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回响于场馆内:“父亲大人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吓的在下差点都没看出来信以为真了呢。”
场馆内的空间如同一面镜子一样破碎,锋利的碎片变得扭曲,再次整合过后整个会场又变回了之前离笙箫没有动手之前的样子。
“先生,您还好吗?”
柜台小姐持续的问话着,因为在她的眼里离笙箫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了。
“喂,还不现身吗?我可是真的会动手的……”
“是是,父亲大人。”
随着敷衍的声音,一个长着白发的男人出现在了柜台前,身材高大但身体却很纤悉,瘦的像竹竿一样。身着一身白色西服,手上还有带着白手套,一头白发与年轻的身躯显得是格格不入。闭合的眼睛彰显着此人的神秘感,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
“会、会、会长大人!”
柜台小姐惊呼的叫出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男人却没有第一时间理会。
“小鬼,想认爹换个人去,而且你就是「匿名」了吧,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跟我记忆中的有些偏差啊。”
“那是当然的,毕竟对于父亲大人而言,只不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谈不开,咱们换个地方吧。”
没有否认自己身份的“匿名”打了个响指,瞬间连同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小房间里,昏暗的视线让人感到不适,仅有的光亮还是通过一大面透窗照射进来的月光。
匿名坐在了豪华的沙发上,摊开手示意着邀请站在沙发前的离笙箫一起坐。
“今天一个上午地方换来换去的,我眼睛都花了。”
“看来父亲大人又去拯救世界了不是。”
“小鬼,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能不能够换掉这个称呼,我从不记得我有过你这样的孩子,更何况这与我记忆中你的身份完全不符。”
“那,称呼您为义父大人如何?毕竟本来也就是认得干爹。”
离笙箫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匿名那一脸笑容的样子就很来火气。
“得,算我倒霉,我也不想再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我只有一个问题——秦皇末在哪?”
离笙箫严肃的声音充满了敌意,坐在沙发上的匿名依然是用着那副面带笑容的样子静静的望着离笙箫,却又不作回答。
“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回忆并考虑解答,这已经够人性化了吧。”
坐在沙发上的匿名瞬间被数道金光所化成的利器给团团包围住,范围扩大至整个沙发都围上了一圈,已经是水泄不通的程度了。即使只稍微是动了一下也会被逼进的利器所划伤。
“哎呀呀,父亲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只对那位大人感兴趣呢,若不是两位都是男儿身都很难以让人想象竟会有人如此这般把另一人放在心上。”
“少废话,我问你答就行。”
“答非所问可以吗?”
“我会指示你周围的利器瞬间全部刺下去。”
说话间,包围住匿名的利器又逼进了一点点,最靠近的一点是在匿名的脸庞,划过肌肤的痕迹流下了鲜红的血迹。
“别着急嘛父亲大人,再次之前请让我带领您回顾一下「暗世界」的往事吧。”
“我没兴趣。”
“若是连最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的话,那就算是告诉了您关于那位的一切消息,您又该如何的去找到他呢?”
离笙箫泛光的双眼沉默了,确认了这是个令人难以反驳的理由。
“既然父亲大人都同意了,那在下就从最初的时候讲起吧,在很久很久以前……”
“废话少说挑重点。”
言语间,离笙箫又让利器们向匿名靠近了一点。
“得得得,父亲大人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那就闲话少叙,长话短说。”
匿名脸上的笑容略显无奈,想反驳还反驳不得。
“那就从最初说起吧——”
有关于「暗流」的存在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它是神迹,也有人称它为“末日前的预告”,但一致的是,大家都还是想把这股力量给利用起来。
「暗流」,是一种一种已知但却非常抽象的存在,它是非智慧性的伪生命体,它具备一切生命体的特征,但却更像是一种被封印的能量体。直接接触了暗流的人普遍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死,要么获得非凡的力量。但往往前者的下场普遍居多。
但若只是间接接触的话,那安全性便要高上不少,但怎么个间接法至今也没有个准确数,离谱点说哪怕是喝了口水都有可能算是间接接触过了。它无处不在,也没有任何的形成原因,是完完全全的随机性的。
对于接触了「暗流」的人们,为了防止他们会对社会造成破坏,于是乎我们成立了“民政异闻录调查局”,起初算是民间组织,至今也未被正式意义上的规划于隶属国家机构,但却被认可的存在,其影响力高于一切人间的社会法律。
被「暗流」制作出来的能力者们统称为「暗使」,从弱到强一共被分化成了四个等级:「异人」、「超越者」、「守望者」、「支配者」。这些不仅仅是等级的划分,也是实力的象征。
“若仅是异人级别的都还好,只能算作是有点超能力的普通人,若是到了「超越者」级别的人物,可就是真正的人如其名了。”
匿名很严肃的讲完了最后一句话,但离笙箫却看出了端倪。
“喂,讲了这么多都没讲到正点上,你该不会是想拉我入伙吧?”
“嗯,不是很准确,但大致意思对上了。”
上一秒都还严肃沉默的匿名下一刻就带着招牌笑容毫不掩饰的回答了离笙箫的问题,因为匿名知道离笙箫可以读得他人的心声,即使自己说谎也会被立马识破。
空气中安静的氛围宁静的有些恐怖了,匿名的脸色有些发青,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变了味,从自愿笑变成了害怕到收不住的僵笑。
匿名很快就后悔了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离笙箫的背后冒出浓浓的黑雾,若把那比作是杀意的话在最后一句话结束时应该就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并且能够很明确的感受到来自离笙箫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我生平只讨厌两件事,一是做到耐心倾听,二便是被人当猴耍……”
“老实的说,其实我最后那句话是开玩笑的。只是父亲大人您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玩笑呢……”
离笙箫抬了下手指,布满在匿名身旁周遭的利器瞬间一拥而上,没法躲闪的匿名很快就被扎成了一只“发光的刺猬”……
——
直至多年以后,当匿名回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害怕的不行,认为那是他人生中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