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循环。
每一次结束之后，他的大脑都会变得更加的强大，同时他的意志也会变得更加的坚韧。
所以，他需要承受的疼痛也越发的强烈。
以他现在的意志，千刀万剐之刑对他来说已经和清风拂面差不多，连让他皱一下眉毛的资格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他每一次还是疼得死去活来，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得老泪纵横。
一开始，他只能七天修炼一次。
慢慢的，速度变得越发的快，到后来已经能做到三天修炼一次了。
这种修炼换做是普通人，经历一次足以疯掉了。
哪怕是意志力再坚强的人，十次之后，脑子也会出现问题。
幸好凌冲读了很多书，脑海里有着许多和精神以及心理有关的知识。
他可以用那些知识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不至于因为疼痛而变态。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修炼了整整三十年了。
他感觉他的大脑已经强大到某种极致，继续修炼也只是浪费时间。
“整整三十年吗？”
“用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呢。”
“而且过程实在是太过痛苦了，真的有人能承受得住吗？”
圣盟所有的武者之中，练到这个境界的人，居然有三个？
他不得不怀疑。
那些家伙还是人吗？
“他们的修炼方法应该和我有着极大的差别吧？”
“毕竟我现在的修炼方法，是知晓了原理之后，自己总结创造出来的，相比无数武道天骄万千年来完善的功法，肯定很粗糙。”
“唉，如果我有完善的功法，就能少走很多弯路，不必吃这个罪了。”
“无论怎么样，我总算是成功了。”
“我已经练成至诚之道了！”
经过数十年来的苦修，他的大脑潜能已经百分之百开发完毕。
大脑开发完毕之后，他的计算力得到的翻天覆地般的增长，已经堪比超级计算机了。
同时，他的听觉、触觉、嗅觉、视觉、味觉等五感也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他所有的感觉都强化了数千上万倍！
比如清风吹拂在脸庞，对于常人而言舒适无比的的感觉，放大了数千上万倍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感觉和脸皮被活生生剥下来差不多！
正所谓过犹不及，五感被放大了，变得更加的灵敏了，那是非常好的事情。
可如果灵敏过头，就变成受罪了。
风吹在身上，就像皮肤被活生生剥开一样。
脚踩在地上，就好像踩着尖针前行。
闻着花香，好比直接把恶臭的粪便从鼻子灌入。
吃着面条，一根根面条味道和还沾着米田共，身躯扭动的蛆虫差不多。
这绝对不是奖励，是刑罚！
是比世间任何刑罚还要残酷无数倍的刑罚！
换做任何一个人感受到这一切，当场就得崩溃！
不过，凌冲居然脸色不变？
还脸带笑容？
还开心的注视着周围，注视着这个相比之前完全没有变化，却感觉焕然一新的世界？
承受着可以让任何人都疯掉的痛楚，凌冲却仿佛没事人一样。
借助卖油翁的一句话——“无他，唯手熟尔。”
这点痛楚和他之前修炼痛楚的相比，根本算不上痛楚。
人的想法和意志，是会因为环境发生变化的。
有一个词叫苦中作乐，苦着苦着，也就习惯了。
尽管他的心灵和精神没有发生扭曲，但长达三十年的痛楚的折磨，他已经习惯疼痛了。
“思考速度加快，记忆力得到强化，感觉变得灵敏，这些能力只是大脑百分百开发带来的基础能力。”
“在其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
“传闻能够‘不见不闻，觉险而避’，可以未卜先知的预知危险，名为至诚之道的精神境界。”
“我现在的精神境界，已经是至诚之道了，这点是不会错的。”
“那么——”
他注视着墙壁，平静的双瞳好像是要透过墙壁看到外面的景色一样。
怎么可能做到呢？
人怎么能透视呢？
武者再强，境界再高，也不会特异功能啊？
可看凌冲那副认真的样子，难道真的可以做到？
他真的能够透视？
以前的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现在？
是的！
他可以！
他能够透过墙壁看到外面的景象！
这并非特意功能，只是因为他大脑太过发达了，计算速度太快了，感知太灵敏了。
他可以轻易的感知周围环境的每一点变化，声音、震动、光影……当把环境中所有的变化都收集起来之后，可以用计算力推演出墙后的景色。
这个过程和解数学题差不多。
在凌冲的脑海中，墙壁外的景色浮现了出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四通八达的道路、鳞次栉比的楼房……
不，他不仅仅是看到。
他仿佛就走到街道上，闻着路旁诱人的包子香，与行人擦肩而过，听着他人的言语。
秀才不出门，便知窗外事。
他现在不正是如此吗？
他本人的身体坐在寂静的房间之中，他的精神却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只是，离得越远，感知到的东西就越是模糊。
在一千米的范围内，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一切。
所有的东西就好像他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亲手摸到一样。
超过一千米之后，感知就是变得越发的模糊，只能感知到一团不断扭曲的线条。
超过一百千米之后，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一片，他的精神宛如凝视深渊一般。
“这就是至诚之道吗？”
“这就是大脑百分之百开发吗？”
“真是惊人的力量。”
这种精神境界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在武道，是至诚之道。
在佛教，名为第七识末那识。
在儒家，是天人感应。
在道家，是元神出窍。
当然，很多称呼现在不能乱用了。
在大灾变之前，在世人不知道仙道的存在之前，无论起什么名字都可以。
现在则不行了，因为真的有修佛修道，真的有第七识、天人感应和元神出窍。
境界名称乱叫的话，是会被他人笑话的。
“至诚之道应该不只有这点程度才对啊？”
凌冲皱着眉头。
至诚之道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非常的强大了，但他还是不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