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头痛欲裂,望止耀动了动手指,确定自己还活着,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这是哪?
等到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他才能在微弱的光亮中看清楚。
原来这就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进来的死牢。
嘿,终于还是进来了,不知道二哥在哪里?
他扯起沙哑的嗓子大喊了一声:“望止戈,我是望止耀!”
若是能和望止戈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死牢里除了回声,什么也没有。
“嚷什么嚷!嫌命长!”牢头拿着灯笼进来,用刀鞘将狱门敲得哐当哐当响。
“活得不耐烦了,再叫有你好果子吃。呸!”牢头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瞪了望止耀一眼,走了。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望止戈的回应,难道他不在这里了?
还是说望止戈已经死了?
望止耀僵住了,不可能,既然还未抓住自己,望止戈不会在自己前面就被杀掉。
他不断地在心里默念,那不然为何自己还没死,既然宫家还把自己关起来,说明还有用处。
望止耀稍稍放下心来。
死牢里一片寂静,恶臭扑鼻,阴暗潮湿,蠕虫与老鼠为伴。
望止耀挑了一块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坐着,接下来怎么办?
无意识地他摩挲着胸前那块石头,自从白色石头吸附在他胸前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四周冷如冰窖,胸前的白石头微弱的温度,此刻格外明显。
望止耀不禁笑道:“你我有缘一场,却不想我是个短命鬼。我死了,你怎么办?”
白色石头静默无声。
“当初让你呆在芒草城,你不听,现在怎么办?”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
无声无息地望止耀泪意上涌,泪珠子滑落嘴角。
望止耀狠狠地擦去,真没用,居然还掉眼泪。
望止戈你在哪呀?
大哥,大嫂,还要望止武,你们在哪呀?
他在心里不停地问,脑袋很热,身体很烫,不出意外地望止耀发烧了。
迷他迷糊糊地躺在地上,浑身开始抽搐。
胸口的白石头发出微弱的光,一缕青烟散出,袅袅娜娜地飘在上空。
尺身果体的云根降落在望止耀面前。
云根提前苏醒了。
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悲伤,还有望止耀的虚弱,所以强迫自己醒来,可她的法衣没能变出来。
云根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烫手。望止耀的嘴唇起皮干裂,云根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一个细小的伤口出现。她用拇指挤压伤口,一滴乳白色的液体出现在指尖,她将这滴液体滴进望止耀的嘴里。
看了看四周,将他拖到角落,自己靠着墙,将望止耀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当云根在这个角落坐下时,周围的蠕虫老鼠纷纷躲避。
望止耀原本觉得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冷得时候如同躺在冰水里,热的时候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像是有一团云将自己轻轻围住,又暖又幸福,如同泡在望家的沐浴池子里,舒服极了。
这一觉,望止耀睡得前所未有的好。
死牢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望止耀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他睁开眼睛,突然意识到有一双手臂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