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秋月正从徐子卿的房间出来,轻合上门,“王妃早就回来了呀。”
“嘘。”玲珑拉过秋月,来到前院,小声说道:“我陪王妃出去,在半路碰到了王爷和柳小姐在沁雪亭……”使了个眼色不再说下去。
“难怪王妃一回来也不说话,就去后院又是浇水,又是拔草的,把自己累的满头大汗。这才教我备水沐浴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若让她们知道,徐子卿的反常与慕容端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知道她们会是什么表情。
浴桶中,徐子卿将自己潜进水里,与凌风相处的一幕幕,从她脑子里如电影重现般,一遍遍播放着。
心中默念:“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我们只是朋友!”猛然从桶中起身,许多水珠飞溅出来,星星点点。
当慕容端靖在后院找到徐子卿时,徐子卿正坐在秋千上,手捧着一卷书,低着头。青丝如瀑般地垂下,只将前额的发丝别在耳后,恬静而美好。
徐子卿抬头,看到他有些诧异,她以为是丁四来看蔬果的长势,没想到是慕容端靖。起身将书放在秋千上,行了礼,也没管他开没开口,又坐回秋千上。
见慕容端靖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还朝自己走来,徐子卿只得虚伪地问了一句:“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挽月居?”
刚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的醋味也太浓了吧!这不,慕容端靖笑了笑解释道:“今日空闲,就来看看卿儿。”
徐子卿皮笑肉不笑,原主都被你掐死了,你现在喊卿儿有用?
“我和如雪在沁雪亭……”不等他说完,徐子卿便开口打断:“王爷的事不用说给我听。”“生气了?”“没有。”
“卿儿,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如雪……”慕容端靖说的有些艰难。“我知道,你和如雪的事我不阻拦。”为了表明立场还特地加了,“真的。”
可徐子卿的言行,落在慕容端靖的眼里就成了闹小脾气,口是心非。
“卿儿,我知道这对你可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靖王妃,但是如雪才是我所喜爱的女子。”
“王爷,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是真的已经放下了,也是真心的祝福你们。你若想娶了她,我不反对,你若不忍心她做妾,便写了和离书给我就好了。”徐子卿淡然地看着他。
慕容端靖这个男人,很好。为了断了她的念想,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竟把话说得那么绝决。幸好不是原主,否则又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什么圣旨已下,我不得不与你成婚,若真是爱地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怎么不去抗旨呢?
这话虽乍一听去体贴温柔,但明里暗里都在提醒她,是你破坏了我和如雪,这是你自找的。也许真的是无心所言,但到徐子卿的耳朵里,句句讽刺。
慕容端靖一愣神,这怎么和他说的不一样?如雪来找他说子卿还在因为发簪一事生气。说的委曲求全,愿意与子卿共侍一夫。
在他到挽月居时,正巧碰到玲珑,欲言又止,鼓起勇气地跟他说:“王爷,王妃看到您与柳小姐在沁雪亭……谈话。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
确实,在众人眼里徐子卿一副嬉笑怒骂的模样已经成了常态。
可为什么眼前的人看去静如止水,不怒,亦不怨?
见徐子卿似叽似讽地看着自己,挑衅意味再明显不过,慕容端靖突然语结,又不甘落下风:“但愿如此。”怒气冲冲地离开挽月居,徐子卿也不作任何挽留。
“王妃,好不容易盼来了王爷,您怎么还给气走了呢?!”玲珑见徐子卿仍坐在秋上,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有些面磨不透。
徐子卿不觉有些好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王妃!”
“好啦。”徐子卿拍了拍玲珑的肩,“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但是玲珑,你要怎么去留住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呢?不管我留与不留,他终是要走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这个道理,以前怎么就没有明白呢?”似是自言自语。
“早点明白,早点解脱。可惜,还是晚了点。”徐子卿无奈地叹口气,若早点走出来,怕是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玲珑点点头,王妃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