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斯爬起来惊诧地看着约瑟。他不能明白约瑟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唯一没有说明白的就你要自己去建立联系。如果你感受风的律动，心中有风的气息，那么手中便握得住风的力量。试着用之前我教过你的方法，感受内心中的力量源泉。”
汤姆斯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在心中想起魔法知识。在漆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青光。他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约瑟。
“那是······”汤姆斯惊叹道。
“青色的光芒，风元素。你已经可以与元素建立联系了。”
看着激动地汤姆斯，约瑟还是有些忧虑。
“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关于建立与元素间的联系，其实有别的原因，而这也很重要。”
“什么原因？”
“关于魔法星象的选择。一个在魔法师在成长道路上决定方向的存在。”
“魔法星象？”
“存在于你的精神世界，是你与这个世界魔法元素的联系所在，魔法的本身也就是你在这片星空下与世界的联系。现在的你或许觉得调动魔法元素很容易，但在没有魔法星象时，身体与魔法魔法的感应是一种混沌不清的状态，你可以调动很多元素，但你却控制不住它们。魔法星象的存在会帮助魔法师更好控制元素，以及调动元素的能力。甚至还决定着施展魔法的强度和复杂度。”
“听起来好像很重要。”汤姆斯有些听不懂。
“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它决定着你的魔法道路。所以你必须选择真正适合你的，而要想选择好，你必须不断尝试感知各种元素，来加深对它们的认知与理解，以便选择你认可的魔法元素来开启魔法星域。”
“也就是说，不让我早些施展魔法，是担心我对元素的认知不够透彻，选择了错误的星象？”
“这得由你自己选择，我能做的只是给你选择的机会。”
约瑟的尊重让汤姆斯记在心中，看着约瑟，他觉得多了一些心安，因为他让自己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谢谢。”
······
已是繁星照空，夜幕即将降临。
可是汤姆斯依旧没有回去，而是在后院里的草坪上，和约瑟一起躺着享受这份安详、静谧的时光。
“老巴顿曾给我说过兽人的故事，他们体型很大而且很危险，在西荒的草原上生活。你说兽族人长什么样子，他们会跟人类一样会感到高兴会笑吗？”
“他们会笑，他们也喜欢在树下睡懒觉，甚至在山丘上看星星。”
“那精灵呢？你见过精灵吗？听说他们是这片大陆上最聪明的生物，他们有时会出现在北方的森林。”
“你很喜欢外面的世界？”
“听说曾经有骑士团到达过这个世界的尽头，看到了时间的终点。”
“圣光的骑士在未知之地的探索从未停止过，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其实……我真的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遥远的大陆东边会有什么神奇的遗迹？西荒的西边又有着怎样的传奇？南山的南边有什么？北境的北方又会有什么？在这星空之上真的能见到至高无上的天使和众神吗？”
约瑟抬头看着这星空，闪烁着焕丽的光，他也不知道，在星空之上是什么样的世界。
“学习魔法，去远方看看。你真正的梦想是什么？”约瑟坐起来问道。
这是一个遥远的概念，梦想是什么，10年之后？还是20年？或者这一生的时光？
“或许像骑士那样走到世界的尽头，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真面目会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
“这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美好。”
“为什么？”汤姆斯也忍不住爬起来，他很疑惑。
约瑟其实不太想回答，他很清楚骑士的命运，但是自己不该左右汤姆斯的选择。
“这得看你自己的选择，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也很精彩。在成为强者之后，就要更加遵从你自己的选择。但重要的是你是否坚定地选择自由。”
