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上来说,在智广的推波助澜下,他给木户息吹设置的“问题发言”的确也在网络上掀起了一些热议,但是,这种充满噱头的东西,在任何时代,任何人身上都不会缺少,虽然短时间可以靠这些话博一下人的眼球,不过如果没有持续性的输出,依然很难成为一个口口相传的梗。
就像智广所知道的某位以想要结婚闻名的声优一样,对方的这个形象,是经过了多年的塑造,甚至还要加上自己主持的以想要结婚为主题的广播,再加上好事网友的多重加乘之后,才使得这个形象得以巩固下来,指望一个小小的广播就解决一切,智广自然也不会那么天真。
当然,“万恶之源”的种子已经埋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慢慢经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智广继续安定地参与广播制作,在石馆小太郎的建议下写作广播剧本,当然,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也很小心地避免太早到达录音室,以免再一次尴尬地见到东山奈绪——虽然对方并不认识他,但是毕竟早早地把那个风评被害的梗拉了出来,这让智广心中总是觉得有些愧疚。
他偶尔也会回家和家人吃一顿饭,在饭桌上听着智叶说一些偶像活动片场的琐事,一边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妹妹提一些不知道是否有用的建议。因为有着后世的经验,智广说的很多问题看上去倒还总很像那么回事,这也让黑泽智叶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总会拖着下巴思考起来。至于智广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他的家人也自然理解为去门川公司工作之后大有长进,智广也没有过多解释,随便地把问题糊弄了过去。
当然,在网络论坛上,他也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活跃度。在带起了木户息吹和新子憧的两个话题之后,智广还是对着本季度的新番大加评论。发表着诸如“《加速世界》并不是门川集团的重点推广对象,同一作者的《刀剑神域》才会掀起真正的网游穿越热潮”,“fate/zero纵然精彩,但是fate系列的未来绝对不能寄托在圣杯战争这个狭小的框架当中,想办法让更多的英灵出现才是王道”之类的富有争议性的言论。很快,智广的id“kurokido”就成为了社区中的名人,相当一部分人对喜欢挑起这种争议性话题的“kurokido”非常不满,认为他是在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也有一部分人很喜欢“kurokido”的各种肆无忌惮的脑洞和评价,而“kurokido”本人,则非常喜欢在抛出一个争议性的话题或者观点之后就逃之夭夭,剩下一堆他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在争执得面红耳赤。
对于这些争执,智广通常是一笑而过,他挑起的许多话题虽然富有争议,但是,基本都是符合后世的事实,现在这些人吵得越是热火朝天,在自己的观点被证实的时候,就越会让人印象深刻,总之,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铺垫。等到自己的许多看似无厘头的观点最后被证实,那kurokido的形象就会变成一个神秘莫测的高人,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观点和评论,就会变得更有权威性了。
就在智广为着两边顺利的进展都感到欢欣鼓舞的时候,他又接到了小太刀伸之的电话。在把智广安排进了门川公司的企划部,给了智广充分的参与广播的空间之后,小太刀伸之之后基本就没有和智广有所联系——和智广印象中那个隔三差五就把他叫出去花天酒地的人的印象完全不符。当然,小太刀不来找智广,智广也是乐得自在,某种意义上这个结果对双方是共赢。
所以,当小太刀伸之再度联系自己的时候,智广也有些惊讶。
“好久没联系了,所以,每周都能和那位木户小妹妹接触的感觉怎么样啊?”电话一开始,小太刀伸之一如既往地展现出了轻浮的样子,他似乎完全不介意长时间没有与智广联系一样,调笑着问道,就好像两人还是之前的那种一起出去鬼混的关系。
“我说了,我只是想让木户小姐成功,没有其他念头,单纯的粉丝对偶像的想法而已。”
“啧,我还以为你当时的发言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蛮认真的。”
“我觉得我一直很认真来着。”
“不明白你这个家伙的想法,还是说现在来看简单的年下系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你更喜欢养成系的感觉?”
