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暖人,几条街口就是你想念的小笼包。小城也有腻人,一点点小事总能说到深巷窄门里!
关月月后来回忆起那场暴雨,沉默良久说是它病了!不是我错过了。
院子里的桃树叶子长的早,像是过了青春期一般油绿的让人看不下去。小说里爱写男女主人公坐在树叶底下喝汽水,关月月试过一次。事实是树底有树胶会黏住裤子,脏了衣服回家会被老杜教育。什么时候叫了杜慧霞做老杜关月月忘了,只是叫了老杜之后杜慧霞只是抬头看看她然后忙手里的事也不反驳也不接受。
可能是日子太长了,关月月在楼下喂了一只小野猫当宠物。起了个名叫明白,那段时间关月月早起后最惦记的事就是明白。杜慧霞的工作没头没尾,所以按时走按时来基本不变。应付走了杜慧霞,关月月就开始从自己的鸡蛋中分一半给明白,然后用果冻盒子挤上牛奶再带一点昨天的剩面包。运气好的话明白还可以吃到一点火腿肠,关月月踩着拖鞋迎着朝阳裹着嗖嗖的凉风下六楼去找明白了。
差不多一个假期日子,关月月的早晨都给了明白。她给明白讲怎么也讲不完的故事,说着说着明白的早餐吃完了太阳也正射在了她的背上。关月月擦擦脸上的泪痕,抱抱明白上楼去了!
夏言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对关月月说。连再见也没有,关月月在站台上想要抱抱她却被她的妈妈拦住了:“月月你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见啊!”
就像是谁在人群中打了一个喷嚏,一下子周围的人都捂着鼻子退了三尺远!关月月记得那天之后,她拿了三个夏言爱吃的蛋黄酥开开心心的去上学。在路上关月月都想好了,以后干什么都要和夏言绑在一起。一起上厕所一起回家一起偷偷吃五角钱的辣条,这些想法简单却有力量令她走的格外快。
座位上没有她想看到的夏言,只有凌乱不堪的书本还有恶意的纸条。关月月看着这些东西,有点慌神她想去叫老师来但这似乎会让事件加速扩大。她想要收拾干净,却挪不动腿抬不起手。她更想知道她的夏言是不是看到了所以才不在座位,夏言去哪里了?
关月月一步一步挪到座位,拉开椅子才发现脚底下是一只小白鼠。四肢捆绑着在盒子里,她有一瞬间觉得这竟像极了夏言。还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司宇的声音就传来了:“这些东西脏死了,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是语文课上老师教的谚语,她清楚的记得讲到这里的时候夏言戳戳她得意的说:“我听明白了,意思就是我们俩天生就是好朋友!”关月月想着这些转过身,想要与司宇争辩滑稽的是一眼望去司宇的身后几乎站满了其他同学。其余在座位上的同学,也是眼神木白的盯着她。
冷,瘆人的冷!关月月明白了夏言说的冷,他们的眼里都是冰刀嘴角都是不屑。在这样的目光下一举一动都是筋疲力尽,她的夏言该怎么办?这些日子她居然从未发现过同学的眼神渗着血丝一般。她每日穿梭在教室的走廊里与每个人打招呼,给每个同学发作业。甚至司宇,关月月都会与他闲聊几句他还是会扯关月月的头发惹人讨厌。但是之后就会补上一颗巧克力赔礼道歉!
她听到了身后的议论:“谁让她夏言自己不自爱,自甘堕落的!”“呵,花裙子怎么不穿了?怕别人看见啊?”“蛇鼠一窝,老师怎么还让她在班里影响我们!”关月月听着每天与她互道早安的嘴吐出的话,她明白了!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能做的也许就是沉默和示弱!
所以夏言才会放下傲气,脱了裙子。让她觉得自己做错了的不是照片,是周围的人吧!可他们一直是这样吗?那平时的交往难不成也是虚伪,或者都是为了等这一天?关月月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所有人变得陌生,坚硬。仅仅就是几张照片,还是说是因为那是夏言的照片!
关月月不明白的事变得越来越多,她不敢再去找夏言多说一句话。她都怕夏言受惊吓而远离自己,人就坐在自己旁边。可她就是不敢越了界线,下课后司宇有时会在班里起哄。话语酸塞人,关月月听不下去站起来只能说:“安静,上课了把书准备好!不许吵闹!”人群散开的同时还会发出一声“切,有什么呀!”此起彼伏的声音,听着关月月腿软。但她不敢坐下也不能再退让,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她的眼睛掠过夏言,企图得到一点感激或者温暖。可夏言只是眼睛死盯着课本从未看她一下,“也好,不远不近也好!”关月月安慰自己,她想这样夏言就不会被欺负,我也不会被排挤了!这就是两全其美了吧。
关月月的小心维持的辛苦,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每天像平常一样与每个人说话,进出办公室只是少了一点夏言的唠叨!
“关月月,别写了上厕所去呀!”“关月月,告诉你个秘密呀!快过来听我说!”“关月月,关月月…”原来,声音真的回留在人得心里然后在不经意间自己跑出来在你的脑海勾起你的回忆。她上课也会偷偷看看夏言,眼角的余光会发现夏言的小糊涂丢了等于号也会发现夏言的桃花潭水深千尺,写成了探千尺!她想提醒,手指都靠近了三八线但还是不敢越过。只能默默的收了回来,夏言仿佛把别人和自己都当成了空气一般不理不睬欺负她的人当然也忽略了关心她的人。
关月月的心里憋着委屈,说不出告诉了老杜。老杜听完就给了一句话:“和学习无关的事,不要管!”老杜眼神清冷,关月月咽下一口口水回房间去了。杜慧霞觉得小女生的事向来都是小麻烦,打电话给老师说要不调开座位免得天天想这些事!
打完电话的杜慧霞黑着脸,转身去卧室把给关月月买的裙子塞进了衣柜最里面。她本来想发作,手放在门锁上到底还是没推进去。
杜慧霞想:“虽然在一个世界生活,但每个人的定位总是不一样的!孩子毕竟小事得经历了才会懂吧!”关月月不知道,她的母亲和老师这些大人用上帝之手拨开了对她不利的一切。以至于后来的分别,夏言除了眼泪一句话都没留给关月月!
你们晚安!