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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日志与表白

8月7日

我写了一篇日志,发表然后想把他气出来。我找到了班长,让她帮忙转一下。

晚上发现他和我说话了,我之前埋怨过他,他解释说他最近专注于照顾孩子,很少留意消息,不好意思。我一看到就兴奋得不行,回道:我都要哭了。这是真的,因为他突然这么长时间不理我,我真的以为自己离开他了,他就觉得再也没有必要和我联系了,我以为我们就这样永远失去联系,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平定了激动的心情之后,我又告诉他:“我写了篇日志,不过前两天有点生气,您转一下留个纪念吧。”他回好的。

8月8日

班长转了我的日志,还评论说原来我才是最懂事的。也有其他的同学的评论,不过班长那儿比较多,因为我这儿没有几个同学。我从各个方面考察,也没发觉日志有被他浏览过的迹象,而且我还问了他两个问题,他都没有回。我还是很难过。

8月10日

清晨,天刚亮,先去洗了个澡。回来之后忍不住对他的思念,给他发了很多表白的消息。我实在受不了他这么一直冷着我淡着我了,太难受了。我从早上一直写到中午,边写边想边哭,写的都是真实的感情,只是希望他不要觉得肉麻,不要嫌我恶心,因为我写了N个“我爱您,真的很爱您。”心里每甜蜜又疼痛一番就写一句。再说本来就很爱他,爱了两年呢。以下是我还记得的表白:

“您是第一个让我对爱情充满幻想和期待的男子,我这是第一次说爱别人,说爱您,就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您知道,当着您的面我是不敢说这些的。可是您不肯理我,在经历了漫长的思念的煎熬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人生短暂,我觉得我应当勇敢地说出来。上学时,我已经很尽力地克制自己了。我忍着不肯说,是怕连朋友都做不成。(这句话最后居然成了谶语)

每每想起您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您和我说话时,我几乎从不敢看您的眼睛,怕四目相视时我会惊心动魄心醉神迷失去理智。我不是个好女孩,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您不要不理我,我会受不了的。我不该爱我的老师,可我是纯洁的。我不是个好女孩,我一定让您讨厌了吧,您就把我当朋友和我说说话吧。我爱您,我想念您,我得不到您。我几乎是从一开始就爱上了您。一开始,我就发现了您的与众不同卓尔不群。如果不是三年里失去了太多的爱、关心、呵护、信心,我也不会这么依赖您。您填补了他们所有人弃我而去之后的孤独无助。谢谢您,我爱您,对不起。我想亲吻您,我想拥抱您,我得不到您。我爱您,真的很爱。我爱你,很爱你。我想念你。老师,我爱您。前天晚上想着想着您就哭了起来。我很爱您,整夜地想您。(这是我第一次想着他哭,可能是分离了太久,既没有上他的课听他说话又没有和他说话,太想他了。从此之后,这样的哭泣和思念就再也没有断过,每天都有,因为分离的日子越来越久了。)我和您相处的时间是最短的,我对您的感情却是最深的。您是个可爱美好的人儿,您迷住了我,却又不理我,我很难过。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奇妙的感觉。要不是您已婚,我一定会追求您的。”

“您是成心要让我受着思念的煎熬吗?……”三个排比句,后面还有表白,不过都忘了。

他看完这些话会不会兴奋呢?会不会窃喜?会不会认真体会字里行间洋溢的浓浓的爱意?会不会脸红心跳啊?我自己写完之后看了都羞死了,可是当时实在是太想他了。

我以为他会不理我,会当做没看见,甚至会责备我,可是他都没有,他回的:

“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啊。谢谢你,老师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现在心智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的。再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看到他说的我心智还小,就觉得他对我全都是疼爱和保护,直流眼泪,特别感动,想到世界上只有老师把我当作小女孩来疼爱和呵护,没有老师就没有人心疼我保护我了,我需要老师。每次看到这句话,心就像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一样,快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又激动又兴奋,快不能呼吸了,那是一种锐利而急促的幸福感,温暖心扉。那感觉很微妙很奇特,让人流连忘返。

我花了很久平定心情,然后回了:

“对不起,老师,我积蓄的感情战胜了理智,对不起。您什么时候去学校啊?老师比我说的还要好,老师很完美。您会不会讨厌我啊,会不会觉得我很坏,不是个好女孩?不说爱,可不可以说喜欢和思念?”

他的:

“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的!”

