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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水天一色

良久,颖浴梦转身,望着空荡荡的空气,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夜晚,星辰漫天,颖浴梦一个人在归园居内发呆,愁云密布,把星星闪耀的光芒都遮盖了,明亮的夜因此无光无华。

“梦”颖浴风站在他身后轻轻喊,百感交集。

颖浴梦沉陷在思绪里,没听见,依然痴痴的呆呆的对着空气发呆。

“梦”颖浴风轻轻叫着,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颖浴梦茫然转过脸,望着颖浴风满怀歉意。“哥,对不起,我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颖浴风把他的头揽入怀中,望着憔悴的颖浴梦说:“傻小子,哥做那么多就是为了你能够无忧无虑生活,不要有阴影不要悲伤,你这样子我又怎会开心?疼惜的气流紧紧坏绕着他们。

颖浴梦忽然从他怀里挣出来,恨恨说道:“可是,她在大庭广众公然对你出手,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你。”

“我发誓我一定要亲自解决她。”明知做不到,但大哥一直宠着他护着他,自母后离开那天起,大哥倾尽所有让他置身阳光地带,而所有的阴暗都揽在自己身上,他真的好想有一天能够守护他,为他做些事情。

“绝对不可以。”颖浴风神色陡然一变,瞬间转为威严与不可抗拒。

“哥”颖浴梦含着泪喊。

“哥,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你真正快乐一点呢?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从心底幸福起来,不是那个完美无缺高高在上令众人忌惮的王者,而是一个会笑会哭偶尔还会撒娇的少年。哥,你承担的太多太多。哥,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开心一点?”颖浴梦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流泪,心痛不已。

颖浴风转过身,抬头仰望苍穹,背对着他,双手在背后交叉紧握。墨黑色高贵大气衣袍的袍角被风卷起,束着发的冠玉发出华丽的光彩,光是背影就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可在颖浴梦眼中,他却似一叶孤舟,看着这样的他,心乱成一片。

“永远也回不去,那天眼睁睁看着母后惨死,心早已冻僵。梦,任何时候都不要有包袱,把我的那份属于幼年的简单潇洒的快乐通通一起赚回来。那个女子……那件事就此作罢吧。”良久,颖浴风幽幽地道,神色黯然,心头发凉。

“哥,你何其残忍?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在黑暗里越走越深,却叫我没有包袱。”颖浴梦道,亦是幽幽的,神色黯然,只不过心头发热,簌簌下落的眼泪也是热的。

**************

“呼”忽然从房顶飞下来两个人。

飘若站在颖浴风前面,雪凝紧随其后。她终于知道颖浴梦明明有了感情,为什么不肯面对他自己也不肯面对她。

他俩心情辗转,望着她,都说不出话。她淡淡看了颖浴风一眼,对他竟没有讨厌的感觉。随后她的目光绕过颖浴风直接穿到颖浴梦身上。

“还敢来,真有胆啊,可惜……”颖浴梦说不下去。

“可惜来了就回不去了,对吗,是想这样说吧。”飘若接话,话语柔软,眼神幽幽的。

“颖浴风我不觉得我欠你,你有尊严,我也有想保护的人,碧瑶是我的亲姐姐,我不许任何人玷污她,何况为这件事我几次三番受伤。”

“颖浴梦,如果亲自捅我一刀你会心安,如果亲手伤害我会让你不矛盾不痛苦,那么,那么你过来吧,我不会躲也不会闪。”飘若拿出翠色的“水天一色”,递到颖浴梦面前,坦然地说,眼中空无一物。

“如果狼与羊有了感情,如果水与火有了交集,那么就这样下去吧。真心的力量是无穷的,无论最初是什么样子,后来又怎样,起码在你颖浴梦每一个对我用真心的时刻,我已经渐渐被俘虏,所以我选择诚实面对自己诚实面对你。”想着想着,飘若闭上眼眸。

雪凝在她身后不呼喊,不阻止,只是流泪。以前凭着感觉的她这下找到了理由:她,姬雪飘若拥有最真的心,所以她的身边是最温暖的地方。那个傻丫头真的很傻。

颖浴梦怔了一下,回神,原本收住的泪水又涌出来,他居然遇到这天下最大的傻子,姬雪飘若,怎么会有你那么傻的人呢?

颖浴风也不自觉看向她,难以置信天地间会有这样的人?

而她,从容,淡定,依旧撑开双手呈着匕首,只等颖浴梦来杀她。

一声惊呼,打破所有。

“水天一色。”缺无痕的声音如闷雷响起,震慑人心,顷刻间,随着空无痕夸张的表情,和傻子一般的动作,天与地一下子仿佛放大许许多多倍,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朦胧。

飘若手一松,“水天一色”掉下地,发出“铮铮”的响声,除了她,大家都看向空无痕,颖浴风和颖浴梦皆大为所惊。此时目瞪口呆,面部扭曲,身子僵硬的无痕叔与平日处变不惊,无波无澜的无痕叔完全是两个人。

“无痕叔”颖浴梦带着几分错愕茫然地叫了一声。

空无痕扬起右手,走到木桌旁边轻轻坐下,开始讲述。

“水天一色”是数亿年前柔界女神梦云为对付魔王老祖所制成的兵器,它吸收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力量无穷。“水天一色”比剑短,比匕首长,玲珑剔透,充满灵气,只有兼具高深的道行和发着热量的心才能驾驭。

梦云女神用毕生心血制成“水天一色”,自己却不能驾驭。很多年后她收了一个徒弟,她叫洌惜月,能把它运用得炉火纯青。

梦云女神另一个徒弟丹溪,比洌惜月早入门,可惜武功修为远不如洌惜月,长此下去,心里的结越来越多。后来梦云女神把“水天一色”传给洌惜月,甘芦溪恼羞成怒,悄悄放出被梦云女神镇压在灵缈峰底下的魔王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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