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光,我原谅你了。”
“喂,我原谅你了,毕竟你只是一个没开窍的木头。”
“好了,我不生气了,但是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几次都不满意,季雨时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她昨天一天都没有理程南光,而程南光呢也没有来主动找她。越想越烦,一脚把地上的石子踢远。
“我凭什么要主动去找他说话,怎么着也得是他先来找我。对,得他主动来找我。”
这样说着,季雨时就转身准备回去。
然后就看见身后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在的程南光本人。
“什么时候?”
程南光想了想,“从你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说要原谅我的时候。”
季雨时闭了闭眼,咬牙道:“刚刚那不是我,你给我忘掉。”
“不。”两人对视两秒,季雨时率先扑上去,用手捏住程南光的双肩,使劲摇晃。
“给老子忘了!忘,忘,忘…”
“我不!”
两人闹了好久,最后筋疲力尽的背靠着背歇气。
季雨时边喘着气,微微歪头,“你赶紧给我忘了听到没有。”
程南光轻笑一声,“我要是不忘怎么办?再说了,这要怎么忘?”
季雨时眼睛向上,想了想,爬到程南光面前,很是认真的说:“那我就亲你,直到你给忘了。只要你不忘,我就一直亲下去。”
说着,就要俯身上来。程南光当然是伸出手挡住,而季雨时也没有真的要亲。
“好了,我把那段记忆给删了。”
说着就伸出食指点在季雨时的额头上,把她的头给顶回去了。
季雨时悻悻的撇嘴,“哪里会真的删。”
“我从不骗人,我只骗你。”
说着程南光就立马爬起来站好跑远了,季雨时还在原地懵着,等她反应过来程南光话里的意思,程南光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由图可知,a=300,周期t……”
“孟浅,孟浅。”
小声叫了两声没应,季雨时又用笔捅了捅孟浅的手肘。
“怎么了?”
孟浅默默低下头,小声问。
“等会我们去小卖部买点吃的吧。”
孟浅犹豫了一下,季雨时又说:“你不懂的,我给你讲,绝对帮你弄明白。”
这样一说,孟浅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打完商量,孟浅继续认真听课,季雨时则向右下方窗子那个座位看去。
程南光用右手撑着头,斜靠在墙上。偶尔吹来一阵风会把他旁边的窗帘扬起,这个时候他就会一把摁住,然后把窗帘挽起。
看着看着,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程南光。程南光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他的左耳耳垂上有一颗黑痣,远处看特别像戴着黑色耳钉。他的眼睛很好看,是双眼皮,但又不是特别双。他的右边眉中处也有一颗痣,但是是一颗小红痣。他有点喜欢咬笔,笔盖上全是牙印。手指甲也是,其他的都很好,只是两个大拇指的指甲盖异常的短,是他自己咬的。
不知不觉的,季雨时就这么看了一节课。下课了,孟浅叫了季雨时好几声都不管用,最后用手轻推了一下。
“啊?”
“走吧,去小卖部,你上课不还跟我说吗?”
说着,孟浅就把季雨时拉了起来。
等两人买好东西,往回走的时候。
“诶,别走啊妹妹。”
几个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人拦在了季雨时和孟浅的前面,身上是被改的认都快认不出来的校服,几个人手里都夹着烟。吞云吐雾的,脸上还挂着“贱笑”。
孟浅怯怯的拉着季雨时的袖子,脸上的害怕,惹的几个人笑的更加“贱”了。
“我爸妈可没给我生这么丑的哥哥,请问你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帮你联系你们医院的医生来接你回去。”
季雨时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她估摸着又是几个毕了业好几年不务正业的混混。
这一说,这个先说话的混混立马就来气了,敢说他丑,还骂他是精神病。
摸出兜里的小刀,比着季雨时,“妹妹,看清楚了,这刀它不长眼,把钱拿出来哥哥也就把它收回去了。”
孟浅闻言,就去摸兜里还剩的钱。她们就两个女生,而且对方还有刀,本着不愿意多惹事的心,破财消灾的心理把摸出来的钱,就要递过去。
混混不屑的笑笑,就要伸手去拿孟浅递过去的钱。
然后季雨时一把抢过钱,并快速且有力的打了一下混混伸出去的手。
“雨时。”
混混吃了痛,立马收回手,咬着牙:“嘶,给老子打红了还。妹妹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呢,学学你旁边这个妹妹,多听话啊。”
季雨时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孟浅的怀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我都说了,我没有你这么丑的哥哥。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学学你后边的那些畜生,听不懂不会说,就闭嘴啊!”
就在两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孟浅,季雨时。”
是朱武,孟浅朝朱武看去,眼睛亮亮的看着“救星”。
那几个混混看清只有朱武一个人的时候,很是不屑。
“怎么?你们不会指望着这个小子吧。”
话音一落,“这不是还有我吗?”程南光也来了。
混混嗤笑了一声:“就你们四个人,别闹了,把钱给了,就当买个平安不好吗?”
刚说完,混混的左脸上就挨了一拳。
打完一拳的季雨时给自己的右手还哈了一口气,“哪来那么多废话。”
挨了一拳的混混,立马眼里就放狠,抡起手就是一拳朝季雨时舞了过来,季雨时一后退躲过了,程南光见机一脚踹了上去。
两人配合完还击掌,混混被踹倒在地,立马被身后的混混扶了起来。
“来,让我们的弟弟妹妹们明白花钱买平安才是最好的选择,给我上!”
