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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一位顾客

江河放开韩夕,两人脱掉连体衣,面面相觑,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去我办公室谈吧!”江河转身就走。

韩夕不情不愿的跟上他。

院长办公室里,江河示意韩夕坐下,自己却打开电脑忙碌起来,韩夕坐在他对面,拘束又不自在。

韩夕写:您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写完后翻转正面推给江河看,他却只看了一眼,继续工作。

韩夕写: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家了。

江河看了叹口气,眼睛看着电脑,神情不自然,说:“等我看完邮件。”

韩夕拿回纸笺,走到会客厅坐在沙发上,作势要躺下睡一觉。身边没有手机,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她知道问江河也不可能得到答案,好像时间在这里是个禁忌。

“你不要睡过去了啊!”

韩夕瞪着眼睛看江河,只见他咧嘴一笑,神情颜容倒是有些禁看。

“对了,你刚刚也看见了,我们造假人的方法,你会不会觉得很残忍?”江河依然看着电脑。

江河提到这个,韩夕顿时精神百倍,写:是很残忍,但很cool,你们太聪明了,很有创意。

写完拿给江河看。

“你这是在说好话恭维我。”江河总算把视线移到韩夕身上。

韩夕写:说一说你想跟我说的话吧!

江河总算放下手上的工作,看手机后,说:“时候也不早了,我说完你就回去,但别睡觉,好吗?”

韩夕写:可以!她的心里却在想,你不可能一晚上都盯着我不睡觉吧!不睡觉是不可能的。

江河见她陷入沉思,咳嗽两声,说:“我决定重新启动造梦计划,现在就是需要一个编剧来创作剧情,我已经广发征集令,相信不久之后会有成效。”

韩夕写:你还要请编剧?

“是的,我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剧情,不要千篇一律,与有雷同。”

韩夕觉得江河像个疯子。可能是睡得太多,今夜注定无眠,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中对雄晓充满疑问和好奇。虽然她进入那个世界后很快乐,有一段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只要你找到自我,晓得你是谁,便终究会清醒过来。

韩夕就像演员一样,和假人类做戏,有时候会当真,这也怪不得她,或许在某种深度下,会找到另一种真相。

她想,江院长不让我睡觉,原因单纯是不要我突然闯进那个世界吗?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原因呢!还有那个叫做雄晓的人造假人,他身边的氧气瓶是做什么用的。

韩夕沉吟半晌,终于起身下床,打开门偷偷摸摸的伸出脑袋试探,发现并没有异常,便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她一直走到造梦司门口,绿漆大门已经上锁,她动了动锁,发现锁扣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工作人员,给了她便宜。她惊喜非常,用力一扭就把锁取了下来丢在一边,推门踏入里间。

她不知道雄晓在哪里,但她决定一间一间的查看,希望能找到他。

她进入检验室,这里又锁上了,好在钥匙就挂在上面。她有些急了,抬手抓住钥匙还没扭,却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这一路走过来太顺利了。她看看四周,发现没有摄像头,突然跺脚。

感应灯随声亮起,倒把她吓了一跳,等慌张的情绪稳定下来,叹口气,扭开检验室的门,拉开走了进去。

她一直目不斜视的走到雄晓面前,不敢看其他假人,因为他们被设计得很恐怖。

韩夕看着雄晓,雄晓此刻闭着眼睛,她始终对氧气瓶存有怀疑,就上前拔掉了雄晓脸上的氧气吸入管,奇怪的是,雄晓既然睁开了眼睛。

韩夕大叫一声,却被一只手抓住,一只手捂住嘴巴。

“不想死就别出声,想死我现在就撕掉你。”雄晓作势要把她撕成两半,气势汹汹。

韩夕连忙捂住嘴,闭上眼睛不敢看。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造梦司。”我能说话了!

“造梦司?”他好像对这三个字非常不忿。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有了自己的神识,但是我知道你走不出去的。”

“你一定知道怎么出去?”