“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认真的就可以了。”
“算了算了,你这个家伙现在变得有些奇怪,我也就不多做计较了,你愿意在那边做什么事是你的自由,不过稍微注意一点,企划部里不少人对你可是很不满,到时候给你穿个小鞋,我是不会帮你的。”
“了解。”对于自己的同事对自己的意见,智广自然也十分清楚,但是,现在的他已经逐渐明白,自己未来的发展,未必一定要依托于门川集团的旗下。石馆小太郎的动画公司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划当中,如果他可以成为石馆的合伙人,或者至少是助手一类的话,去石馆小太郎的公司,他可以获得更多的创作自由。另一方面,如果智广想要成为一个广播作家,他也就必定要脱离某个公司的部门,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接各个公司的广播企划才比较好。既然注定之后不会在门川集团长待,他也没有必要太在意同事对自己的看法。
当然,小太刀伸之对自己的提醒也绝对是善意的,这也可以看出,虽然在自己提出的来门川集团工作的请求一定程度上透支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小太刀也不是那种彻底的无情无义的人,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眼见着智广对自己的提醒似乎无动于衷,小太刀伸之也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做过多的纠缠,而是继续说道:“好了,其他话也不多说了,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一位轻小说作家。”
“轻小说作家?”对于小太刀的答案,智广颇有些惊讶,作为门川集团的继承人,小太刀伸之最不缺的大概就是与轻小说作家见面的机会,不如说,一堆不上不下的作家大概会求着和小太刀伸之见上一面,为自己的小说动画化找一个机会,借此机会一炮走红。
“是的,我明白你什么意思,这个作家并不是我们集团的出版社下面的作家,而是大学管旗下的。”
“你想要挖角对方?”智广敏锐地意识到了小太刀伸之的想法。
“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也想这么做,但是,对方的作品是现在大学馆力推的作品,就算真的要把他挖过来,估计也要花费很大的代价,他现在正在写作的轻小说的版权问题估计也得打很久的官司。我们没有必要和大学馆起那么大的冲突,所以,暂时我没有挖角他的念头。”
“没有挖角他的念头,那你单纯找他吃饭吗?”
“提早建立良好的关系,为以后进一步的合作打下基础,这样不也挺好吗?现在这个作家和出版社关系紧密,但是说不定就因为什么分歧而闹僵了,到时候他优先会考虑的,肯定是我这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人。”小太刀伸之摆出了一副商人的口吻,理所当然地说道。
“懂你的意思了。”
“我之前没有和这位作家接触过,能够认识他邀请到他吃饭也是纯粹的巧合。你也知道的,我虽然经手过许多企划,但是对动画轻小说这一类的东西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得找一个帮手一起陪我去见他,当然就是你啦!”
“你手下出版社里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编辑去不是会更好?”
“这次我并不是要去挖角嘛?如果带上太专业的人员去总会让他产生怀疑,你这样的一般动画爱好者和我一起过去,那就正好,还可以打一个‘把朋友喜欢的作家介绍给朋友’的幌子。”
“你这个家伙,这个时候都要利用我吗?”
“以前我提到这种情况的话,你估计也不会问那么多问题,很随意地就和我一起去了,现在不好哄骗了啊,有些怀念过去的你,突然成熟了真的不是啥好事。”小太刀伸之半真半假地说道。
智广发现,自己对小太刀有所求之后,小太刀也不总是在自己面前扮演那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自己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都很清晰地摆了出来。对于不大擅于揣摩人性的智广来说,小太刀的这种赤裸裸倒是十分管用。
“算了,反正最近我也没事,陪你去一趟,也算是还你让我来门川集团工作的人情。”
“贤明的判断。”
“对了,既然要演戏,那就得演全套,这个‘我喜欢的作家’,他的作品到底是什么,如果我没看过的话,那我还得恶补一下。”
“啊,这个,我觉得你应该看过的,去年刚开始连载的,挺有名的小说,不久前刚刚出版了第四卷,叫《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你应该看过的吧?”
“呃——看过,倒是看过。”
“怎么了,一副不是很确定的样子,没认真看吗?嘛,应该没事,大致聊一聊内容,随便吹捧吹捧一下他就行了,我反正是没看过,但是据说大学馆那边对这小说评价挺高的,所以就和他聊一聊。”
“倒不是这个原因,”智广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伸之,你这个家伙,有的时候还蛮厉害的。”
“嗯,唔,谢谢夸奖?”
小太刀伸之对智广的突如其来的赞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智广的想法的确是真实的。小太刀伸之同学,不愧是黑泽智广的人脉宝藏库,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但是,先是石馆小太郎,然后是渡杭,就和动画里的工具人基友一样,他倒是总能让自己认识一些让他有些惊喜的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