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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看日本:这个国度的人民生活如何 (6)

我们的第一站是明治神宫,是明治天皇陵墓供奉所在之地。位于东京市中心的涩谷区,占据了东京最大的一片绿地。走在苍翠的参天大树下,有一种与自然共生的感觉。那一天,我们有幸邂逅了很多日本父母,带自己的孩子去神宫参拜,祈求平安成长。孩子们穿着漂亮的和服,女孩子还会穿着高高的木屐,回复了传统文化的腼腆与内秀。

在明治神宫,有幸见证日本的历史、改革与现实,三者交汇,而给你体会最深的,还是日本人对于传统文化的悉心保留,以及在现代化进程中不但不忘国粹,还进行发扬光大的精神理念。

神道教是日本的本土宗教,主要倡导自然崇拜,崇敬各种动植物的灵,以及自然万物。神道教认为,人生一切是自己的表现,是以自由意志进行创造性的生活;“人生是艺术”。在社会关系方面,注重长幼有序之道、男女之道等道德说教。

人生是艺术,这在日本人的生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你到处都可以看到这种在自由意志下的创造性生活。女人们在神宫中和服旖旎,男人们西装革履,一丝不乱;小姑娘被呵护得如同花朵;小男孩则被培养得坚强刚毅,是小男子汉。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树被修剪成扇形,遮荫蔽日。人们井然有序,绝对不会高声喧哗。

这里是日本传统文化的盛会,你可以尽情欣赏和服上各种自然万物的图案,抒发对于自然的崇敬欣赏之情。和服的质地都非常好,让人感觉这里的人是如何地养尊处优。在这里,女人就是樱花,男人就是苍松,大家和自然密不可分,神道教的教义也给了日本人爱护自然,保护环境的教诲,让他们在环保方面更胜一筹。

在那安静肃穆的明治神宫中穿梭,你会发觉这里的建筑,主要是以黑色为主,不同于中国庙宇的所谓金碧辉煌。生动的主要是人和各种植物。黑色陵墓,让人想起低调、静谧等词。日本人在骨子里始终还是有几分严谨、小心和恭顺,他们常常放下小我,认为只有“舍我”才能更自由快乐。因此,你们看他们始终都有点弓腰驼背,尤其是家庭妇女,整个人是一种奉献状态,为了家人的快乐而发自内心地喜悦。

男人们始终带着对家庭的重要责任,不苟言笑。反而只有孩子,会比较天真活泼,众星捧月。

我们这些中国人混迹于那些参拜祈福的人群,私下却在思考着中国人对于自己文化传统的保留做得如何。在北京,我们已经很少看到穿着传统服饰的人了,而传统文化,也似乎成了西学之外的,不太被人重视的学问。现代人已经迅速现代化、西化,尤其年轻人,很少停下来好好思考,传统中有哪些精髓可以为自己所用。

记得有一次,我去国子监见一个写书的朋友,破天荒,他穿了一身汉服,超凡脱俗,惹人注目。他正在做古文化的推广和传承,组织很多人一起背诵《大学》《中庸》《诗经》《论语》等,这里面还有不少孩子。

复兴中国古代文化中的精髓,去掉一些糟粕,是目前中国急需解决的问题。现代化进程并不是抛弃传统。就像日本人在现代化的同时,没有抛弃本土宗教,始终遵循宗教的一些教义行事,我们在搞建设过程中,更不能抛却本土文化。因为只有本土文化,才是自己精神的核心力量。

不论我们如何现代化,我们骨子里依然还是流着中国人的鲜血,那些经典诗文一定不能够被我们遗忘,传统中的美与价值,需要我们一再地认知并遵循。还记得,我曾经拜访成都附近的道教发源地:鹤鸣山,深深地被川人那份热爱大自然,养生养心的文化所折服。在天府之国,人们被道家深刻影响,不崇尚竞争和尔虞我诈,始终坚持着慢生活,不求过度发展,追求精神涵养。鹤鸣山有着吸尽天地精华的千年古树。站在山顶看苍翠远山,渺渺亭亭,人仿佛置身仙境,神清气爽,自有一番仙风道骨。吟咏道家经典“道法自然”,在那里,你才能深深体会到“自然”二字的含义。没有了车水马龙,没有了嘈杂喧嚣,人心底给自然留出了一块地方,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当我们前进得太快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停下来,看一看,有没有太不在乎传统的精华教诲,做出了一些违背老祖宗遗训的事情,而破坏环境,破坏自然,其实就需要受到惩罚。“道法自然”,不论中国、日本、乃至全世界,人们都有这样的信仰。不论“精神、物质”等方面,都遵循着“自然”二字在运行着。不论我们的科技如何进步,也都不能违背了这自然的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简单的自然规律中,我们才能获得生命的价值,获得身心全方位的健康。

而从美学的角度,我们中国旗袍、中国红以及唐装、汉服的传统美学,一定不能被我们遗忘。我曾经旅行苏杭乌镇,到处看到售卖旗袍的小店。但是很遗憾,这种售卖已经太过于商业化了,人们想的是如何赚传统文化的钱,而且有一些旗袍也是粗制滥造,失去了传统旗袍的魅力韵味。

我觉得,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一定要提倡对于传统艺术家的保护。传统艺术家和传统工艺的艺人一定要获得尊重,而不至于让传统工艺变成商业流水线的操作,最后失却了真正的美感,成为了获取暴利的工具。

传统工艺也得有一些手工成分,也得有限量版操作,以便维持它的某些尊贵,某些艺术品的欣赏价值。就算售卖,也可以有一些量身定做的成分,体现其价值。最终,我们是要从传统中保留民族精神的精髓,保留东方古韵。

