去了,说非让这两个狗男女死于非命不可。
囡狈狈何许狼也?那是狼王嗥嗥的夫人。她的一颗心始终燃烧着,虽然已经五岁了,但风华正茂的是那不屈的灵魂。
我鸭九八了解这个囡狈狈,她用亮丽的青春年华,点亮自己,燃烧自己,在长白山成长成一朵狈狈的奇葩。
囡狈狈是个能够承受苦涩的母狼,一边是自由的张望,一边是苦涩的岁月。她知道自己扭转不了狼族的选择,左右不了狼王的束缚,但仍然在这斑驳的岁月中,在苦涩凝结成霜的日子里,艰难地厮守着,在挣脱不了的苦难中,风雨兼程。
鸭九八知道,囡狈狈离开狼王嗥嗥后,日子苦透了,苦得能拧出一盆苦水来,但还是咬着牙,在苦水盆中映显自己母狼的色彩。
囡狈狈没有欢乐,只能用憎恨安慰自己,没有甜蜜,只能用苦涩打发寂寞,但这是个了不起的母狼。
人在天堂般的天渊林生活,却是游走在苦爱的沙漠。必须离开嗥嗥,这就挫伤了坚硬的自尊,无尽的羞耻。那是一道很深的伤痕,那是此生最痛的煎熬。
但是,囡狈狈是有头脑的,有智慧的。当年貌美如花,是狼群中最为出众的窈窕美狼,成为狼王嗥嗥的军师,狼王嗥嗥的夫人。
囡狈狈有着征服狼众的能力,囡狈狈的身形非常健美,高虽不过三尺,但要是站起来,和那五尺高的猎人差不多少,而且不算自己那毛嘟嘟的大尾巴。
这身形,对于男人来说是亮哥,而对于狼族来说更为重要,既能保证力量,又有飞快的速度。
狼王嗥嗥的夫人囡狈狈,除了身材上乘之外,行动更是灵活,而且他们的武器也是一流的,这武器就是囡狈狈的牙齿。
你细看,囡狈狈的牙齿非常漂亮,牙齿的排列也跟别的狼不一样。据衅鼓中的囡狈狈来看,奇就奇在她那五种牙齿,太锐利了。那臼齿、裂牙、臼齿、门牙和犬齿,排列得错落有致,各有各的特殊的用处。主在用处就是吃肉,以最大限度地提高自己能够吃到各种鲜肉的能力。
就说囡狈狈的犬齿吧,这是她最为骄傲的武器。衅鼓上看囡狈狈的犬齿能有一寸二分的长度。只有这样的犬齿,才能够轻而易举地刺穿猎物的肉体,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撕裂和分割。
再看囡狈狈的门齿吧,齿数很多,但比较小,作用就是能严丝合缝地咬住猎物,使猎物不能挣扎,一直等到猎物窒息而死,然后将猎物一点一点地嚼碎吃掉,接下来就是文质彬彬的细嚼慢咽了。
鸭九八之所以说这些,是提醒班鸡哈和超哈占爷,囡狈狈也不是什么善类,一战在即,危在眼前了。
何况她在这个天渊林隐居一年多了,天天都要吃两个天渊果,不仅增加了狼性的能量,而且已然成为一个妖魑,狼性更为畸形了。
这时,班鸡哈和超哈占爷四下观看,怎么喊了一嗓子没影了,这位狼夫人在搞什么鬼?
班鸡哈酋长说,你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有棵天渊树在走动,超哈占爷说。
树在地上走的声音,和什么大型动物是不一样子的,泥土翻动,惊天动地,声音越来刺耳,两人全身贯注,准备联手应战。
突然,一棵大树直冲过来,两人闪开之时,脚下泥土飞了起来,泥土中夹杂着如檩的树根,胡乱地抽打过来。
树根有着石刀棍棒的力道,而且在两人头顶弯幻出千条万条,令人大惊失色。
两人奋力拨开飞满头顶的粗根棒和飞满半天的泥土,真是胆颤心惊,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不知母妖狼使的这是什么战法?
