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乔也这时已抱着自我牺牲的决心,他拉了红衣女子一下之后,但觉对方的掌心生出一股极为强烈的吸力,急切之间,竟然摆脱不开,于是随着那红衣女子向坑底坠落而去。
不知下降了多久,乔也只道自己这一坠落,再也无生还的可能,更不要说去到那奈何桥。于是干脆眼睛一闭,人自己和那女子飞速而下。
忽然砰地一声,乔也感到自己仿佛是落在了水面上,睁开眼睛一看,竟是一处黑暗的地方,水不太深,乔也站起来,到自己的腰际,乔也大惑不解,着坑底不是烈火熊熊的燃烧着吗?
怎么竟然是条河流?且如此黑暗?
正在疑惑间,感到手被一双手拉了起来,原来是那个红衣女子,拉着自己,往岸上走去。
乔也本想挣脱开那拉自己的手,却又不由自主的被牵着,到了岸上,只见这里别有洞天,里面的空间无限大,这条河流却原来是一条地下河。
再往前走,发现微微的有了些许微光,似是夕阳的微光,遍地竟然是叶草丛生,一片树林出现在眼前。
乔也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才定睛细瞧那红衣女子,却见那女子乌发如云,面上一块黑纱,眼睛虽然模糊,但似曾相识。
那女子也不言语,只是拉着乔也往前不停走去。渐渐看到前面微微的黑暗里出现了无数个人影,那女子拉着自己走进了那群人里。
这下更为惊奇,再瞧那女子身形熟悉,觉的似是冷琴,于是猛力一挣,脱开那拉着自己的手,声音忽然变得冷峻,大声问道:“你是女阎王,冷琴?”
众人闻得此言,都禁不住心头大震,呼啦一声四散开去。那女子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走开!”
乔也冷冷的道:“你骗我到此地来,究竟何事?”
冷琴哈哈一笑,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心上人的踪迹?”
乔也一惊,问道:“清儿也被你飘到此地了?”
冷琴又打了和哈哈,说道:“是她自己跟踪而来,怎能说是骗呢?”
“她在哪里?”
“我只知道她跟踪我到了此地,具体在哪里,还真不知道。但到了此地,就是死路一条,因为这里是通往地狱的路!”
众人听了,不觉都大呼上当。
原来这里很多人都是被冷琴骗来去往地狱的。
乔也听那声音,恰是冷琴幸灾乐祸,不觉气往上涌,
问道:“如何回去?”
冷琴白了乔也一眼:“回去?除非下了地狱,经受了十八般炼狱,哈哈哈!”
乔也不禁气往上涌,众人站住,乔也听那声音,恰似是冷琴幸灾乐祸,不觉气往上涌,一掌打了过去,冷琴闪身避开,两个人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只见乔也的头顶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红衣女子的脸色渐渐由青变紫,由紫变黑,乔也的头上白气越来越浓,那即是说他体内的纯阳之气,越来消耗越甚,看此情形,乔也实是败象已露,
冷琴虽然占了上风,心中却也是暗暗叫苦,乔也功力的深厚,超出了他的估计,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刻,虽然感到乔也的内力渐渐减弱,但仍未到枯竭的地步,掌心也仍然是一片温暖。
再过一会,乔也头顶上空的白气越来越浓,两人的身形,就像被浓雾所笼罩一般,目力稍差的已经看得不大清楚,但所有在场的人,却是越来越感到呼吸紧张,眼睛不敢稍瞬,简直连一根针跌到地下都听得见响。
就在这极度的寂静中,忽听得有人“咦”的一声叫了出来,随着他的目光着去,只见就在他们身旁的乱草丛中,有几朵不知名字的野花正在徐徐开放,花瓣红白相间,艳丽非凡,一阵风吹过,送来了非常奇怪的香气,竟似带有淡淡的血腥气味,但又令人感到懒洋洋的有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这叫喊的,正是清婉!
清婉这么一叫,其他的人也都注意起来,只见远远近近,树木底下,野草丛中,竟然有无数这样奇怪的花朵开放,一眼望去,就像在地上涌起一片红霞,与晚霞互相辉映,更显得十分刺目!
一般的花朵都是日间开放的,黄昏之后才盛开的可说是非常之少有,何况是这样怪异的花朵,而且是漫山遍野的盛开!
这等奇怪的现象,登时令得诸位众人,都感到蹊跷,目瞪口呆,对乔也与红衣女子生死决斗的注意力都移转了。
又有人忽地叫道:“不好,这是魔鬼花!”
清婉道:“不错,是阿修罗花,各位请赶快屏息呼吸!”
原来在喜马拉雅山上有一种花叫做阿修摧花,这种花所放出的香气能够令人筋酥骨软,最先被印度曲苦行僧发现,梵文中“阿修罗”是恶魔之意,所以他将这种花取名为“阿修罗花”:当年尼泊尔的国师将年羹尧的儿子从拉萨狱中劫去,就是用这“魔鬼花”令看守者昏迷的:数月前冷琴也曾用过这魔鬼化令绿竹的花死去,众人嗅到这种异香之后,他们虽然可以断定这是魔鬼花,心中仍是大惑不解!
要知喜马拉雅山顶乃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这种花之所以被命名为“魔鬼花”,除了它的香气能令人筋酥骨软,失掉抵抗力之外,还因为它只能在最寒冷的喜马拉雅山顶方能生长,但现在是秋天九月,而这种魔鬼花却竟然在这黄昏时分,顷刻间开遍山坡,岂非咄咄怪事!
众人这时已没有余瑕思索,这种魔鬼花在刚刚开放的时候,香气最为浓烈,而且又是慢山遍野的盛开,比之当年尼泊尔那个国师只用一朵枯萎了的魔鬼花,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人人吸了这种香气,都觉得有点心神恍憾,更是如醉如痴。
清婉心道:“这必定是红衣女子作怪!”
但放眼望去,她的党羽,也都似饮醉了酒一般,有人骂道:“女阎王,你弄甚玄虚?”
挥动他那闪闪发光的怪棒,便从人丛之中奔出,乔也惊奇更甚,既然红衣女子那方的人也受到伤害,难道另有一个第三者在暗中捣鬼?
这人能令魔鬼花在顷刻间盛开,岂非比红衣女子更要神通广大?
心念方动,忽听得红衣女子那方的一个人叫道:“提防暗算!”
就在这瞬息间,一团绿色的影子从众人头顶掠过,还未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有些人虎口已似被铁钉刺裂,疼得大叫!
原来从头顶掠过的是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穿着钉鞋,一一将人踢中!
清婉大吃一惊,心道:“哪里来的这个女子,只凭她这份轻功,便不在我之下!”
冷琴凌空飞起,扬手便是三枚毒的丧门钉,那女子身法快到难以形容,连冷琴那等卓绝的轻功,迫切间也追她不上,三枚丧门钉射到她的背心,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邪门功夫,只听得咄咄咄三声,三枚丧门钉都反射回来,入了一棵老松的树干。
除了极少数的几个有学问人之外,其他的人只看见两团墨绿色的影子在空中追逐,转眼间便到场心,场中红衣女子与乔也仍然像两尊石像一般,动也不动,对外界所发生的种种奇异现象,竟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有人叫道:“冷大王,留神!”话声未了,只听得“蓬”的一声,一团火在红衣女子与乔也之间炸裂开来,登时烟雾中无数细如牛毛般的光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