“我不知道。”

雄晓上下打量她,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寻梦者。”

雄晓笑了,笑得很古怪,说:“又来一个笨蛋。”

“你……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雄晓说:“终有一天,你会变得和我们一样。”

韩夕看了他许久,心里觉得他是在吓唬他,便趁他不能动弹,将氧气管插入他的鼻子中,拍拍手,准备离开,却听见他在挣扎。

韩夕走过去,鬼鬼祟祟的趴在隔间木板上看了一眼,顿时十分惊讶,差点惊呼出声。

她想,他怎么能动了,是氧气瓶空了吗?是氧气管子放错了吗?他能动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要怎么办。

“你帮我拔掉它,我帮你逃出去。”雄晓以利换利。

韩夕却不依从,说:“你一个假人,甚至连机器人都不算,我干嘛帮你!”

“你想死在这里吗?”

“我看是你在说鬼话吓唬人吧!”韩夕丝毫不怯。

“我告诉你,我真名是雄晓没错,但在我来这之前,我是真的人类,有血有肉的人类。”

“那你倒是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和你一样,因为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过得不愉快,郁郁寡欢,精神异常,总想寻找另一片天地和乐土。那时候他们在做宣传,我无意中捡到一张宣传单,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进来看看了,没想到……”雄晓故意卖关子。

“没想到什么?”韩夕急切地想知道后续事件。

“他们帮我快乐起来,我开心且愉快地度过了半年的时间,直到我提出我要回家时,他们明着答应我,暗着却在计划怎么让我留下来,因为这里,造梦司是他们的秘密,不能外传。”

韩夕听得后背发凉,问他:“后来呢?”

“我没能如愿回家,也没能在这里存活得久一刻,他们把我变成了假人,我却还有痛感,他们每次折磨我,我都想撕碎他们千百亿万次。”

“能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那天,我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造梦司,他们没有送我走,倒是派了两个人跟着我,带着我在医院瞎转悠,转了一圈后,我趁他们不注意,直奔院长办公室……”

敲门声响起。

“请进!”江河头也不抬。

“江院长……”

身后的两名保镖示意江河要不要抓他下去,反被江河遣退。

“是你啊雄晓,什么事?”江河一脸不悦,假装翻阅文件。

“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江河呼出口气,说:“你是造梦司第一位顾客,我想让你在这里多玩几天,再说你在这里过得也很开心啊,你也很享受对吧?所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也是可以的,你说呢?”

“不!我要回家!”

江河叹气,说:“那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你想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你想回家更是别无可能,你别逼我把你变成他们一样,供顾客玩乐。”江河颜色越来越狠厉。

“你个疯子,你快让我出去!”雄晓哭喊,和江河扭打成堆。

保镖左海应声而来,把雄晓拉开扶起江河,慢步闷声走向雄晓,冷不丁地踢了雄晓一脚。

雄晓捂着肚子忍着痛,咬牙切齿说:“有种你们打死我。”

“那就如你所愿。”

江河还没说出慢字,刚刚抬手要阻止,左海就照着雄晓的脑袋踢出去,雄晓当场死亡。

“你……你死了?”韩夕不可置信。

雄晓点头,说:“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现在能清醒过来,还是要多亏有你了。”

“那……那我们走吧!”韩夕说话有些打结。

“我送你出去。”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和我一起出去吗?”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把他们都救出去,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清醒,所以我要留下来等。”

“我也留下来帮你吧。”

“不用你了,我一人足矣。”他想抓住韩夕的手,却被她闪开。

“我决定留下来帮你,请你不要拒绝我。”

“你……”雄晓说不出话了。

“这计划要一步一步进行,不能着急,不久之后江河会重新启用你,到时候我们一个一个的救,总会全部都救下的。”

雄晓点头,说:“谢谢你了!”

“不……”

韩夕话没说完,警报声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楼层都听见一丝声响。

正在看文件的江河听见声音,心底微微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问左海:“怎么回事?”

“不知道。”左海却说:“我去看看。”

“等等,我们一起去吧!”江河生怕他再踢死人,尤其是现在的顾客:韩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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