班鸡哈和超哈占爷的双脚得刚刚落地,那些断掉的树根竟像着了魔似的,跳闪起来,相互缠绕,集结成丝丝缕缕的混乱队伍,向二人发动更为挑衅性的攻击。
一条条粗粗细细的树根,甩动着泥土,缠绕而来,很快就搭上了二人的身体。
囡狈狈已然起在空中,大声笑骂,说哪里来的山民,如此不自量力,竟然跟我作对,那就委屈一下,来做我这天渊林的肥料吧。
囡狈狈从笑骂声中走出来,好一妖艳的母狼。
班鸡哈酋长的两腿已然被树根缠住,一边挣扎一边怒吼,野妖狈狈,你是找死啊,快给我们松绑。
超哈占爷也在凶险之中,左脚一闪,竟被树根缠住,一边拆解一边骂道,野妖,哪里来这邪灵之术?
囡狈狈冷哼一声,低腰敛手,打了一个云窗霞户,大有云愁雨怨之势,所有树根盘筋错节地跳动着,不离班鸡哈和超哈占爷身前身后。
班鸡哈手忙脚乱地应对,骂道母狼妖,真是胆大不要脸啊,看我活活撕了你!
囡狈狈也不搭话,一式空空妙手,钻出地面的那些树根,跳荡得更加欢娱,让二人应接不暇。
班鸡哈酋长忽然一声惨叫,左脚被缠住,站立不稳,被拉扯着摔倒在地上。
就在摔倒的一瞬间,班鸡哈的怀间掉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囡狈狈一眼看到,正要发出的一式弹丸脱手,突然停在空中,厉声问道,臭丫头,你那是什么东西。
班鸡哈伸手去捡,趁着树根稍缓之际,将那红亮的东西抓在手间。
超哈占爷正在奋力撕扯树根,逐渐得手,慢慢靠向班鸡哈。
班鸡哈将红亮的东西抓在手中,原来是一个红色玉坠,是在狼王嗥嗥临行前送给她的信物。
囡狈狈再次厉声喝问,臭丫头快说,你拿的那是什么宝贝?
班鸡哈抓住玉坠,情急火下,用玉坠切向手边的一根树根,果然奏效,一下子将树根切割了。
囡狈狈眼睛直盯着玉坠,喝声道,那是什么?你偷了我家的东西!
囡狈狈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班鸡哈,说是你家的,怎么样?你这妖狼,还不快退去这些野藤树根。
超哈占爷趁树根紊乱趋缓之际,奋力拆分,渐从根系的包围中挣脱出来。
班鸡哈用玉坠切割着树根,声声骂道,狠毒的狼王夫人囡狈狈,这就是你家的东西,你早就把这给忘记了吧?
我知道,那是狼王嗥嗥的玉坠儿,囡狈狈说,我问你,嗥嗥的玉坠儿为什么在你这里,你是怎么偷来的。
超哈占爷说,别跟这狼妖费话,把那玉坠还给她。
班鸡哈举着玉坠,说我先问你,承不承认你是狼王嗥嗥的夫人吧?告诉你个噩耗,你的狼王嗥嗥已经遭遇不幸,跳崖自尽了。
囡狈狈一怔,厉声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班鸡哈说,这是真的,狼王嗥嗥死了,是我亲眼看见的。我知道这是个晴空辟雷,这太残酷了,但狼王嗥嗥让我告诉你,他十分爱你,他让我把这个玉坠转交给你。
不,不是的!囡狈狈惶恐地说,你是在骗我,你是在摧残我。
超哈占爷说,是真的,我们没有骗你,你就收起这个玉坠吧。
囡狈狈说,狼王嗥嗥死了?他死了?不,是你们杀死了狼王嗥嗥,你们是刽子手,你们抢夺了这个玉坠。
是他自己跳崖死的,班鸡哈说,所以我们来给你送还玉坠。太突然了,这真是太突然了。对于狼王嗥嗥的死,我也非常痛心,我是他的姐姐虎娃,他一定和你提起过我,我当时也是很伤心,搥胸怨天,哭得死去活来。
可是,你知道,狼王嗥嗥变了,变成一个狼性冷漠的家伙。
他骄横跋扈,狂豪放肆,黑白混淆,随意杀生,无数生命惨死在他的手下。但是,他还没得为自己忏悔,就跳了悬崖,死了,干脆利落地死了,这真是一个最为悲凉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