现在我和他是真的什么都说了,连我爱你都说了,而且还说了那么多那么多。我觉得自己的感情像洪水一样泛滥决堤,倾泻了出来奋不顾身地涌向了他,包围了他。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是很明了的了。

八月十日,我的秘密,我们的秘密

“爬行中

不能没有

一路思念

让我谢谢你,几番追逐之后

爱情远遁心中

让我在树下和夜晚对面而坐” ;; ;; ;;——海子

我恍惚觉得自己谈恋爱了,小小的心和身体被幸福包围,每天咬着手指头想老师,每次都有心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锐利急促的幸福感和满足感。那份激动和狂喜迅速地从心里一直蔓延到全身,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8月11日,一天都没消息,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是在意。

几乎每次我都会问他什么时候去学校,他避而不谈。后来我说:“问您的问题您要回答呀,不然东西怎么送呀?”他回:“我无功不受禄啊”之后说什么都不说话了。

8月17日,一直没有任何回复。

不过有了一个偶然的发现,他赞了我的日志。没有评论,只是赞了,不过这也够让我开心的了。只是访客里并没有他,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看的。

在外婆家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生栋,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是住的不算近的邻居,来外婆家还东西。我们就聊了起来,只有几个小时而已,知道栋是练体育的,还好当初留了联系方式,后来问过栋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栋很乐意,说二十几号可以帮我送。可老师那边,一直没有联系。我觉得他可能连电脑都不敢开了,我怕他以后真的会躲着我不理我。

思念是一缕线,将我的灵魂牢牢地牵在他的灵魂上,即使他在隔山隔水的远方。清晨醒来,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丢了魂,我们彼此啜饮着对方的灵魂,我的灵魂被他带走了。我幻想和他亲昵,这种思念可真要命。我爱他,我心疼他,他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宝贝,我这种要命的纠缠会害了他的,好心疼,好爱他。老师是我的宝贝,宝贝。

8月19日

我从一个男生那儿知道,高一25号开学,刚刚好呢,我告诉了栋。

即使他不理我,也实在是为我好,即便是为他自己,也无可厚非。无论如何,他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心上人,都是我爱着的宝贝。天使只会爱上天使,我知道我不配的。

我忍住不说并不代表,我不思念

你忍住不说并不代表,你不关心

你如此高频地出现在我的梦境

让我不知怎样停止对你的思念

你是故乡送给我的最大最好的礼物

8月25日,清晨,我想我醒来的时候足够幸福,没有想到这场梦会引起我感官和心理上那么强烈那么真实的感觉,以致我因感觉上的共鸣而结束了梦境回到了现实的疼痛中来。

梦——

铺天盖地的鹅卵石河道,时有时无的清水缓缓流淌,不知道梦里是在做些什么,总之大家都散了之后,我应该是和璐一起走在走廊里,然后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老师,应该是他,过来叫住了我们,我当时一激动竟然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大意是希望我们能跟着他走。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推辞,我推脱道我还有什么什么东西忘在了刚才的地方,现在要回去拿。而事实上我心里是非常愿意跟着他走的。

我这样说一个原因可能是出于腼腆害羞,即一种假意拒绝,欲擒故纵;另一个原因可能是更坏一点的,想支开她,让她去找,他就可以单独带我走了。我醒来后思虑了一番,觉得更有可能倾向于后者。她之所以是璐而不是别人,乃是因为只有她在听到我的那句话后会热情地帮我去找,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在这儿当电灯泡。结果是,我如愿以偿了。她走后,他竟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向前走。

他与生俱来的那种温暖、热烈、鼓舞的力量通过他的手传遍我全身,他有力的手拉着我,紧紧握住不放,怕我走丢了,因为我是个路痴。除此之外,他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走着,不管迎面而来的是什么。我时而低着眉眼,娇羞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时而抬起头将深情的目光倾注于他的俊朗的脸,相信他此刻是真实地存在。他紧握的是我的左手,我不看脚下或前方的路,只兀自沉浸在这难以言喻的幸福愉悦里,任凭他拉着我的手去海角天涯,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无所畏惧的,因为我相信他,我依赖他。

这样的情景很像五月天《倔强》MV里,阿信穿着黑色风衣,独自一人穿越迎面的一群阻拦的黑衣人。他拉着我穿梭于逆流的人群,我迷醉得分不清是上楼还是下楼,不断地越过一级级台阶。他的手,我的手,两只手相互紧握,合在一起,丝毫不顾周围人用什么眼光看我们,我喜欢他这样不顾一切却又但当一切。我觉得骄傲又幸福,全身都热烈起来,想要把身心都交予眼前的这个男子。

他带我来带他的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做他的事情,我站在办公桌前深情凝望着他,他时而抬头看看我,显得十分开心,仿佛在说等会儿,他马上就把工作做完来陪我玩儿,亦真亦幻。但我的感情一定是真的,否则我不会有意识地醒来,因为太真实了,仿佛那不是在做梦。我宁愿长梦不用醒,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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