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老师。”姜卿凌礼貌的道谢。
长晏脚步一顿,神色略显意外,“不客气。”
闻言,蓝绪儿更是对姜卿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对于姜卿凌的不喜越发深重。
“怎么了?”姜卿凌皱了皱眉头,总觉得白长晏的反应不怎么对劲。
“许是许久未曾听过这个称呼了。”宋子书眉眼温柔,轻声解释道。
“哦。”姜卿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仔细观察起木桌上的古琴。
关于白长晏的事,说来也不算什么秘闻,早在十八年前,白家在古世族中可谓是风头无两,没有谁能与其争锋,白家少主白长晏作为不可多得的音系天才,仰慕者数不胜数,然而他却喜欢上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但不知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白家家主重伤,白长晏身边的丫鬟身死,白长晏从此和白家决裂,从未回过白家,因此世人多称其为长晏公子。
“你们从第一列第一个依次弹奏。”
学生们依次弹奏,白长晏也挨个指出他们的问题,眼看就要到姜卿凌了。
姜卿凌翻看着眼前的曲谱,试图找出一个最简单的,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艺术天赋,为此不少被小末他们嘲笑。
轮到蓝绪儿,蓝绪儿从容的弹出了一首姜卿凌认为的高难度曲谱,的到了白长晏的肯定,蓝绪儿很是高兴,要是哥哥知道自己被长晏公子表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什么看”蓝绪儿娇蛮的冷哼,斜视着姜卿凌。
“。。。。。。”
没想到蓝绪儿在弹奏这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下一个”白长晏出声提醒。
宋子书不慌不忙的向着白长晏行礼,淡定的拿出自己的玉箫,瘦长的双手搭在玉箫上,煞是好看。
灵动的乐声仿佛从高山上淌过,姜卿凌翻了翻手中的曲谱,发现宋子书演奏的曲子并不在上面。
曲毕,白长晏谪仙一样的面孔也带着惊讶,“琉愿曲,弹得不错,你的天赋不在我之下,好好修习。”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修习的”宋子书不骄不躁的坐下,丝毫不知道这番评价在蓝绪儿听来是何等的惊讶。
因为自己的哥哥特别喜欢长晏公子弹奏的曲子,她对于白长晏的了解也比其他人多一些,十多年以前,白长晏这个名字是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十岁孩童,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不是说他的实力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弹奏的曲子。
那是到了一种一曲万人空巷的地步,这里并不是单单说他弹奏的曲子有多么好听,而是指他弹奏的曲子具有的强大功能,可以媲美高级的法阵。
但是十多年以前他就从未再弹过一曲,若不是几年前机缘巧合之下,他欠下盛校一个人情,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但就算如此,他一个星期也只教一节课。
所以,蓝绪儿隐晦的看了看宋子书,以长晏公子的性格自然不会说假话,这人在音系的天赋怕真是同长晏公子一样高得吓人。
蓝绪儿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宋子书拉入蓝家的阵营,这样的人不能让其他家族的人捷足先登。
“该你了。”白长晏此时已经站在了姜卿凌面前,提醒她可以开始弹奏。
姜卿凌沉了沉心神,算了,眼一闭心一横,就过去了。
“嗤嗤”古琴在姜卿凌手中发出了难听的响声,惊的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
姜卿凌所幸封闭了自己的听觉,硬着头皮继续弹下去。
一曲弹完,全场鸦雀无声。
姜卿凌望向白长晏,希望他能指出自己的问题,她敢保证,刚刚她绝对是照着曲谱弹的。
“。。。。。”
白长晏也是愣在原地,这,这曲子弹出来的功效丝毫不差,但这,这弹的简直是不堪入耳,一言难尽,要我如何评价。
但望着姜卿凌清冷的眼眸,白长晏也是有些窘迫,沉默了半晌,说了句“你在练练,练练”,急匆匆的就走了。
“噗嗤”蓝绪儿坐在一旁,不客气的大笑,“哈哈哈,姜卿凌你真是人才啊,哈哈哈。”
蓝绪儿笑的捂住肚子,腰都直不起来,历年上课都有奇葩,但是把老师吓走的,这还是头一个。
“。。。。”姜卿凌看着宋子书,眼神里有些无措。
宋子书抿着嘴角,强忍着笑意,“老师是下课了才走的,不关你的事,不过”
宋子书指了指姜卿凌木桌上被自己主人遗忘的古琴,“你还是先把这个古琴还给老师吧”
“好吧”姜卿凌觉得宋子书说的有理,抱了古琴就走了。
长月轩。
姜卿凌踏了进去,缥缈的琴声就飘进了她的耳朵。
这琴声,好悲伤。
姜卿凌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腥红的战场上,男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场景。
曲罢,“进来吧”
姜卿凌回过神来,眼角有些湿润,我刚刚陷入了琴声制作的幻境里?
姜卿凌抱着古琴寻声找到了白长晏,“老师,你的古琴。”
“谢谢”白长晏一挥袖,姜卿凌手中的古琴就不见了。
空间戒指?
这已经不是姜卿凌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了,但空间戒指极其稀有,并不是那么好得的。
“坐吧”白长晏凭空变出茶具,一杯茶自动飞到了姜卿凌手上。
“刚刚的琴声,你听到了?”
“嗯。”
“觉得怎么样?”
“嗯”姜卿凌思考了一会,“很悲伤,很绝望,很孤独。”
白长晏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周身的气息也缓缓沉了下去,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悲伤气息扑面而来。
“,你刚刚看见的不是幻境,是真实存在的场景,十八年前,她死了,就死在我怀里”白长晏低着头,仿佛怀里还躺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她那么善良,正义,凭什么,凭什么!”白长晏眼睛满是血丝,好像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他们自诩自己是什么正道,呵呵,可笑”白长晏讽刺的冷笑,“正道?正道就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他人推向深渊?正道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惨死?”
“哈哈哈,天大的笑话!”白长晏笑的疯狂,然而眼底却满是化不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