天皇居所,墨家遗风

我们下一站,就是要去天皇的府第。我们穿过上千棵松树,穿过高楼大厦,来到这样一个“在水一方”的居所。

远远看去,日本天皇居所外的整体颜色,竟然除了青松的绿色,就是这种深灰色,以及黑色。有一种“反省与沉思”的思想者气质,又不由得让我想起诸子百家中的“墨家”。

墨者有强烈的社会实践精神。墨者们吃苦耐劳、严于律己,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墨者大多是有知识的劳动者。他们提倡“兼爱、非攻”,提倡一种理想化了的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从亲戚朋友扩展到陌生人之间的爱。并且反对侵略战争,提倡逻辑学、几何学、静力学等科学技术的研究和实践,承认理性思维在认识中的作用,科学成就为世人公认。历史学家杨向奎称“中国古代墨家的科技成就等于或超过整个古代希腊。”

反观当代日本,确实颇有一些墨者遗风。

日本的天皇府第以及陵墓所在地,都让我想起中国的春秋战国以及先秦的遗风,那时,中国不但宫城的色彩是以黑色为主,连君主的服饰,也都是黑底,让人想起尊严与庄重,不容侵犯和丝毫怠慢。

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出现了少有的百家争鸣的局面,思想的自由化程度,人民的自由思想也得到了空前的繁荣。其实,我们正是需要这种百家争鸣,而不是独尊某一种思想,这才能够更好地帮助我们发现,到底什么样的方略,有利于人民的福祉和最广大利益。人的思维最要克服的就是偏狭,为国为君者更是要尚贤,尤其在当代,我们也要兴复曾经衰亡的传统文化,比如墨学,帮助我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科学技术的力量,崇尚理性思维,“兼爱非攻”,实施民主政治,有利于国家的长治久安。

而作为年轻人,更要克服怠惰和一劳永逸的思想,要学会吃苦耐劳,刻苦钻研奋斗,获得学术上、事业上的建树。尤其对于现在的80后、90后,更不能娇生惯养,他们需要树立责任感,拥有耐挫能力,拥有在磨难和危机中求生的能力。

走在天皇居所外的二重桥外,看着淙淙流水,树木繁茂,黑绿二色分外地醒觉人心。21世纪,我们所有的人,都面临着更新的挑战,现实的严峻程度也不容我们怠慢小视。日本刚发生过大地震海啸和福岛核电站泄漏事件,而中国也发生了汶川地震和高铁事件等一系列事件。我们如何把这些事故与问题处理得更好,如何能够把事故的发生率降到最低?如何提高人们的防灾减灾意识?

导游告诉我们,日本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由于位于太平洋三大板块的交界处,平均每年都会发生大小地震4500多次,可谓生活在一个巨型摇篮之上。在这里,一般的小地震都不算什么。而且,就像东京、大阪这样的大城市,发生地震的几率也依然很高。因此,日本人的忧患意识是最强的,他们几乎都是向死而生,真正的活在当下。这种忧患意识,也体现在每一个日本人身上,他们确实都会比我们这些大陆人,看上去严肃并且慎重得多,时刻担心着可能发生的灾难。

这样的人民也有自己的一套逃生防灾经验。据说,很多日本人的房子,左邻右舍之间会有暗道连接,为的就是地震来临之时,便于逃生。

有忧患意识总比没有忧患意识要好,在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下的民族,竟然可以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还是会让中国人反省和沉思的。

在日本全国,几乎是找不到假货的。人们知道,假货一旦生产出来,是要有生命危险的。我国如何增强质量监管意识,让假货在国内真正绝迹呢?这需要国民自己增强素质,严格按照规则行事。

行走在天皇住所外,我又一次地思考起治国者与百姓的关系。其实两者密不可分。而真正的治理,其实是民众的自治。只有百姓自己知道,最需要什么,反而一国之君,最后成为了一个虚位。就连首相,也是会换来换去,唯一不能换的就是人民,是民心。

一个好的治国者,主要是提高国民自我管理能力,启发民智,扩大民主,最大限度地体现出民意,创造全民的幸福。而一个国家需要开放民意,尽可能多地让百姓自己发现问题,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而不是靠从上而下的方式。需要通过各种方法,高效率,大范围地采集民意,从中提炼出精华,为我所用,这样,才有高质量的执政效果。

因此,一个国家最重要是允许各种各样的意见进来,最后选取最适合的意见,成为治理的方略,并且表彰那些勇于提供建设性意见的百姓。当然,这样的民主也都要建立在科学发展观的基础上,建立在求变求新的基础上。

其实在我看来,天皇以及首相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也是普通人。拥有每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所有喜怒哀乐。“爱吾幼,而及人之幼,老吾老,而及人之老。”其实每个人的内在,都很相似的,追求一种平和、安宁、祥和的生活,希望能够发挥自己的潜能,获得家庭、职业的幸福。因此,我们更不能把幸福的建设寄托在某个外人基础上,而是自己负起自己幸福的责任来,而最大限度地去掉依赖性。变得自为、自立、自强。

如果每个人都做到了这几点,那么国家也就不会衰落,也就会更为兴旺昌盛。我们个人也就实现了最大的自我价值。

京都:梦之古都

京都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梦境。梦中,我穿过富有传统特色的街道,影影绰绰有几个艺妓经过,樱花树芬芳妖媚,颇有几分醉生梦死。

和服在我心里,也一直有点妖姬的气质。想象中,一个清丽绝伦的女子,穿着和服,露出半个裸背,后颈性感,让人浮想联翩。突然将云鬓上的钗取出,半缕青丝落下,情挑万分。

日本在我心中也一直是个有些性感的国家,感觉中,男男女女对于情欲的态度,甚是直接而浓烈,《感官世界》《赤桥下的暖流》等众多情色片也奠定了日本情色大国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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