朱武立马把孟浅拉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两方就打在了一起。
这边季雨时一拳伦在脸上,程南光就右脚一脚补上。朱武因为还要护着孟浅,颇有些吃力。角落的一个混混不知道从哪摸到一根钢管,瞅准机会就是一钢管打在朱武的背上。朱武倒地,眼瞅混混要补上,孟浅丢下东西上去拦,被混混一脚踹到了一边。
缓缓举起钢管,马上就要落下。飞来一脚,是季雨时。又踹了一脚地上的混混,朝朱武伸出手,朱武也不矫情,拉住接力站了起来。季雨时抢走了钢管,反手就是一钢管打在右边另外一个混混身上。
最后,除了朱武挨的那一钢管之外,也就程南光去帮孟浅的时候不小心被踹了一脚。
地上的混混都呻吟着,他们是真没想到程南光他们几个打起架来这么狠。
孟浅说要先带朱武去卫生所看看先走了,程南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混混,开口道:“看不出来,你一个女孩子打起架这么狠。”
季雨时轻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你左脚都这样了,也这么厉害。”
程南光转身,“彼此彼此。”说完,就走远了。
季雨时抬腿就要跟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去。
有些玩味的看着地上的混混,“我没有你这么丑的哥哥。”说完才慢慢离去。
隔天
季雨时看着面前这个家伙,“朱武你到底想干嘛!?”
朱武嘿嘿的笑了两声,又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把自己手里的早饭递了过去。
“谢谢你昨天的仗义一脚,我…我,想认你当大哥,不不不,你就是我大哥。”
季雨时这下明白了,“没事。”
说着就要去接过朱武手上的早饭,然后就被程南光截了胡。眼看着程南光右手一顺拿走了朱武手里的早饭,又把他左手拎着的另一份早饭塞到了季雨时的怀里。
一系列动作下来把朱武看呆了,季雨时愣愣的拿着程南光塞过来的早饭疑惑的看着程南光。
“看我干嘛,你能看饱啊!?”
季雨时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小模样看得程南光手痒痒,没忍住伸出空着的左手揉了揉季雨时的头。揉完就又继续拎着朱武准备的那份早饭,路过孟浅的坐位顺手把早饭放在了孟浅的桌子上。
“他?”朱武用手指指着程南光的背影满满的疑惑。
这时候季雨时已经开始小口小口的咬着程南光给她的早饭,嗯,还是那个饼。
伸出手拍在朱武的右肩上,语重心长的说:“明天你再给我带一次那个煎饺,别叫我哥,叫我姐。”
说完就慢悠的朝坐位走去,剩朱武还在原地疑惑。
在每天的欢快和烦恼中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季雨时感觉自己被程南光养刁了嘴。
自从上次的煎饺事件之后,程南光便开始每天都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早饭。而且,他还时不时的就带两根苦瓜在身上。一开始季雨时还不明白,问他吧,他就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于是她只好跟孟浅和朱武讨论为什么程南光会带苦瓜。
结果没多久季雨时就知道苦瓜是干嘛的了…
那天她突然就想吃糖了,明明前不久还一直牙疼来着甚至脸都肿了,要不是程南光硬拉着去了药店买了药估计再拖下去会更肿。
但是,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她非一下课就拉着孟浅去买糖。但是孟浅和朱武都私底下被程南光警告过了,所以孟浅就一边劝着季雨时,一边给程南光报信。
所以季雨时才剥下糖纸准备往嘴里放,就被程南光截胡拿走了,接着最近就被塞了一根什么凉凉的东西。下意识的咬了一口,哭死了。
“呸呸呸。”
季雨时觉得这玩意算是苦到她的五脏六腑了,瞪大了眼睛快要喷火似的看着程南光,“你干嘛!?”
程南光慢慢的收回手,手里还有已经被咬了一口的苦瓜。
程某人很是淡定,对上季雨时要杀人的目光,平静且十分认真的说:“苦瓜也就是凉瓜,味苦,性寒,是归脾、胃、心、肝经。有清热、去心火、解毒明目、补气益精、止渴消暑、治痈的作用。其能够明目解毒、清热祛暑、利尿凉血、益气壮阳,主治中暑,暑热,对于暑热烦渴、暑疖痱子、目赤肿痛、痈肿丹毒、烧烫伤、少尿的症状都有很好的改善作用。”
季雨时听完,扭头俯身到孟浅的耳边自以为很小声的,“他没事吧?”
“季雨时!”
程南光一叫,季雨时立马转回去一副我很乖巧的样子。
“干嘛?”
然后程南光就把手里的苦瓜塞到她的手上,“多吃点苦瓜,少吃糖。再吃糖被我逮住,我就让你一次吃五根苦瓜。”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看着你吃。”
说完就走了,孟浅也拍了拍季雨时的肩,眼里尽是你好之为之的意思。
季雨时一开始是被程南光吓住了,但是立马又反应过来,自己凭什么听他的,他以为他是谁。
这样想着,就不自觉的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苦瓜。
下一秒,季雨时就又瞪大了眼,艹,好苦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