“听起来，好像很浅显，但似乎又很难理解。”
汤姆斯的性格有自己的影子，想必在他以后的时光里，会渐渐明白的。
看向夜空，不知不觉月光之下，树木已经藏不住自己的影子。
有些晚了，他应该回去了。
“这么晚了，托里奥不担心吗？”
“我和他说过了，今天晚些回去。他同意了的。”
“你跟他说明原因了吗？”
“没有，他没问我。”但那时自己急着过来没注意，现在想想不免有些古怪。
“你还是早些回去，别让他担心。”约瑟看着他，思索片刻后回答道，约瑟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行，那明天见了”站起来的汤姆斯，拍了拍灰尘。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但却一个都不多余。这会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明天见。”
······
汤姆斯回来了，康斯米勒的院子里也不再有那孤寂的感觉了。
墙外的树上传来猫叫的声音，清晰可闻。
约瑟瞟了一眼围墙边的树头，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起身回到房间里。
其实，在那树头上藏着着两个光亮的脑袋。
“托里奥，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原来汤姆斯一直躲在这里偷偷学习。哎，这个约瑟也不简单啊。”老巴顿在树上絮絮叨叨。
“原来是约瑟一直在教汤姆斯，看来我们都错怪约瑟了。巴顿，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我们是不是该去和他打声招呼。”
“怎么？你是不是还要跑去和他说声谢谢？”抓着帽子，挠起他那光秃秃的头，他有些暴躁。
“那不然呢？你要做什么？”
这话插点把巴顿噎死，自己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他那骄傲的性子，总得找回点面子。
“当然是去和他打声招呼了。”
“你真是个糟老头子。”
“托里奥，我觉得你比以前话多了！”
而这时，头顶上忽然有什么东西掠过，发出嚓嚓嚓的树叶声。
“喂，你头上有什么东西？”托里奥看到一双蓝色的眼睛，散发着淡淡的光。一片黑色的阴影覆盖在巴顿身后。
“东西？什么东西？”不及巴顿反应过来，瞬时感觉手中一空，帽子被夺了去。
“该死的汤姆，居然敢叼走我的帽子，那是我昨晚才洗干净的！你这个肥猫，我要宰了你！”没想到那只爱惹事的肥猫会跑到这里来，苏珊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看不住这只蠢猫？
“巴顿，你慢点。小心掉下去！”
······
“托里奥，我回来了！”放下背包。汤姆斯却发现，家里没有亮灯，托里奥出去了？“托里奥？你在家吗？”察觉到不对，他觉得应该要出去找找。
“我们回来了，汤姆斯。”不待他出门，托里奥气喘吁吁地扶在门旁，不过他的衣服怎么破了？还有好多灰。但不仅是他这样糟糕。还有一个在后面。
“托里奥，你慢点，我的腿还疼着呢！”老巴顿扶着腿慢慢从后面走来。
两个人进了屋子，身上全是土，而且衣服好像还被什么挂得破破烂烂的。
最糟糕的是老巴顿的腿被摔伤了，脸上有几道被猫划伤的痕迹。
汤姆斯玩味地笑着，然后跑去拿茶壶。
“看来你们这是去找汤姆了，它跑到那里去了？怎么把你们搞得这么狼狈？”一边倒着水，汤姆斯一边嘲讽道。
托里奥喝着水，正准备回答，巴顿却踩了踩他的脚。大概怕他说漏嘴吧。
“奥，在东边的树林，那可真是糟糕的地方，树枝太多了，汤姆又跑的老高。”托里奥解释道。
“你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看看那该死的肥猫干的事。”摸着脸上的伤，巴顿不停的抱怨道，还取下头上的那顶破帽子扇着风。
“那它现在怎么样了？抓回来了吗？”
“被苏珊带回去了，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老。”看来是圆过去了。
可那神奇的帽子，扇着扇着，掉下来一片叶子。
三人瞬间凝固了，房间里变得安静起来。
汤姆斯拿起那片树叶，仔细看了看。他好像在哪见过这银杏叶。
“汤姆斯，再帮我倒一杯茶，你们这的茶挺好喝的。”巴顿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
