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挑了挑眉梢,还是往日那般如孔雀般高傲的姿态。“这可不是我心疼你,只不过本小姐看不得救了世子哥哥的人被陷害了罢了。”
“那我便也不道那多余的谢了。”姜余音努努嘴,一副逗小孩的模样,逗得沈梓言在一旁哈哈大笑,其实在姜余音心中也是无形中认下沈清这个朋友。
“世子。”夏倾璇欠了欠身“怎的今日您来国子监倒是迟了些?”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在众人中一眼变能被简捷看到。
“不劳县主费心了,何况简某为何来迟县主不知?”接收到简捷裁决般审视的目光,夏倾璇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错愕但很快又掩了过去。
“何时县主与世子如此亲昵,连世子的情况县主都了如指掌。”
“那是自然,在我眼中能配得上世子的只有县主。”
“本就天作之合,成婚怕是迟早的事了。”
“但我见着姜家大小姐似乎也与世子亲近,听闻还坐过世子府的马车呢。”
“是么,那怕是未来能做个世子侧妃吧。”
闲言碎语充斥着话中围绕的主人公的耳朵,却也未有人回应,今日即使是沈清也懒得与他们争辩。
“简捷,你不是告了假么,怎的又回来了。”姜余音缓步走到简捷身旁,嘀咕到。
“我若是不来,你怕是都进宗人府了。”
“那沈清口中的我昨晚救你又是怎么回事啊?”简捷笑了笑也不再言语。姜余音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大致懂了简捷的想法。
“那你想如何谢我。”话音还没落,沈清便一把环住姜余音的脖子,将之带离简捷的身边。
“喂,不要以为你救了世子就真的和他亲密无间了。”以姜余音现在的武学功法,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清拉走怕也是真的对她没了戒心才能如此。
“胡说什么啊,问了句话罢了?”
“什么话?”沈清那一脸好奇的样子,只要与世子有关的事,她就会不自觉的将端着的姿态放下来,弄得姜余音和沈梓言啼笑皆非。
“他没回答我,看来是没问到点子上。”姜余音摇了摇头,耸了耸肩,看向简捷。
简捷撇撇嘴,也算是默许的姜余音的话。
经过了这次,姜余音也算多了个沈清当朋友,沈清这人虽然傲慢,但却不屑于在人背后捅刀子,算得上是个值得交的人。
只可惜,若是她看到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怕是免不了赌气。
“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办。”说着,从腰侧拿出一把佩剑,此剑和昨晚那把相比虽说属性不同,但品质定是旗鼓相当的。他轻轻一抛,姜余音顺手便接了下来。
“早年拾得的,送你。”拾得的?在哪拾得,说谎不打草稿,有本事再拾一把,姜余音心想。
但如今这把宝剑不拿却又很不划算,想必这边是简捷昨日说身为师伯要赠我的礼物吧。
“拾得?怎么不送我?”沈梓言对简捷这么多年的了解,一听便知道他在胡诌。抓住时间逗逗他。
没想到简世子的脸皮也不是盖的,淡淡的答到“剑身轻巧,适合女子。”
“那若是适合女子,这么多女子,你又为何偏送她?”
“她习武。”留下三个字,便先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合着这家伙就是让我帮忙救个人,然后他自己送个东西,便完事了?世子府华贵的马车早扬长而去,留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沈梓言。
姜余音拔开剑鞘,剑脊处刻着曈昽二字,取旭日东升之意。手中的剑虽说是上品,但倒也并没有简捷那把剑那么特殊,她在空中挥了几下,虽说顺手,但终究发现不了此剑的特别之处。直到灌入内力后,才发现曈昽剑的剑身开始微微发热,直至剑身周围两寸内的空气都被烤的有所波动才停止。
世子府果真大手笔,姜余音不得不惊叹于简捷能带来的层出不穷的惊喜。
下了学,世子府的马车在门口停着,明昀正坐在车前等待着姜余音的身影。看到马车,她也是心中一暖。他定是怕在遇到类似于昨日的事情。
“世子身子不适,便让在下送姜小姐回府。”秘术入耳,应该只有姜余音一人能听到,她点了点头,快步上了马车,尽量少让这些是非的公子小姐们见到。而为数不多看到的人,各个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自此之后,国子监的格局正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练剑场,箭术厂上开始时不时的出现着曾经因习武而看不起她的世家小姐。
自姜余音收到简捷送她的佩剑。国子监内开始传闻,世子虽说才貌双全但自小体弱,欲娶喜爱习武的女子当世子妃。这可一下带动了世家小姐们对武学的兴趣。而近几日,也都是明昀护送她回府的。
看上去那队黑衣人的主子也知道了进入姜余音有高手护着,不敢太过造次。
夜晚,明月高悬之时,姜余音换上夜行服,自那日起,简介便为养伤,终日在世子府内安养。今日,便是要去看看如今他是否好些了。而走正门闲言碎语又少不得,如今便只能靠翻后墙进去才能少些留言。
刚欲从后墙跳入,脖颈旁便闪过三根银针,针尖泛起一层蓝光,一看这毒性便定是不弱。姜余音身躯有些僵硬,却也未回头看。只得站到那动不动。她深知此人武功定是在自己之上甚多,冰冷的剑尖抵住姜余音的后颈。
此人到底是多怨恨自己才三番两次刺杀未成功,仍对自己下手,一次派的高手比一次更加难以对付。
“说,你夜闯世子府的目的!”
“目的,我能有啥目的,就看看世子的伤势。”
“莫要狡辩,你这毛贼,竟然连世子府的剑也敢盗取。”
“我哪偷了?”等等,这声音听上去怎的如此耳熟,半天两人也未面对面说过一句话,但这声音听上去着实是熟悉,姜余音徐徐转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才松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