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回事？这就暴露了！还要我们给他们擦屁股！”一个男人对女人大吼。
“他们说出来点意外，他们一个重要人员的面罩脱落，被人看见了没来得及灭口。我们的支援部队把看到的那个人救了回来。”
“谁看见了？”
“好像叫……文森特，是烙印军团一个小队长。”
“他还在任务隔离期对吧，找一下那边的关系，尽量延长，我会让人把他的宗卷截下来，伪造一份上去，把他撵走——他不能再留在军部了。”
“好的。还有其他事吗？”
“伦巴第那边，可以答应他们了，要求他们尽快开始。”
女人犹豫了一下，“我不好跟他们接触，不如让雷扎去吧。”
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之色，伸手摸着她的脑袋，“你安排就行了，我相信你，卡妮娜。”
卡妮娜顺从地低着头，像是享受他爱抚的小猫。
……
文森特一点一点滑下床，在护士的搀扶下，尝试走路。
两个月前，那场战斗在一场山火的浓烟中结束了。文森特被赶来的队友救下，但那架酷似炽天使的敌机还是逃脱了。文森特也因全身性骨折住进医疗部。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今天终于可以尝试走路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厚重军装的人走了进来，看来看他：“看样子恢复的还不错，文森特中尉。”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牛皮袋，上面印着银灰色的鹰徽。
文森特皱眉，那是军部的宗卷。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军务枢情报办副主任蓝德斯诺。下面跟你谈谈上一个任务的事情。”
“是，长官。有什么事情吗，我记得我在回来隔离的时候我都交代得差不多了。”
“因为这个任务牵连很大，军部的上层领导也讨论了很久。不管是否关于教皇国，或者是关于你是否存在指挥失当的问题。这次任务失败，国家的重要军事资料受损，安妮死了。她的死，跟你很有大关系。你指挥着一只帝国机动甲胄编队，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只有你一个人在保护安妮？”
“对方实力是很强，对方的机动甲胄也许也高于你。但任务失败的事实摆在眼前。更何况我们仔细研究过其他十一架被击败的机动部队，他们的机动甲胄型号不明，但实战数据大概在狮子心Ⅱ型的水平。而且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看见过你口中所说的甲胄骑士使用龙牙剑。至于对方是否是教皇国派遣的炽天使，军部没有足够的证据下定论。换而言之，军部也只能认为你为了减少罪名的一面之词。据我们所调查，按照你口中的那种机型设计，符合的炽天使大概只有射手座和所罗门王。射手座是很久以前，教皇国密涅瓦机关的概念机型，也就是一个失败之作。而那具叫所罗门王的甲胄……那个不在军部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军部打算怎么办？”
“你可以自己看一下。”蓝德斯诺把宗卷递给文森特。
“任务失败，国家重要资料被毁，除去不可抗拒的主要因素外，队长文森特承担主要指挥失败责任。指挥失当导致敌人偷袭成功，我国做出卓越贡献的科研人员安妮·格里芬被不明身份的机动骑士刺杀，研究资料损毁，经军事法庭审判，删除机动部队军籍。鉴于文森特在战场中曾极力阻挡对方，且以往的优异表现，国家将在每年发放一定数量津贴。”
“津贴？”
津贴有什么用？他文森特一介平民，从训练到无数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好不容易进入机动部队，算是在这个国家有了半个贵族头衔。现在居然要直接剥夺他的军籍？
看着文森特震惊的眼神，蓝德斯诺笑笑：“当然，这只是拟卷，还没有正式发落之前，你还有机会改变。”
文森特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克莱德曼皇子的幕僚。”
文森特有些明白了：“皇子要我做什么？”
“老国王的影响力下降了，有一些不自量力的挑战者想要撼动皇子的地位。但是，皇子主要力量不在军部这边，他希望有人能够帮他解决一些麻烦。而你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你自平民晋升，你没有特别复杂的政治背景，简而言之，你是可以被信任的。以皇子的力量想帮你解决掉这次的困难，其实，难度不大。只要你肯付出忠心，现在你所要面对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文森特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有所顾虑。当大人物的一把好剑，当然可以身价百倍。但这把剑也得有被其他剑砍断掉的觉悟。在一个帝制国家挑战一个正统皇子的地位，皇子这条队绝对不好站。
蓝德斯诺深谙世故，“你还有个妹妹，是不是？如果你是在考虑她的安全的话，你大可以放心。皇子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很好的住所，上学的环境，甚至可以申请一个小贵族头衔。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这对于一个帝国的继承人来说，这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在于——你。”
“真没想到克莱德曼皇子这么高看我。”他心里忽然想起那张素白的面孔，还有不紧不慢的语速轻道着“所以你们更该死啊”。
那股气势和压迫感，恰似恶鬼降世。
虽然军部说没有证据，但他还是相信那就是教皇国的炽天使。查理曼帝国和教皇国的交情绝非传闻中的那么好。克莱德曼皇子的地位也绝对没有像蓝德斯诺口中说的那么稳固。
“如果你决定了要改变自己和你妹妹的命运的话，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与你有关的事。”
文森特沉默的许久，无奈的点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前路看上去并不安稳，但总比没有前路要好。人生道路上有千万个选择，那些贵族的选择自然很多。像他这样平民出生的选择往往只有一次，甚至没有。他想要更好的生活，必须牢牢抓住每一个机会。
“你可知，安妮·格里芬教授，她的研究项目是什么吗？”
文森特完全没想到这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种搭配了新的高阶金属的新型的机动甲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