“你们偷偷跟着我跑去了康斯米勒？”汤姆斯认出了那片树叶，只有在约瑟的院子旁种着的几棵银杏树，是这小镇上唯一的银杏树。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哈哈哈，臭小子，我们跟着你干嘛？”
“怎么？觉得我不该去？”
看着这个臭小子，老巴顿也是没办法。只要是被他给察觉到，那真是基本破案了，真不愧是自己带大的家伙。
“哎，是的。但我们只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你平时也不肯说，我们只能偷偷跟着你了。”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约瑟是一个好老师，也是真正的朋友。他教了我很多知识，我也学会了很多。可是你们一直对约瑟映象不好，我说了，你们肯定会觉得他不怀好意。我能怎么办？让你们把他赶走？”
“有那么严重吗？”瞬间老巴顿就不乐意了，自己没有那么过分吧。
“行了巴顿，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本来约瑟教的就不错。”
“对，教的好。”
“哈哈哈，别管他。他这是嫉妒病犯了。”托里奥知道。
毕竟以前都是老巴顿带着汤姆斯的。“我们都知道了这个事，约瑟也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本来是也是打算和约瑟打声招呼的。现在看来要想表示感谢，不如叫他改日来我们这吃饭如何？”
听到这，汤姆斯不禁有些感动。两只手包住托里奥那圆鼓鼓的肚子。
“好！等我们商量完时间，我就去告诉约瑟。”
“你们！？”完全不把我老巴顿放在眼里？嗯？
“对了。巴顿记得来帮忙做饭啊，你的黄油鸡卷不是和乔尔德师傅学过吗？对，还有你拿手的蘑菇汤，难道不打算露两手吗？”
“什么？”
“奥，我记得前段时间西部来的朋友好像给我带了一桶黑啤，明兴镇农田里的黑麦芽。那口感真是不错。”
“那，我考虑考虑。”
······
秋风已至，康斯米勒挂上了新的招牌。
约瑟也去镇上的服装店换了身合适的行头，修剪了发型，刮掉胡子。不曾想他倒是有几分英气，配上他那冷漠的气质，不禁觉得有些高贵。
“约瑟，你在干什么？”推开门进来的汤姆斯看着约瑟那专心致志的样子。
“今天不上课，你去储藏室里把蓝皮箱拿来，里面装着细刻刀，小心划着自己。”
约瑟已经着手准备着那件两件兵器的修整。
汤姆斯去找那个皮箱，箱子倒是不大，可是拿着倒是很有分量。这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都过去三个月了，你一直都在修整那两个剑柄，它们有什么特别的吗？”从储物室出来的约瑟，抱着沉甸甸的蓝皮箱。
“没什么，在你出发之前给你准备一个防身的武器。你应该可以用上。”说着打开皮箱，两排整整齐齐的刻刀散发着寒光，尖锐无比。
有一个刻刀汤姆斯可认得。青钢刻，刀尖用的可是真正的好材料。
“一个防身武器还这么费心，那可真是谢谢约瑟老师了。”汤姆斯口头上说得没有那么激动，其实心里早就······、
“小鬼。在我面前还来这套。”
“那也是你教出来的。怪谁？”
“你最近多留意镇子上的告示，这对你来说可能是目前比较重要的事。”约瑟突然正经起来。
“什么事？”听到这，汤姆斯也感到意外。
“别的事我可以讲清楚，可涉及到你做选择的事我绝不插手，所以这一次不能告诉你。想要弄明白，你去了自然会知道。”说完，便开始拿起刻刀忙起来。
“每次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记住，你得自己选择。”
“行了，我知道了。你的书房能进去吗？我想看看书。”
“去吧。记得把之前的内容梳理一遍，这样看《火元素简史》的下半章会更容易理解。”
“不是，你怎么又知道？”
“杰西做的的饼干，橄榄油刷的比较多，烘焙后颜色应该很漂亮。”
“这你也知道？不过杰西阿姨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完了，约瑟知道自己在他书房偷吃。
“下次不要在我的书房里偷吃饼干，油都把书页浸透了。”
“知道了，约瑟。”说到这，汤姆斯着实不好意思。
······
十月了。
即便是入秋，汤姆斯也一直上山完成炼药术师的任务，这段时间他得更加努力，挣够学费才行。
托里奥坐在柜台前，擦拭着手里的铁剑，这个保养的活儿向来需要细心和时间。上午人少的时候，正好打发时间。
不过此时他的心里有着些踌躇，记得几天前约瑟和巴顿曾来过铁匠铺跟他商量那件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