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他刚才还说过,保持她的纯真天性,这不就意味着,他是认定她纯净的么?怎么还会产生这种怀疑?难道说,他其实一直就觉得她是不洁的,刚才只不过是在逗她玩?
一想到是这样,顾一凝就受不了了!
心顿沉,彷如一只猫,前一刻还乖顺温驯,这一刻浑身的毛就全部竖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封天隽,顾一凝一脸愠怒:“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在你面前太唾手可得了点,可你也不必说这样子的话来伤我!告诉你,我长这么大也就跟你一个男人亲密接触过,我的初吻拥抱全部都给了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是处女!货真价实的!你不要一副嫌我脏的表……”
“闭嘴。”
很淡的语调,轻巧两个字就传递出了无穷尽的震慑力,封天隽一脸酷酷神色,顾一凝不明白,他明明没什么表情,可她却很轻易就察觉出了他的不悦。
只是,他不悦什么?该生气的人是她,一直都是她,不是吗!
“是个屁!”
才不会顾忌她是女人就该收敛,封天隽再度伸手捏过顾一凝的下巴,魅眸半眯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场凛凛:“你防备心怎么这么强?不过一句问话而已,也值得你气成这样?”
“什么叫一句问话而已!你自己想想你的口气,那么怀疑我!把我当成什么了!鸡?!”
“老子才不碰鸡。”
“嗤”了声,封天隽一副“宝贝你太把鸡当回事”的表情:“行了,收收爪,别撒娇了,老子在跟你谈正事。”
“……”
撒娇!?
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噎死了,顾一凝简直都被气乐了!
“封、天、隽!”
“恩。”
顾一凝如火在烧,封天隽却清冷如冰,甚至还应的煞有介事,完全不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是真没辙了,顾一凝瞬间就瘪气了。
“真是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等变态的存在?连架都吵不起来,真是没劲,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吵了,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么?”
“乖。”
“你!”
杏眸圆瞪,顾一凝差一点没呕出血来,伸手往她气鼓鼓的脸上戳了一戳,封天隽低低一笑:“真可爱。”
“……”
奇了,才三个字,也没多奉承,却奇异的将顾一凝心头的火浇灭了,佯装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她便将脸撇开了,通红的耳尖,微微发颤。
那抹粉,让她的清纯沁上一丝媚,有一种诱惑风情,莫名的,封天隽的心,一软。
看她害臊,当真是世间一大美事,这是他新近发现的。
且,虽然极其不想承认,然他确实爱上了这样的小游戏,逗弄她,看她明明手足无措,惊慌意乱,却又不得不在他的霸道强势之下屈服。
这种经历很是新鲜,让他的心甚是满胀,有一种很微妙的……幸福感!
幸福么?
简直是没救了!
暗自对自己嘲讽一笑,封天隽却还是按捺不住心头对自己的心,低下头去,用额头抵住她的,他在她的小巧鼻尖上轻轻一咬。
“呀!你做什么?”
冷不丁被咬上,顾一凝一惊,掀起眼眸看向男人,却瞬间跌进了他的深邃眼底,似海般广阔,好似可以容纳世间的一切,包括她。
内心深处竟然诡异的涌起了一股安定感,且突然看这个男人就很顺眼了,甚至还想要扑上去亲他一口,这一刹,顾一凝觉得,自己当真是疯了!
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带了暗色冷芒的利刃刺进心坎,一下又一下的挑着她心尖上的肉,很痛,明明应该逃的远远的,却又还是……欲罢不能,叫她无从抗拒。
是的,欲罢不能,无从抗拒。
真正有魅力的男人就好比罂粟,一边散发着致命的气息一边又惑的人靠近,或者,这男人就是她的专属罂粟,明知道会毙命,却还是忍不住去沾染。
脑海中竟然蹦出这样一句话,顾一凝瞬间哀吟出声……
完了,顾一凝,你完了!人再贱也不能贱到这种程度的!
可是该死的,这种情窦初开怦然心动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好比黄花大闺女入洞房时,最后一层遮羞布被男人扯开的娇涩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竟然还觉得,四周有粉红小泡泡在漫天飞舞?
简直都没脸再再他面前出现了,顾一凝扭着脖子要躲,他却不允。
“并非置疑你。”
破天荒的做出了解释,用力扣住顾一凝后脑勺,迫她固定在自己面前,封天隽继续保持着额抵着额、呼吸交缠的亲昵姿态:“只是我以为,你和我之间,曾经有过亲密。”
“什么?”
虽然确实总有一种很熟悉的心跳慌乱感,可是她的记忆中,真的没有过他的存在啊!
“不,你是不是搞错了?在没见到你之前我就搜刮过曾经无数次,可……”
“是因为梦?”
“对,因为那个梦,自从我搬到这个城市开始,我就开始做梦,不,是每天都在做梦,很清晰,尤其你的脸,我……”
“真实?”
“……是,真实,真实到就好像那不是梦,而是现实中发生过的,可……”
“告诉我。”
“什么?”
“梦。”
紧锁着顾一凝,封天隽低低沉沉的嗓音之下传递而出的,是一种诱哄气息:“告诉我一切有关它的细节,或者。”
“或者,那根本就不是梦。”
“……好。”
确实,那并不是梦,这是听完顾一凝的描述之后,封天隽脑海中的唯一想法,否则,不可能有这么诡异的吻合,那个梦,完全就是当年小巷事实的翻版再现,就连任何细节都如出一辙。
所以,不是梦,他确信。
至于她还是个处女,以及完全不记得自己这件事情,封天隽想,这其中的原因定是相当不简单的,是谁在作梗,又是谁在操纵这一切,是因为他,还是……为了她?
确实,想她不过一介弃女,竟能够被如此周密的隔离着,若非偶然的重逢,或者他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看似在摒弃她,可封天隽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种……保护,保护她。
封天隽是极其相信自己直觉的,所以,她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现下想来,他所看到的有关于她的资料,恐怕都是做了假的吧?
啧,这小野猫到底什么来历?竟然可以连他封天隽都差点瞒过去了!?
日子总算是出现点乐趣了,有意思。
内心深处的战斗欲蓦然之间被挑起,封天隽潜伏了许久的激情,再度蠢蠢欲动开来……
“嘿!封天隽?”
柔荑在封天隽的眼前摇晃着,顾一凝眨巴着大眼睛往他面前凑去:“封天隽,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怎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